研究生第一学期的生涯我不瘟不火地结束了,转眼就到寒假了,我没回国过春节的打算,学姐也不准备回国,她还准备跟我一起过春节。大冬天来这儿的游客很少,冰天雪地的,谁愿意来这儿挨冻呢,只有零星的商务客人过来。此时我有一万多美金储蓄了,父母也没有欠债了,经济条件也没有那么苦了,我托人给父母捎了两千美金,希望他们跟我姐好好地过春节。闲着也是闲着,忽然间我冒出一个念头,我去伊朗看看蕾拉,去德黑兰陪陪她吧,老长时间不见面了,怪想念她的。
曾经偷吃禁果的男女早已就像干柴和烈火一样,我每天苦苦的压抑着自己心中的那团火,我得找蕾拉去,让她给我泻泻火,以解将近4个月的相思之苦。说一不二,我不喜欢拖泥带水,有了想法,我说干就干,第二天我托旅行社花了三百美金办理了前往伊朗的签证。一周之后,我就拿到了前往伊朗的签证,我的留学签证一次往返的,如果不找学校批准,我出去了就回不来,于是我又花了点小费给学校管理处的人,让他去找移民局帮我批了个两次往返。
因为要去伊朗,我把手头剩下的工作交给了学姐,告诉她我要去国外旅游一趟,让她帮我看着这摊子。学姐显然有些失望,而且还有生气,这么大的事情没有提前通知她,如果早告诉她,她也要跟我一起去旅游,这事儿我怎能让她掺合呢,我是去看我的媳妇,生气归生气,但她还是接受了任务。临走的时候,我去了一趟蕾拉家,我对她家里人撒了一回谎,告诉他们我要回一趟中国,为了避免他们提前透露信息给蕾拉,这次我要杀蕾拉一个措手不及。此前我也告诉蕾拉我准备回国,回国之后再跟她联系,还电话中互道珍重。蕾拉父母责怪我为什么不早告诉他们,他们也好准备一点礼物给我父母,我又不是真正回国,你给我礼物,我到伊朗送给谁去。最后他们还是塞给我了两瓶红酒,让我带回去给父母,恭敬不如从命,这两瓶红酒我就孝敬我的媳妇,让她客串一下我的父母吧。
第五十一节、机场受阻蕾拉救,德黑兰共筑爱巢
告别了莫斯科,我踏上飞赴德黑兰的飞机,5个小时后,飞机安全地降落在了霍梅尼国际机场。此时我离亲爱的蕾拉越来越近了,我们很快就可以点燃久违的激情了,都说小别胜新婚,我们已经四个月没有见面了,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激情燃烧会是多么热烈,我期待着这一刻的到来。我兴冲冲地办完通关手续,直接冲向行李大厅提取我的行李,当我拿到行李箱,准备离开时,机场检疫处一位工作人员拦住了我,他要检查我的行李箱,那就检查呗。这下坏事了,我不知道伊朗不让喝酒,也就不允许带酒了,这下闯祸了。他说我带酒违禁了,我极力地解释我也不知道有这规定,我的解释没有作用,他压根就不听我解释,他把我带到一个办公室,见他的头,我费劲地解释不知道他们的禁酒令,酒我不要了行不,我错了还不行吗?
伊朗是政教合一的国家,自从上个世纪伊斯兰革命推翻巴列维王朝以来,伊朗就颁布禁酒了,任何人不得喝酒,不得贩酒,事前我不知道这个信息,要不是蕾拉来这个国家,我甚至连伊朗在哪方向我都不知道,那还知道这事啊。人家根本不管我这套,说我让赶紧选择回俄罗斯还是回中国,让我买票要遣返我了,我冤不冤,伊朗我连毛都没有玩上一根,就要被遣返,这个郁闷就不言而喻了。此时我就告诉这位领导,我俄罗斯使馆有人,是他们让我来的,问他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此时伊朗和美国关系相当紧张,美国收拾了伊拉克之后,马上着手就准备收拾伊朗,俄罗斯跟伊朗的关系还不错,这可不能得罪啊,于是他半信半疑,指着电话让我打电话,我拨打了蕾拉手机,老天,蕾拉居然不接电话,关键时候掉链子,这不要人命吗?
第二遍,电话还是没人接,连着我拨打了三次,还是没人接,这下麻烦了,难道我命该如此,真要被遣返?这位边防官员朝我挤了挤眼,耸了耸肩,摆了摆手,一脸无奈的说,“sir,没有办法,该你做出选择了,是去俄罗斯还是回中国?”“能再等等吗,sir”,我用英文回答他,“noway!”难道我就要这样直接被遣返回国吗?我很不甘心,他们严肃的看着我,我只能选择回国,此时他桌上的电话铃响了,一阵爽朗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虽然电话没按免提,我还是能隐约听到这熟悉的语调,他们用波斯语交流着,反正我一句也没有听懂,他们沟通了两分钟,然后边防官员把电话递给我,我彷如看到了救星。
“亲爱的,我是托马斯,我在霍梅尼国际机场被他们拦下来了,他们说我违规带酒。”我迫不及待地把事情原委给蕾拉说了一遍,蕾拉听见我的声音也很激动,她做梦也没想到我会在霍梅尼国际机场。“托马斯,你不是回国了吗?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不提前给我说一声,我去机场接你啊?”蕾拉知道了事情原委之后,她让我等着她,她来机场接我,我把电话递给了这位边防官员,他们沟通了几句,然后就挂了电话。我在边防办公室里等了一个多小时,包着黑色头巾的蕾拉才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她有使馆的工作证真是管用,毕竟俄罗斯的面子伊朗还是要给的。见了蕾拉,我像以前一样去拥抱蕾拉,但被她制止了,她用俄语给我说,伊朗禁止在公共场合拥抱接吻,可恶的规定,什么破国家,老子见鬼了。
狐假虎威就是管用,头上有靠山好办事,我终于摆脱被遣返的命运了,他们用波斯语沟通了几句,我一句也没听懂,顿时对蕾拉有些仰视了,美丽的女外交官救我脱离了苦海。我跟边防官员友好地握了握手,跟着蕾拉出了机场大厅。在停车场里,我俩坐上了一辆挂着俄罗斯使馆牌照的奔驰车,蕾拉会自己驾车,四个月不见,即更刮目相待啊。以前处处依赖我的女人突然变得这么独立和社会化起来,亲不让亲,摸不让摸,我感到阵阵的头皮发麻。
大概看出了我的心思,蕾拉坐在驾驶室里前后左右环视了一周,确认周围没有人,她这才侧着身子在我的脸上啵了一下,快快地回身坐正,像做贼一样。看得出她也很激动,她没想到在异国他乡还能看到我,大概做梦都没有想到,在车还没启动以前,她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含情脉脉看着我,微笑着告诉我,这儿的女人必须包头巾,外国人也不例外,大街上不能牵手,不能接吻,女人必须穿长袍,非亲人或夫妻关系,女人和男人不能独处一室,男人和女人不能握手,上衣不能露屁股,不能喝酒和含酒精饮料,不能吃猪肉等等各种伊朗的风土人情,伊朗的这些规定真是奇葩。既来之,则安之,来到人家的土地上,我就得守人家的规矩,既然男女授受不亲,那我就压抑着对蕾拉的热烈情感,相信蕾拉也是同样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