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历史系的马克思考试,时间是从下午一点半考到四点半。
墨非凡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把这一套试卷给做完了,然后出了校门,叫上张震、东伟两个人,直接去那间修理厂,找那个叫是沈春阳的修理工。
张震、东伟这两个人现在都算的是玉海缘的中高层干部了,虽然学历不高,但很聪明,为人也很机灵。
墨非凡带上他们两个,也是因为这方面的考虑。
一行三人,直接开着车,前往那家汽车修理厂。
说是修理厂,其实就是一家面积不过二百来平的小门脸。平时,洗个车,加个机油,补个胎,保养什么的,真要是出了什么大毛病,他们还真修不好。小门脸的二楼,是员工们吃饭和休息的地方。
当墨非凡、张震、东伟三人来到修理厂的时候,刚好是下午两点半钟。
张震直接把汽车,开进了修理厂。很快,一个头上戴着红帽子的年轻人便走了过来,操着一口并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道:“老板,是洗车个,修车个,还是作其他什子咧?”
张震:“洗车!”
红帽子:“汽车三十一次,办卡一千块五十次,办卡不咧?”
张震摇了摇头:“不办,你帮我好好洗就行。你也别给我推销别的了,都不用。”
红帽子直接被怼得无话可接,露出一些失望和不爽,这几个人看上去还挺有钱的,实际上就是几个穷鬼嘛。
他没有做声,将红帽子戴得端正,开始准备清洗车的工具。
这时,墨非凡走上前去,笑眯眯地递过去一根中华,一脸无害道:“沈春阳是在这里工作吗?”
红帽子停下手中的活,有些机警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他这么机警,是有原因的。沈春阳这小子经常招惹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别这些人是上门找茬的。要是把店给砸坏了,他可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墨非凡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脸上两个深深的酒窝露了出来:“小哥别误会,我们是他的朋友,来请他出去喝酒的。”
红帽子见他说话彬彬有礼,这才放下心来,大大方方接过那根中华烟,叼上打着:“那小子在二楼睡觉呢。也不知道那小子昨天晚上干嘛去了,快到天亮才回来,还让我给他替班。”
红帽子喋喋一阵,忽然觉得当着他朋友的面,这么揭他的短不太好。他两指夹着,很享受地吸了一口,随即摸了摸后脑勺,笑道:“你们直接上去吧,我先把那你们的车洗一下。”
“多谢。阿伟,阿震,走。”墨非凡一甩袖,领着东伟和张震两个人,直接往二楼的楼梯方向走去。
三人不紧不慢地上了楼。
跟他们想象的一样,这上面可真是乱得可以。吃剩下的餐盒,饮料瓶,瓜皮果壳随意堆在桌子上。鞋子东一只西一只,客厅还拴上一根绳,晾得的衣服和裤衩。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食物腐败和鞋袜的酸臭味,让人忍不住捂住口鼻,眉头都挤到一块去。
这里,被隔成十几个小房间,供修理厂的员工居住。
墨非凡打眼一瞧,难不成得一个一个敲门,才知道沈春阳住在哪里?
他往里走了几步,打眼一扫,忽然眼睛一亮:“是那间。”
原来,在正数第三间房间的门上,有一行歪歪曲曲的小字“沈春阳别墅,除美女外,任何人非请不得入内。”
“呵呵。”墨非凡、东伟、张震对视一笑,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墨非凡一歪头,对东伟说道:“阿伟,你去叫人。”
东伟颔首,直接上前敲门:“咚咚咚,咚咚咚!”
敲了很长时间,里面才传出一个很不耐烦的声音:“我草泥ma,谁TM的敲老子的门,活得不耐烦了。”
东伟干咳一声:“是沈春阳吗?”
里面又过了挺长的时间,才有一个人盯着一脑袋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将门打开一条缝,火气十足道:“我是沈春阳,叫老子干嘛?”
“嗬,还挺嚣张。”东伟忍住心火,继续问道:“额,你是不是有辆面包车,车牌照是c58490吗?”
沈春阳这会儿可能是神志恢复了一些,他木讷地点点头:“你怎么知道这个,你是什么人?”
沈春阳速度快,东伟的反应速度更快。还没等门合拢,他的一只脚已经抢先伸了过去,正好卡在门与门框之间。
在场的人,也都不是傻子,一看对方的反应,就知道对方这是做贼心虚。
沈春阳骇然一阵,颤声道:“你...你想干嘛?”
东伟阴笑一阵,突然咣当一阵,直接将门推开。
沈春阳那小子一时避让不及,往后一阵踉跄,门也随之大开。这时候,张震顺着门缝溜了进去。接着,便是东伟。
两个人进门以后,先是把门关死,将沈春阳的嘴巴一堵,最后对其就是一顿狠揍。
足足打了十多分钟,门才重新打开。再看墨非凡,在外面两根烟都抽完了。
“凡哥,差不多了。”东伟打了个眼色,冲墨非凡点了点头。
墨非凡眯了眯眼,将手中的半截香烟扔在地下,踩死。接着,背着手,进入沈春阳的房间。
打眼一看,刚才还好端端的沈春阳,现在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了。他的右眼青了,腮帮子也鼓得老高,门牙掉了两颗,身上还有不少鞋印,人奄奄一息,不过神志还是挺清醒的。
看样子,张震和东伟两个人很有分寸。
墨非凡左右看了看,看到一个还算干净的藤椅,便不客气地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悠悠哉哉道:“我这个人,很公平。不主动惹事,但要是谁想找我的麻烦,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沈春阳刚才还嚣张跋扈呢,这么一打,立刻就老实了。他努着腮帮子,连声求饶道:“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我真不知道,昨天晚上打得是你的兄弟和朋友。我道歉,我向你们道歉。”
墨非凡把玩着手中的烟盒,冷冷道:“昨天,是你带头的对吧?”
沈春阳这小子倒也挺讲义气,没有把责任都推给别人。他使劲吞了吞口水,半晌才承认道:“是...是...昨天喝了点酒,一时冲动。如果要...要赔医药费...我赔....”
墨非凡瞅了他一眼,也不像是个能赔得起医药费的人。他摇了摇头:“我来这,不是向你来要医药费的,是来讨一个说法的。现在,说法讨完了,我的事也了解了。”
“谢谢,谢谢老大的宽容大量。”沈春阳一个劲地点头,唯唯诺诺道。
“如果不服气,还想跟我玩,我随时奉陪。不过如果真有下一次,你的下场可不是打一顿那么简单了。”墨非凡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笑道。
沈春阳哪敢说半个不字,又赶紧发誓道:“不会不会,小弟绝对不敢,绝对不敢。要是再敢找大哥的麻烦,天打五雷轰。”
说完,还用袖子擦了擦鼻血,一副惨兮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