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在细想下去,这时黄毛给我打来电话,他说没查到飞仔有什么问题,不过听说飞仔以前是林潜的小弟,估计想找我们决斗,是想给林潜报仇。
黄毛是南宗老人,很多事他比我要知道的多,我问他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处理,黄毛愣了一下,才说:“飞仔这人挺仗义的,也算是一个得力干将,如果能拉拢最好,但看现在的情况,他应该不会归顺我们。”
我的意思跟黄毛一样,当龙头虽然是一场一场拼出来的,但绝对不能树敌,否则到时候没人会跟我混,反而搞来很多仇人,那这个龙头就没意义了。
到后来,我跟黄毛说,要不然在决斗开始前,我们先约飞仔见一面,如果他同意和平解决,那肯定是最好的结果,实在不行,那也没办法。
黄毛沉默了一会,说:“我比较赞同和平解决,但弟兄们肯定不会同意,而且如果我们还没打,就跟飞仔谈和,后面的几场硬仗就不好打了。”
我知道他担心的有道理,弟兄们因为这次和飞仔的比试,准备了那么久,如果随便讲和,他们肯定特失望,可我也没办法,我不能凡事都顺着他们,我更加要为大局着想。
想了想,我说你放心好了,我有打算,黄毛说,要不然这次见飞仔的事秘密进行,不要让太多人知道。
我说,不用了,不仅不用保密,还要高调一点,让所有人都知道,黄毛很不解,他问我为什么,这样有损士气,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就说,你听我的就行了。
黄毛的担心不是多余,我和黄毛打完电话没多久,猴子他们一群好战的弟兄们就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是不是有这么回事,不会是黄毛私自做的决定吧。
我也懂他们的想法,在南宗混的,都是一群热血青年,崇拜的是实力,都是从刀尖上爬出来的,拳头和鲜血是他们向往的目标。
可我现在是要争龙头,不在是当一个小头目,不仅要对外宣扬我的实力,还要和跟我实力相当的人拉近关系,最好能谈和,然后我在不断扩大我的力量,等我强大了,飞仔根本不用我去搞,他自己都会归顺我。
只是这一切我跟猴子他们讲不通,他们也不会相信,更加不会理会,我只好说,的确有这么回事,是我做的决定。
猴子当时就有点不乐意,他小声说了一句,怎么那么怂,不就一个飞仔,实在不行干他就行了,我们没有怕死的。
他声音故意压的很小,应该是怕我听见,但我还是听到了,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只能假装没听见,猴子他们这帮兄弟对我很仗义,之前的事帮了我不少的忙,我不想跟他们闹的太僵。
我强笑着解释说,现在只是想办法讲和,不是认怂,委曲求全,我们以后还要在京都混,能少一个敌人就少一个敌人,没必要跟他拼命。
猴子冷笑一声,我们在京都混从来都不是畏首畏尾,大不了就是干,当年刘金彪在京都混的时候,靠的就是血拼,我们要弟兄有弟兄,要实力有势力,完全干的过飞仔。
我心想我现在要是有当时刘金彪的实力,也不用这么怂,刘金彪在京都的时候,手底下马仔是我现在的几倍,何况他在高层和政坛都有很多人脉,而我几乎什么都没有。
可我也不敢多说,这么说,猴子肯定会更加气愤,我只好让猴子他们在忍忍,先很飞仔讲和,实在不行在搞他们。
我当黄毛他们老大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们还挺听我话的,我好说歹说,猴子终于妥协,这让我松了口气。
可没想到接着猴子又说:“功哥,你不敢跟飞仔他们干,我们就忍了,可为什么还要把这件事散播出去,那不是让外面其他人打我们的脸嘛,让我们以后出去怎么混?”
我知道还没开打,就主动讲和,这对于猴子他们已经忍无可忍,肯定会让他们没面子,现在我又让他们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他们肯定无法忍受。
事实上,我找飞仔讲和,飞仔他们肯定也会借机传出去,已来压我们的士气,我这么做,就是为了在这里给猴子他们一个台阶下,算是我的一点小妥协。
我只好跟猴子说,这件事我考虑了一下,的确有点问题,那就不用了,猴子一听我这话,才笑了一下,说可以,那我去安排一下,听他的语气,应该总算满意了。
挂断猴子的电话以后,我暗想,这老大真他妈不是人当的,给对手耍心眼,还要给手底下的人耍心眼,而这时,我最担心的其实还不是飞仔这边,有吴七给的承诺,十三出手,飞仔不难对付,我担心的还是魏叔之前的那些手下。
魏叔在广田区当龙头有些年了,手底下的人不在少数,厉害的角色肯定也很多,之前我不想争龙头,也是担心这个因素,现在我既然争龙头,就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
我没在这件事上细想,麻烦总有一天要来临,到时候我在想办法应付,当前首要的问题在于,我一定想办法避免和飞仔这场血拼,实在不行,我只能让他服服帖帖的臣服于我。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黄毛才给我打来电话,他问我怎么摆平猴子他们的,我苦笑了几声,说,让他们骂孙子一样骂我几句,也就没事了。
黄毛笑了笑,说,功哥你别跟他们计较,猴子他们几个就这脾气,骨子里好战,不知道功哥你的良苦用心。
本来我挺委屈的,黄毛安慰我几句,我心里才好受一点,别看黄毛一直在底层混,人却特别仗义,而且顾大局,是个当老大的料,估计要不是我,现在我的这个位置就由他来做了。
我跟黄毛客气了几句,然后才问他是不是飞仔同意跟我见面,黄毛这才愤怒的说,他们肯定愿意。
黄毛虽然没明说,但我也知道他应该在飞仔那受气了,我问他,是不是飞仔他们说我啥了。
“没啥,就是一些闲言碎语,飞仔这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没跟他计较。”黄毛应该怕我生气,没敢跟我直说。
我笑了,他是不是说我怂,让我主动跟他认输呢,黄毛迟疑了几秒,才问我,功哥,你咋知道,我说我在飞仔身上安窃听器了。
黄毛人机灵,马上就听出我的意思,他笑了笑,才让我别开玩笑,我说就让他嘴炮几句,反正我们什么都不损失。
然后黄毛就跟我说,飞仔同意跟你见面,今天中午让你亲自去他开的茶楼谈事,接着黄毛给我报了地址。
我随便记了一下,距离公司也不太远,我走着就能去,黄毛问我要不要带几个弟兄,我说既然是去讲和,就不用带人了,我一个人过去。
黄毛迟疑了一下,后来也没在多说,而是让我小心点,如果飞仔敢动手,直接打电话叫人,他带着弟兄们踏平飞仔的茶楼。
我说不用那么暴力,飞仔不敢动我,黄毛才没在多说。
随后我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就到点了,于是我直接走路到了茶楼,刚到茶楼门口,我就被一个大胡子拦住了,他眼睛都没看我,直接问,你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