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老虎随着一个三七头的蓝色西装大叔,还有一群随从一起。进了宴会厅。
我眼看着那个三七头大叔被众星捧月一般的围着,就知道他肯定就是那个马部长了。
大家一起站了起来,热烈的鼓掌欢迎。
在马部长和老虎落座之后,先是互相的无聊吹捧一番,然后各自打了一套非常无聊,语气却又是慷慨激昂的官腔,然后才开始和我们聊起了寻元行动的事情。
“林同志,我看咱们的考古小组里面,还有异邦友人呢。”马部长笑着说。
老虎笑了笑,开玩笑说那是我们的飞虎队志愿军。
马部长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做太多的纠结,说是非常时期,就应该采取非常手段。
“但是,对于我们的这个……寻元行动,林同志,你知道的,我是一直保持着不太积极的态度。”
“已经折腾了将近二十年,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结果是没有丝毫的进展。”马部长说。
“但如果是进展有幸突破的话。那将是前所未有的巨大成就。”老虎说。
马部长摆了摆手,然后微笑的看着老虎,说林同志,你这番觉悟,就有点低了,我们的原则是什么,是脚踏实地,你怎么能为了一番虚无缥缈的成就,而如此的痴迷呢。
老虎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不再说话了。
马部长也可能是感觉,当着我们二号寻元行动所有人的面,训话老虎,太让他难堪了,也是及时的刹住了嘴。
“不过,无论如何,同志们对于考古事业,积极的添砖加瓦的热情,还是不能否定的嘛。”马部长说。
“来,这一杯,我敬大家。”
听了马部长的话,我们所有人都是忙不迭的端起酒杯。
之后,在马部长和我们闲聊,我们目前工作的进展之时,老虎也是在一旁旁侧敲击着,希望马部长和上头,多给我们一些技术和批文上的支持。
马部长皱起眉头,说这个事情,是要具体看我们的工作进展,只有进展取得成就,我们才能享有更多的支持。
“寻元行动到现在,大概有二十年了吧,进展如何,林同志,你比我更清楚。”
老虎依旧是陪着笑脸,说我们最近不是有了巨大突破,已经寻找到至正帝陵了。
“那也是在花费了二十年的人力物力的前提下。才取得了这么一点微小的成就。”
“与寻元行动相比,同样的资金,同样的人力,我们三年前开展的‘归国’行动小组,一直在追回失落海外的文物,取得的进展和成就。你自己拿来和寻元行动比一比。”
“不说别的,就拿最近,两个小组取得的最大进展。”马部长的手指轻轻的在桌面上敲打着。
“你们寻元小组发现了至正帝陵,说是考古意义重大,结果根本就是一座空陵,而且是被盗墓贼光顾过的。只留下了陵墓里的壁画和衣冠冢,实际上完全没有任何考察价值可言。”
然后马部长抬手,眉头挑起。
“但是归国行动呢,已经是和多个国家协商,追回了很多我们国家在清朝时期被侵略战争影响,失窃的文物。”
“同时。归国行动的连续进展,每一个环节都可以登上电视,引发民众讨论,增加民众的民族自豪感,影响力和意义都是无比的大。”
最后,马部长做了总结。
“林同志。之前我也跟你反复的提过很多次,结束掉二号寻元行动,增加更多投入到归国行动里,是现阶段最好的选择。”
“毕竟,我们批准开展的行动,都是花着纳税人的钱,行动经费的每一分钱,都应该有交待才行。”
老虎点点头如捣蒜,然后苦着脸说:“上次不也是和您协商表态过了吗,一年之内,无论结果如何,这项行动都会结束掉。”
马部长点了点头。然后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抬起左手,看了一眼手表。
“我要去开会了,这些辛苦的同志们,接下来就由你亲自犒劳吧,之后,你让董专务把行动分阶段汇报书送到我的办公室,重要文物分类入库。”
然后,马部长就离开了宴会厅。
等到马部长走后,老虎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我眼看着老虎的眼神布满阴霾,估计是刚才被马部长埋汰教训的一肚子火。
同时,我也讶异着,那个马部长,果然是如同黄金眼所说的,愣头的不行,从刚才他的一言一行中,我也是感觉,那个人。确实是有些不靠谱。
这时,老虎面对着我们,也是很快按捺住了他的怒火,举杯对我们说:“庆功宴上,马部长为了避免我们浮躁,也是给予了适当的批评,我们要消化掉马部长的批评,以后更加努力的奋进。”
就这样,在老虎最后的这句标准官腔的马屁说完后,这顿庆功宴也是画上了句号。
我之前还以为这顿庆功宴会很有趣,现在看来真的是想错了。
同时,我也是对于这种官场上的交往常态感觉到无比的蛋疼。
上级永远都是大一个拳头。把部下当孙子,而无论是当大爷的上级,还是当孙子的下级,说话总是那一套标准用词语气,完全就像是戴着面具说话。
虽然我之前想着,钱不如权。但现在让我选,我还是宁愿当个自由的商人快活。
庆功宴结束后,除了去忙事情的黄金眼,我们其他人都是回了东苑的宾馆里歇息着,等待着下一波老虎的集合命令。
我躺在床上,也总算是终于有空能和韩式影业的三位美女股东聊聊天了。
周萌和江雪都是关心着。为什么我回国了,却还是不能回江北去。
“因为秘密行动还没有彻底完成。”我说。
然后我在群里发送了我之前拍摄的照片,让她们看看冰封万里的西伯利亚荒原,还有千岛群岛上的原住民美景。
“我的天,你到底是去干什么了?”周萌问。
“就是刚才说的那样,执行秘密任务。”
“那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看到这句话,我的心里莫名的有些哀伤。
然后我悲痛的在手机上打出了一句非常有诗意的话。
“可能明天就能回去,也可能永远也回不去了。”
这时,我房间的门也是突然打开了,黄金眼拿着一摞文件走了进来。
然后黄金眼瞥了我一眼,说根据规定,依然处于行动中的我们,是不能用通讯设备和外界联系的。
“我在和您的未来儿媳妇聊天。”我说。
“哦?”黄金眼挑起眉毛。
“你还有女朋友了?”
我顿时就不乐意了,还要被这老小子看扁了。
“什么意思?”我装作生气的问。
“啊,没什么。”黄金眼挠了挠头。
“那个,只是感觉,我的儿子,好像还是年龄很小。没有到找女朋友的年龄,所以很惊讶。”黄金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