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雨芳又是一个很爱干净,很讲原则的人,要让她随随便便的就和别人媾和,打死她她也不愿意。
她甚至曾经想过,就是程大毛再次以同样的方式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仍然会毫不犹豫的用锄头将他的命根子砸个稀巴烂!
村里的大婶大娘也曾经试着给她介绍过对象,但是人家一听说她不能生育,就马上对她敬而远之了。倒是有几个有了孩子的单身父亲想和王雨芳在一起,但是王雨芳一看到他们那色迷迷的眼神,还有臃肿不堪的身体就感到一阵阵恶心。
所以许多年过去,王雨芳仍然是孑然一身,有时候她也弄不明白自己这种既渴望男人,又特别排斥男人的心态是不是一种病态。
王雨芳在竹凉席上翻了个身,又想起了程九枪,刚才,就在程九枪转身离开的那一刻,隔着程九枪的裤子,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呸!这小子年纪不大,本钱倒不小,就那东西,比驴货子还长,谁受的了啊!谁要嫁给这家伙,可算倒了霉了!也不知道这小子离开程庄的这些年都到什么地方鬼混了。”
王雨芳想起刚才的一幕,感到有些脸红,使劲揉揉脸,又想起了程九枪的过去。
程九枪原本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父亲是大学毕业生,母亲也是一个优秀的知识女性。由于两人平时工作很忙,所以有了程九枪之后,便将他送到了程庄,让程九枪的爷爷奶奶抚养。
然而这一切在程九枪八岁的时候,发生了变化。
先是程九枪的母亲死在一次意外的车祸中,后来父亲又去了美国,当时父亲想将小枪也一起带走,但是小枪和爷爷奶奶生活惯了,死活不跟着爸爸走,小枪的爷爷又正在将家传的绝学传授给小枪,所以也没有同意儿子单身一人将小枪带走。
于是后来,程九枪就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这段时间里,程九枪的爷爷将自己的一身本事,包括祖传的医术和秘不传人的武功都交给了程九枪。
在程九枪十二岁的时候,他的命运再次发生了变化,他的爷爷因为冒险救一位政府高官没有成功,出了医疗事故,被那位高官的家人一怒之下投进了监狱,后来又离奇的死在了监狱之中。他奶奶得到老伴的噩耗之后,竟然只过了几个月也因病撒手西归,只撇下了十二岁的程九枪一个人。
这个时候王雨芳就已经嫁到了程庄。她看到程九枪孤苦无依,便时不时的给程九枪送饭送菜,甚至还给他买新衣服。
再后来,程九枪不顾王雨芳的阻拦,独自一人离开了程庄,去了大都市,也不知在外面干什么。今年过年后,才重新回到了程庄,当了一个老老实实的农民。每天辛勤的到自己的地里干活,丝毫不透露他这些年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
王雨芳倒是听不少人说,程九枪这些年在外面是混黑社会的。但是她怎么也无法将长的英俊帅气,清清秀秀,辛勤能干的程九枪和满身伤疤,一脸横肉的黑社会分子联系在一起。
想起程九枪的不幸,王雨芳那躁动的心逐渐变得乱糟糟的,心里有些自责的想道“刚才我那样吼他,没吓着他吧?听说男人雄起的时候,最怕忽然的惊吓,一旦受到了惊吓就会终生不举,那我可就害了小枪一辈子了!”
想到这里,王雨芳甚至想再把程九枪找来,给他打打气,安慰他一番。
有些心烦意乱的王雨芳连到地里干活都不想去了。她从竹凉席上坐起身子,从头顶的挂衣绳上取下一件白色的短袖白衬衣穿上,然后走到院子里,拿来水舀子,用干净的毛巾擦了一下,又从屋子里找到了一个装面粉的空袋子,走到西屋,打开盛麦子的大泥瓮,开始用水舀子向袋子里装麦子。
瓮里的麦子已经找了蚰子,她想趁着天热将瓮里的麦子运到大门前的石坪上晒晒。
王雨芳一边想着心事,一边不断的往袋子里装麦子,一会儿就将袋子装满了。
“哎呀,装这么满我可怎么背的动啊!”
王雨芳看到袋子已经装满,不禁有些无奈的说道。
“算了,看看小枪那家伙下地了没有,还是让他来帮帮忙吧。”
想到这里,她走出大门口,扭头看看程九枪家的大门,大门开着,程九枪还在家,没有下地。
王雨芳刚要迈步走进程九枪家的院子,忽然想起之前的尴尬,于是便停下脚步,只是在大门口喊道“小枪,小枪!”
程九枪慌慌张张从雨芳嫂子家回去后,脑海中不断浮现着雨芳嫂子躺在床上睡午觉画面,他连地也没兴趣去了,有些心烦意乱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唉!千不该万不该临走还说了那句话,雨芳嫂子肯定生我的气了。这可怎么办?”程九枪颓然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想到。
他一把抓起桌子上盛凉开水的铝壶,对着壶嘴“咕嘟,嘟嘟”的灌了几大口,然后抓起放在桌子上的一封信,取出里面粉红色的信笺看了起来。
在这个短信、飞信、伊妹儿大行其道的时代里,已经很少有人提笔写信了。但是程九枪自从回到程庄后,每月都会收到一封这样的书信。他手中的信是昨天收到的,他已经看过了,但是现在他心情正烦乱,不禁又取出信笺看了起来。
信是李若萍写来的,粉红色的信笺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每当看到这封信,程九枪的脑海中就出现李若萍那张漂亮而调皮的小脸蛋,也想起在金河市的那段峥嵘岁月。
李若萍只比程九枪小一个月,是程九枪以前的老大李朝天的独生女儿。李朝天因故被政府法办之后,李朝天一手创建的社团也分崩离析,但小小年纪的李若萍竟然打算在朝天社的基础上,重新组建一个社团!
但程九枪从亚马逊魔鬼训练营回到金河市后,看到李朝天突然被捕,朝天社一夜之间土崩瓦解,便有些心灰意冷,这使他看到了在华国永远不能做大。况且,李老大是被政府法办的,不是死于黑社会火拼,这让他连给李老大报仇的机会都没有,总不能拎着刀子到政府去砍人吧?
于是,程九枪便劝说李若萍放弃生涯,做一个普通人,和永远划清界限。但李若萍却死活不愿舍下父亲丢下的烂摊子,毕竟朝天社内,还有李朝天的一些死忠份子,不肯离开社团,于是她依靠朝天社的底子,毅然决然的重新组建了社团。她见程九枪已经无意的边缘生活,便没有强留程九枪,而是遵照程九枪的意愿,让他回到了家乡,当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但是自从程九枪回到程庄后,每个月都能收到李若萍的一封亲笔信。李若萍会在信中将社团最近的事情都告诉程九枪。
程九枪虽然离开了朝天社,但他的心底却始终牵挂着李若萍,朝天社业务的缩水,他不太在意,但他绝不允许李若萍出现一丝一毫的危险!那样他就太对不起大哥李朝天对他的知遇之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