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老老实实坐到了对过的沙发。
我看完了合同草案,琢磨了一下,接着又提了几个需要修改的地方,夏雨认真地听着,不住点头,又不时提出自己的意见。
最后意见达成一致后,夏雨直接坐到电脑前修改,修改完毕,又打出一份。
“夏季给我授权了,如果你们没意见,现在可以签合同。”夏雨说:“在夏季同志出国期间,集团的一切事务由我做主。”
说完,夏雨得意地笑了。
我说:“你可以做主,但是我不能做主,这合同要先给秋桐老总审阅。”
夏雨说:“提高工作效率,我现在传真给秋姐,让她看看。”
夏雨说着摸起电话打给了秋桐:“秋姐,二爷现在我这里,我们在商谈明年和你们合作物流的合同,我们初步定下来了,二爷说这合同需要你审核。我现在传真给你哈,你要是没意见,我现在和二爷签了。”
夏雨一口一个二爷,不知秋桐听了心里是何滋味。
打完电话,夏雨传真给了秋桐。
然后,夏雨又坐下来:“稍安勿躁,等秋姐回复。”
我点点投头。
“哎——我一点都不喜欢那天见到的那个什么秋姐的未婚夫。”夏雨突然说:“看起来像个大烟鬼,贼眉鼠眼的,看起来不像是好人。”
我看着夏雨:“你为什么说人家是大烟鬼?”
“看着像呗,看那眼神能觉察出来,抽大烟的人,眼神和正常人都不一样的。”夏雨笑嘻嘻地说:“当然,我这也是乱猜,我也没见过真正的大烟鬼,我只是根据想象推测。”
我吸了一口烟。
“哎——这个李顺不会真的是大烟鬼吧?”夏雨说。
我看着夏雨:“我也在抽烟,你说我是不是大烟鬼?”
“呵呵,你是小烟鬼,你不是大烟鬼。”夏雨说:“哎——我很怪,秋姐怎么找了这么一个未婚夫呢?她怎么能看这样的人呢?这也太没眼光了。”
我没有说话。
“不过,幸亏他们没登记,法律是不受保护的哦。”夏雨说。
“你什么意思?”我说。
“我什么意思?嘿嘿。”夏雨神秘地笑了,接着说:“我看秋姐不能嫁给那个大烟鬼,嫁给我家夏季还差不多。你难道没感觉出来,我家夏季同志很喜欢秋姐吗?二爷,你说,让秋姐和那个大烟鬼分手,让她做我嫂子好不好?”
“不好!”我说。
夏雨不知天高地厚,夏季不明里,要是李顺知道夏季对秋桐有那意思,恐怕麻烦大了。李顺可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的。
“为什么?”夏雨说。
“不为什么,是不好!”我干脆地说。
“我家夏季哪一点不那大烟鬼,为什么不好?”夏雨说。
“我说不好是不好,这事我劝你不要乱搅合乱折腾。”我说。
“哼,这怎么是搅合折腾呢,这是成人之美啊。那个李顺,我看是个无知自大的暴发户,还异想天开要年薪一百万雇我做保姆,差点笑死我了。”夏雨又笑起来:“我干脆说是一亿,吓死他。”
我没有笑,说:“一亿,他一样能出得起。”
“这么说,这家伙还是个亿万富翁?”夏雨意外地说。
我说:“社会的人,你看不懂看不透的多了,所以,不要轻易看轻任何人,社会藏龙卧虎。”
“哦也。这家伙做什么生意,怎么这么有钱?”夏雨说。
“这个你不用关心。”我说。
“嗯,我对这个还真没兴趣,我只对秋姐和我哥的事感兴趣。你说,我要不要撮合撮合呢,或者,我想办法把李顺和秋姐搞散。”夏雨说。
“我说了,这事你一定不要掺和。拆散人家,这是下作的行为,不值得提倡。”我说。
“那倒也是,那让夏季同志自己去努力吧。这一点,我不能学大大奶冬儿,我猜你和海珠的事情,有她捣鼓的成分。”夏雨说。
我没有做声,闷头抽烟。
“不过,冬儿拆散了你和海珠,对我来说,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哦。”夏雨说:“可是,我心里却又总觉得对不住海珠。哎——人啊,思想太复杂了不好,我为什么总觉得良心不安呢,我要是能心安理得,多好啊。”
我看着夏雨:“你脑子里想的太多了,我告诉你,海珠早晚是要回来的。”
“吖——为什么这么说,她不是已经离开你了吗,那天她话说的那么坚决,为什么会回来呢?”夏雨说,眼里带着几分失落失望还有几分安慰的表情。
“你认为感情的事情,有那么简单吗?”我看着夏雨。
“这倒也是,感情的事情,是挺复杂的。如,我们俩之间的事情,我觉得越来越纠结复杂了,本来我以为只是我们俩的事情,可是,现在,不仅仅有海珠,还有掺和进一个冬儿出来。下一步,说不定还会有谁掺和进来。”夏雨叹了口气,说:“本来我是二奶,排第二的,可是冬儿一冒出来,我成了第三了,以后,说不定排名还得下降。”
我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不管有几个奶出现,但是你二爷现在起码是自由身,这很好。”夏雨又高兴起来:“既然是自由身,那么,各位奶在同一个起跑线。现在,看谁发力快了,我好像是下手较快,好像是较近水楼台的哦,嘻嘻。”
夏雨说着,自欺欺人地傻笑起来。
这时,秋桐给我来电话了。
“传真过来的合同我看了,可以,很完善,你和他们签了吧。签完你回来找云朵盖章。”秋桐说。
“好的!”
秋桐接着挂了电话。
我于是和夏雨签合同,签完,夏雨让人拿去盖了章,然后给我,让我带回去盖章。
我将合同放在一个大信封里,装好,然后看着夏雨:“没事了吧,没事我先回去给合同盖章。”
夏雨说:“别忙走啊,见你一次不容易,多聊会呢。快到午了,在我们内部食堂吃完午饭再走。”
我正要推辞,有人敲门,夏雨说:“进来——”
进了一个工作人员,拿着一沓件请夏雨签字。
夏雨接过来看了半天,然后签了字,接着抬头看着那个工作人员:“我问你,昨天下午是不是有人在财务心酒后发酒疯骂了几个做财务的小姑娘。”
“是!”
“是谁?”夏雨脸色一沉。
“是销售公司的总经理老盖!”
“为什么耍酒疯?”夏雨又问。
“好像是因为报销的事情,好像他们的一部分报销单据超出了报销的规定,财务不给报,他。”
“好啊,老盖,老盖,仗着是集团的元老倚老卖老,违反财务规定,敢到财务心发酒疯,还真反了他了。”夏雨声音一变,脸色一拉:“去,找几个人,把老盖拉到财务心,当着大家的面,给我打屁股。”
“啊——这——夏总,这——这合适吗?老盖酒醒后后悔了,已经去财务心给大家道歉了。”
“道歉管个屁用,我要给他长长记性。怎么,我在家主持工作,说的话不算数?你不愿意听?”
“不,不是,夏总的话,我当然听,只是,只是,打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