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章笑查到很多可怕的故事,如,在巨大的流沙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满载货物的马车,陷入淤泥不能自拔而悲惨死去的旅人。
所以,章笑走得很小心翼翼,每一步都非常轻,好似怕打扰长眠于此的灵魂们。
他看着长提便的沙地,会莫名的心悸。却又像个好宝宝似得,不顾露娜的阻挠蹲下身躯,伸长胳膊去碰触那周围的泥沙,想要一探虚实。
章笑将泥沙搓在手里,心头却愈发的恐惧。
露娜问他:“你干什呢?”
章笑跟个地质学家的似得,“你看,这里的沙其实更像是淤泥,一旦变干,非常结实;一旦与水混合,立即变成粘稠的泥浆。”他又是啧啧感叹:“怪不得这里流传了很多恐惧的故事啊。”
有的时候,章笑心也会幻想自己遭遇那些不幸者们所遭遇的险情,自己该怎么办?
若是我陷入流沙之,一定会遭到令我绝望的的埋葬,并且,这个过程是漫长的、痛苦的,毫不留情的。
这些沙表面看似平坦光滑、松软安全,可一旦不小心滑落下去,它内部的暗流会像蛇一样滑动,松软的被潮水浸泡的表面变成淤泥将我死死地缠住,犹如陷入沼泽一般难以自拔。
想到此处,章笑不禁打了声寒颤,还是不要遇见的好。
不禁忆起他在巴西热带雨林里的探险,心里一阵后怕。确实,曾经的自己,真得是太鲁莽了,幸好没有遇见沼泽与流沙。恐怕人都会有这么一种感受,年龄越大,对于以前做的事情,都会有那点后怕。章笑也不例外。
两人距离圣米歇尔圣山越来越近,从先前的神秘感取而代之便是震撼。
章笑与露娜迈过长提,了小岛,跟随着游客的大潮,环顾这座修道院一圈。
在赞美的海洋声,章笑连连感叹,这座突兀的山岗,好似与它面的修道院已经融为一体。
潮水的侵袭下,黑褐色的岩石与石墙融为一体,不分彼此。历史啊,历史,总会让人发出感叹的声音。
不过,章笑总觉得有些阴森的感觉。可能是因为这座修道院地理位置的特殊性,在拿破仑统治期间,还被当作监狱的缘故吧。
迈入修道院,带给章笑又是另外一番感受,不由的心宁了下来。
这里依旧保持着朴实无华、古色古香的格调,令人无处不感受到本笃教徒那静思冥想、严苛简朴的苦行僧生活。
内院与回廊面朝大海,背靠教堂的北大殿。曾经这里是修道院最隐蔽的地方,外人不允许越雷池一步,只有修士们才有资格自此拾阶进入教堂,现在,是供游人观赏的地方。
进入修道院的内院,章笑的眼睛充满的惊喜。
修道院的内院与回廊堪称“之“。
它们被二层的花岗岩墙垛或巨型石柱支撑着,近看恍若镶嵌于大教堂之,远眺则犹如悬浮于天水之间,其景致之壮观,好似天庭院错落人间。
当章笑登这一阶阶苍夷的台阶,不敢想象,那些曾经发生过的历史,在你脚下这片土地。这里走过虔诚的信徒,走过杀人不眨眼的犯人,还走过拿破仑麾下的将士。
异之感,笼在心间。
章笑与露娜站在尔教堂外的回廊平台,极目远眺便能看见烟波浩渺波澜壮阔浩瀚的大西洋,此刻,他有些热血澎湃,感觉到这圣米歇尔山修道院宛如大西洋波涛的一艘永不沉没的航船!
结束了修道院的旅行,章笑与露娜都有些意犹未尽,露娜忽然来了一句:“这里,虽没有凡尔赛宫的金碧辉煌、埃菲尔铁塔的宏伟壮观、卢浮宫的绚丽多彩、香榭丽舍大街的缤纷繁华,但圣米歇尔山对法国如同大金字塔对埃及一样重要。”
“哎呦,可以啊,这话说得挺有水平的。”章笑溺爱的摸着露娜的脑袋。
露娜害羞的吐着舌头:“谁让我有个这么厉害的老公,慢慢的都被感染了呢。”
看着这么亲昵的一对,那些单身游客路过他们身边,嗅到了恋爱的甜美气息,心却哭泣如雨。
露娜又问:“那我们现在下岛吗?还是?”
章笑微微挑眉,露出神秘感,“不急,我们的圣米歇尔山的旅行还没有结束呢。”
其实,圣米歇尔山不仅仅坐落着一栋雄伟的修道院,周围还有一些古旧的建筑。
窄小扭曲的石铺小路,将它们连接在一起,宛如经脉。
要说与圣米歇尔山历史分不开的,便是布拉妈妈餐厅。
这家由安妮特·布拉于1888年创建的品牌,是圣米歇尔山第一家旅馆及餐厅。
这里的美食可以说独具法国特色,也是章笑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圣米歇尔山不大,章笑与露娜沿途散步,没有刻意去找,却也在有些饿累的时候见到了这家有一百三十年历史的旅馆。宛如天遇。
餐厅的外观很朴素,石砌的灰色房屋,深红色的木质门窗,从二楼窗台垂下来,宛如绿色瀑布似得常春藤。
最吸引眼球的当属门口挂着一张旗帜,面的照片随风而动。
章笑心想,面的人物肯定是布拉妈妈了。
“真得好有年代感啊,感觉时光都停滞在了这里。”露娜感叹。
“进去吧。”
进入餐厅后,伴随着服务人员的亲切招呼声,章笑好的打量着一切,木质板凳都被摩得光滑发亮,年代感满满。
但最吸引他眼光的还是一旁开放式厨房后那一座具有一百二十历史的老式烤炉。宛如镇店之宝。
他们落座后,温馨感让人不禁放松,微妙的柴火味与阵阵蛋香从飘来,令人胃口大开。
这里的氛围很让章笑喜欢,不像一些法国餐厅那么让人拘谨,温馨的环境下,地位的不同的人也拼桌而坐,不会感到尴尬,一切都是像家一样,让人可以卸下一切包袱,那么自然的享受着。
露娜问:“亲爱的,那咱们吃什么呀?”
章笑笑着接过服务生的菜单,一下子便看到了这里的招牌菜,布拉太太的煎蛋。
他笑着对服务生说:“前来两份煎蛋,然后……”
待章笑点好菜后,露娜不解的说:“亲爱的,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煎蛋这么有名啊?”
“嘿嘿,这你不懂了吧。”
章笑喝了一口刚的柠檬薄荷苏打水,通了通在旅途有些干涩的嗓子,继续说:
“原来,每年都有不计其数的信徒前来这里朝拜,特别是在没有建造长提之前,这些进圣米歇尔山的人从来没有固定时间,都是根据海潮的时间而定,
而对于旅馆来说,要做到时刻满足这些客人的餐饮和住宿的需求是一个很高的挑战,
于是,安妮特·布拉为了使客人耐心的等待主菜的烧制,而发明了一道鸡蛋饼前菜。
其做法是用纯黄油,在长柄铜锅里,放在壁炉里的木火煎制而成。
随着一个华丽的翻转,落在餐盘里的煎蛋饼成了两面金黄或者微白,间的部分着糯糯的白色部分叫做舒芙蕾,
可以说他们家是舒芙蕾的鼻祖了。
当时,由女主人亲自呈这道热气腾腾的煎蛋饼,让客人体会到了家的温暖,大解颠沛流离之苦。从此,布拉太太的煎蛋饼声誉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