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像江枫这种层次的人,在部队里已经不需要强制性的训练了。只要不犯错误是没有谁会管他们这些屡立功勋的老兵的。
但是人这东西有时候就是贱皮子,没人管你了,反而还睡不着了。
睡不着这还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手脚哪儿都痒痒,自然而然就开始拿那些训练器材撒气了。
以前是要你练,现在变成了我要练。
江枫美其名曰这是境界的提升。其实是特么闲得。
江枫记得有本书上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说人不能累死却能闲死。
当时看到这话的时候,江枫气得把书都扔了。这不是屁话吗!谁会嫌闲着难受?
要是有吃有喝的谁又会去累死累活的干活儿?
可是现在,江枫终于理解了这话里面的奥秘,人老闲着是真的会闲出病的。
拿器材撒了两天气。
但是这些器材再怎么说都是哑巴玩意儿。让人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于是,江枫没事儿就往李超越哪儿跑,自然是看看李超越有没有什么任务派他出去玩玩。
一连几天的纠缠后,现在李超越一看见他的影子就愁眉苦脸,最后干脆就躲起来了。
包力空和赵破云都去参加特种兵大赛去了,这里连个打闹的人都没了。
说到特种兵的对抗比赛,江枫非常的理解当初办特种兵大赛的初衷,那些闲得蛋疼的前辈们估计就和江枫现在的状态差不多。
一年一度的大赛今年是没江枫什么事儿了,因为他在外面执行任务而错过了比赛。不过包力空和赵破云今年都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据说今年是去玩沙漠了。
江枫估计以后和沙漠方面有关的任务会非常的多。
那些突突们有很多正在骆驼家里刷怪练经验,如果他们升到一定的级别再回来将是社会非常不稳定的一个因素。
所以。把他们消灭在境外就成了这些特种部队的首要任务。
又一个早晨,江枫从北山跑步回来了。热气腾腾地跑进部队的大院就看到一个人笑眯眯地看着他。
一看到这个人江枫大喜过望,总算有点什么事儿,从西北回来这几天他是待得五脊六兽的,要是再不出点什么事儿他都快感到自己腐朽了。
“张长老!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来找我的?”
张长老看到江枫喜气洋洋的表情非常的诧异:“我这么受欢迎吗?”
“切!你有什么受欢迎的,我看你高兴是估计你能帮我找点事儿做,你要是没什么事儿就是跑这儿来溜达,我保证下一秒就不认识你。”
“小兔崽子,别说那么伤人心的话,我就是没什么事儿来看看你不行呀。”
“我和你很熟吗?我可不喜欢一个爱偷听别人谈话的人。”
张长老呵呵地笑了:“你这混蛋真特么是个怪胎,我都纳闷我们家夏雨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四六不着调的家伙。”
“说,来干什么?要是没我什么事儿我就走了。我很忙的。”
“你混小子忘了何需子对你说过的话了?”
“他说什么了?”江枫还真就忘了,关键是这些天闲得脑袋都笨了。
“他说要你代表绝世谷去参加外隐界十年一度的帮派大会,你给忘了?”
“啊!有这事儿?确实忘了。”
“收拾收拾跟我走。”
“现在就走?这是你是仓促了点?我总得和领导打个招呼吧。”
“部队这边都谈妥了。我说你小子在这里是不是人缘不咋地呀。怎么我和你们大队长说要带你出去执行一项国家需要的任务,看把他乐了,看他给你办手续那乐不可支的样子,好像恨不得你立刻就在这里消失才是人生快事。”
江枫无语了,看来李超越这几天是被他整烦了,巴不得他赶紧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江枫换了一套便服。
不管李超越烦不烦,他必须得去和他打招呼的,就算是告别了,因为这次离开估计时间不能短了,谁知道外隐界那十年一次的大会能开到猴年马月。
“嘿嘿!队长,这回我可是又要走了,你心里是不是像初恋时那样激动呀?”
李超越被江枫这一句弄得啼笑皆非:“你走了我有什么高兴的?”
“你看你,当领导当的多虚伪,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当官儿吗?我就是怕变得像你们一样虚伪,明明心里在问候对方的全家女性。表面上还得和人家称兄道弟的,这活着多累。”
“废话真多,想说什么痛快点。”
“我就是来和你告别的,这回走了可能回来的时间要久一些,千万不要想我呀,我走了。”
望着江枫的背影,李超越嘴角一弯:“我会想你个兔崽子的…才怪!”
和李超越道别后,江枫又去了军部和凌飞象道别。
老狐狸和小狐狸凑到一起,自然是以虚情假意为主,云山雾罩为辅,废话一套一套地说了半天。临走时江枫还送给凌飞象一张非常珍贵的‘还我沙土’,并重点叮嘱这是一位世外高人的作品。
凌飞象对字幅上写了什么没怎么关注。但是那字幅上流淌的一丝仙韵却被他看得清清楚楚,这确实来自世外高人之手,立刻如获至宝。并严格盘查还有没有。
最后连那张还我河山也被他搜刮去了。
虽然被老头敲了竹竿。但某人还是像鸟儿一样飞出了军营,又一次天高任鸟飞了,这种感觉真她妈好。
张长老是个话语不多的人,这一路上也没有几句话,反而老像是在倾听什么思考什么。
江枫是很佩服张长老这样的人的,一个一天到晚耳朵不闲着的人,那怕几十里外落下一片树叶都能听到的声音的人还能活得这样安逸,这该是怎样的一种精神?
江枫搜肠刮肚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词形容这种精神,最后只好归结为这是一种苦中作乐、无可奈何的二笔青年精神。
看着江枫鬼鬼祟祟地看他,张长老很奇怪地问:“你小子心里又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张长老。像你这样连蚂蚱求偶的声音都能听到,你的生活一定是丰富多彩。”
“你羡慕!那把这功能借给你玩两天。”
“别见,我可享受不了。你还是留着自己玩儿吧。”
轿车到了火车站,江枫和张长老便坐上了直奔南方的火车。
随后火车改客车,客车改小巴。再一次到达了木鱼镇,按照上次的行进路线,经阿弥陀佛垭进无人区最后来到了那座有天梯的山下。
一切似乎和上次来时没什么两样,但是当两人从天梯进入绝世谷的时候,却发现绝世谷里乱七八糟的甚是混乱。
江枫的第一个想法是这里来土匪了。
西门吹风的茅屋倒了,这位擅长还我沙土的书生此时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而何需子的棋摊子也被掀了。那些黑白子可地都是,何需子老道缩在一棵树后面脸色灰白。
江枫没管何需子,毕竟他还活着,而是挤进人群看着躺在地上翻白眼的西门吹风。
西门吹风的脸上有血迹,两只眼睛像死鱼眼一样看着天空,呆滞而无神。其中一只和熊猫的眼睛有九分相似。他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破破烂烂,还能看到清晰的鞋印子。
很明显这是被虐了而且虐得不轻。
“他还活着吗?”江枫问身边一个书童,从外表看西门吹风很像吹灯拔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