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万万没想到,五大三粗的包黑子竟然像个无赖一样跟在他后面,他上那儿他就跟到那儿。
没奈何甩了五盒中华烟给他,才把这个赖皮蝉撵走。
“这简直就是军队的耻辱!”某人跺脚怒吼。
被称为军队耻辱的包力空一点都不感到耻辱,输了比赛但得到了好处自然也乐呵呵地回去了。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项武装泅渡了。
现在剩余的四支队伍中。七连和九连都是暂时领先者。
一连和十三连谁输谁被淘汰,赢了还有加赛的机会。
七连的战术和昨天一样,一下水之后,所有的负重都转移到了江枫的身上,四个背包而已,如果有人体力不支江枫还预备了绳子。到时候往体力不支者的腰上一拴就是拖他也可以把那人拖到岸上。
很快就到了对岸,这时七连已经领先十三连有十几米的距离了。
这种差距在返程的时候越拉越大,当赛程超过四分之三的时候。十三连已经落后七连超过三十米的距离。
包黑子急了,不断地给他的战友加油打气,但是没什么卵用。他们就是再怎么扑腾也只不过把距离缩短了才几米。
七连赢得连一点惊险都没有。
而另一场对决中,一连置之死地而后生终于战胜了九连。
一连和九连最后的大比分变成了三比三平,他们还要在下午加赛一场。而七连就没什么事儿,下午可以自由活动了。
闻听下午自由活动,心有不甘的包黑子非要和江枫在酒桌上一绝高下不可。
喝酒这个问题就要请示领导了。
某位不着调的军长闻听有这样的活动,吵着闹着非要加入。
团长一看军长都冲上去了他哪有阻拦的理由。
于是,在团部某间屋子里,军长大人坐在正坐。下面一些干部,最后两个兵蛋子。
一向胆大包天的包黑子吓坏了,一进屋看到这么多首长腿都软了。
偷偷拉着江枫:“这是什么情况?”
“江枫撇了包黑子一眼:“某位老贼也想跟我喝酒就凑过来了。看着没有?你和我喝酒都是多大的面子。”
这话包黑子是坚决不信的。
一进屋。凌飞象就对江枫招手:“过来过来!”
江枫来到凌飞象的处,不客气地坐在凌飞象的对面。
“军长!我和包兄喝酒完全是场上比武的延续,他输得不服气,非要和我再决出一场胜负。他是找心理平衡,可你老人家跟着凑热闹这算怎么回事儿?再说你们这头头脑脑的在这里一坐,我倒无所谓,包兄弟肯定是害怕。没看他这腿都哆嗦了,这货十分的赖皮,他要是输了,肯定把责任赖到你们头上。理由我都想好了,一定是有领导在场压力过大,影响发挥。可是你们他是坚决不敢找的。就只能像苍蝇一样赖着我了,说不定还要和我比试点什么,你说我这不倒霉催的吗。”
凌飞象一听很有道理。转头对那些团长政委营长什么的:“听见没有,你们都下去。我主要是想和这小子比比酒量,这货竟然敢和我吹牛说他喝倒我锅里国外的,你们就不要跟着凑热闹了。”
那些团长营长什么的其实巴不得离这老魔头远点,闻听这话心里万分高兴,但脸上非要装出一副悲悲切切的模样。这让江枫非常的鄙视。
现在屋里只剩下凌飞象,江枫、包力空外加李超越。
几个小菜摆在桌子上。
有凌飞象在酒自然是不能档次太低了,江枫跑到外面无人处变了一个戏法就夹着两箱茅台回来了。
喝酒用杯是显示不出英雄气概的,一律用碗。
一瓶酒就能倒两碗。
起先双方还文质彬彬的,江枫一口一个军长,凌飞象就一口一个一个小江。
但在场诸位一碗酒下肚后,凌飞象就变成了老贼,江枫也变成了小贼。
于是,酒桌上老贼与小贼齐飞,酒瓶与酒碗共舞。
包黑子汗都下来了。
这个变态竟然和军长老贼小贼的,他们什么特么关系?
他们一定是有什么关系的,不过这个关系又和喝酒没什么关系。看老贼和小贼喝酒那是不留一点情面,完全就是硬碰硬的喝法,你一碗我就一碗没有一点藏奸。
原本变态说他二锅头能干两瓶包力空还将信将疑。现在一看这货这特么那止喝两瓶呀。
包力空清清楚楚地记着四个人里李超越只喝了一碗就再也没喝,剩下的酒就全是他们三个人的。
那货竟然以一敌二,和大军长干完再和自己干。
和自己干完再和凌飞象干,如此几个轮回下来。
包力空现在看什么都已经是双层的了,而那货竟然还好好的。
这家伙连喝酒都这么能喝,这还给人留活路不?
一个小时后,包力空已经钻桌子底下去了,凌飞象也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了。被李超越背着走了。就这还回头冒充英雄好汉:“我还…能喝!”
“和我喝酒?那就是找死!”
某人扔下一句也没管包力空怎么回去,那不是该他负责的事儿,他溜溜达达地出去了。
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洪胡子弄来一支九五式,江枫就在宿舍里咔咔地练起了拆装枪。
而在这个时候,加赛的一连和九连也分出了胜负。
九连和一连的加赛是十公里负重跑,各出五人跑取平均值,路程就是从团部跑到山下的毕柳河边再跑回来。
九连这帮扶不上墙的烂泥到底没有爆出冷门,他们以三十四分四五的成绩不敌一连的三十三分二八,再一次不是一连的对手。
这样,决赛就将在一连和七连之间对决。
和谁进行决赛并不是江枫关心的问题。一个下午,他生生地把一把九五枪拆装的都烫手了为止。
一开始没人理会他。就他一人蹲在地上把那支枪拆来卸去的,可是慢慢地他的身边就围满了所有七连的人。
“这货竟然整整拆了两个小时?”
“你这家伙简直就是动物。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能把拆装枪弄得眼花缭乱的,这已经算是艺术了吧。”
江枫把重新装好的枪放在一边,他心里算了一下,四十秒这个成绩应该造一气了。
看着周围目定口呆的人,某人掏出一盒烟分了分。然后一屋子人腾云驾雾不一刻就把屋子弄得宛如仙境。
在连队要是这么一堆人围在一起抽烟,非去外面绕操场跑五十圈不可。但是在连队外就自由多了。即使洪胡子看见也只能瞪瞪眼。
洪胡子的瞪眼并不全部代表愤怒,有时也代表一种喜悦,尤其当他也坐在七连的一群人里接过江枫递来的烟时,这种喜悦也就表露无疑了。
原因无它。因为七连有史以来将有登上第一宝座的可能。
但洪胡子眼里也有一丝淡淡的哀伤,同时他也知道不管七连能不能蹬上第一。江枫都会在这次大会后离去。
他是注定要进入那个北方战区人人向往的大队的。
但是他没有把这个消息透漏出去分毫,而是和这些战士一起砍起了大山。
包括洪胡子在内十一个人一边讲着各自经历过的或者是道听途说来的趣事,一边憧憬着得了第一以后的光景,有欢笑也有悲伤。
直到熄灯号响起。
一夜很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