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飞很高兴地说：“一波啊，你能想到这些，我很欣慰，这证明你确实认真的思考过了。我可以对你说实话，不是面不想动狠刀子，而是不能动狠刀子，现在正是乱时候，如果现在拿掉一批当地的重量级人物，那不是给那些反对者制造机会，乱加乱吗？因此只能在一些关键部门进行微调，大手术不能动，小手术还是可以开刀的嘛！我不知道你懂不懂医，有时候在动一些大手术前，会有很多的小手术。你刚才说得很对，京城力量方方面面，有很多年轻干部只是为了去镀金，履历表将来看着好看。可是你想过没有，只要这批人当在一些关键职位，今后能培养出一两个来，那足以影响西北的大局，那时候也是时候动大手术了！”

“我明白了！”

“一波，我希望你……能在西北成长为一位顶天立地的人物！”张鹏飞拍了拍郑一波的肩膀：“你们这些人是一个个的小手术，现在看不出任何作用，但是将来有一天，如果遇到一位强力的一把手，你们会体现出价值了！所以你要忍耐，厚积薄发，从去的第一天开始做准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东风起时，是你们发光之刻！”

郑一波面露红光，经张书记这么一说，他越来越觉得这次职务的重要性了。郑一波看着张鹏飞，说：“张书记，我一定同当地干部搞好关系，不瞎指挥，老老实实做好本职工作！”

“嗯，看来你明白了我的意思。”张鹏飞脸露出了笑容，“一波啊，你们这批人是面的希望！”

“可是我还有一个问题。”郑一波犹豫了一下。

“说吧。”

“张书记，吕老书记是决策层的委员，以他的年纪，当然不可能再升一步，那么这次西北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面对他……”

“一波啊，这个事情和你有关系吗？”张鹏飞收起笑容，一脸严肃，隐隐露出了不满。

郑一波吓了一跳，知道自己一时得意忘形问了不该问的东西，赶紧承认错误说：“张书记，我错了！”

“干好本职工作，不要学那些人，没事操心面的事，你们干好下面的事行了！”张鹏飞批评道。

“是，我明白了！”

“去了之后要放低姿态，不要以为自己怎么怎么样？”张鹏飞不得不敲打起来。

郑一波站了起来，微微低着头说：“请您放心，我一定把心态摆正！”

“好了，人家一波大老远的来一次，您还批评个没完了！”郝楠楠在一旁插嘴了，别看她在和沈慧茹说话，但是耳朵可是一直听着这边的谈话呢。

“呵呵，和你没什么关系！”张鹏飞瞪了郝楠楠一眼，其实这正是他带郝楠楠过来的原因。他知道今天晚少不了对郑一波的敲打，但如果太严肃，难免伤人心。可有郝楠楠这么一插科打诨，气氛不至于让郑一波难堪了。

郝楠楠走过来，拍着郑一波肩膀对张鹏飞说：“这些年一波从省厅到辽河，从辽河到江洲，现在又被你搞到大西北，哪儿有困难叫人家哪儿去，一天好日子没捞到，典型是你的救火队长，您还好意思批评他！”

郑一波连连摆手，说：“郝部长，这是领导对我的信任，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张鹏飞说：“是啊，越艰苦的地方越能体现干部的能力，西北缺乏全新的领导思维，头安排郑一波他们过去，这是对他们的提拔，我不和他说明情况怎么行呢！”

“行啦，您还让不让人吃饭了！”郝楠楠摆摆手，对沈慧茹说：“慧茹，菜吧，不管他！”她看出来张鹏飞的话也谈得差不多了，才敢这么说。

沈慧茹是多么聪明的人，对张鹏飞笑道：“领导，不好意思，今天我只能先照顾郝部长了，谁让人家是女人，女人优先嘛！”

“哎，我这个省委书记在你们面前可是没有一点地位啊！”张鹏飞无奈地摊开双手，笑了笑。“一波啊，你坐吧，再不坐郝部长可要收拾我了！”

郑一波讪讪地笑，张鹏飞和郝楠楠这么一闹，他更觉得自己身的担子重了。沈慧茹分别向三人敬了酒，便知趣地退了出去。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应该消失。这些年沈慧茹能在双林混得越来越好，除了张鹏飞的关系，关键也在于她自己。

郑一波向两位老领导敬了酒，笑呵呵地说：“真没想到，能在双林省见到您二位，我很高兴！”

郝楠楠看向张鹏飞说：“头这次调整，为什么动静不大？”

“你还想要多大动静？”张鹏飞笑了笑，“事情要从小做起，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郝楠楠又问道：“那一波过去是什么位子？”

“能什么位子，还能给他一个省委书记的位子？”张鹏飞没好气地说道。

郑一波的脸红了，讪讪地笑，明白领导这又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张扬，一定要低调行事。

郝楠楠撇嘴道：“那安排一个公丨安丨厅的厅长职务？”

“一波的进步速度已经不慢了，他现在还年轻！”张鹏飞解释道。

“哼，你还年轻呢，都当省委书记了！”郝楠楠针锋相对。“如果让他去当公丨安丨厅长，那头有本地政法委书记，这工作还怎么开展？”

张鹏飞笑了笑，说：“当然，头也会有考虑的，你不用操心了，你又不是高层组织部长！”

“哼，瞧不起人！”郝楠楠老大不高兴地说。

郑一波笑道：“郝部长，其实这样挺好的，困难多一些，成长得也快一些。”

张鹏飞笑道：“一波这话说得没错，冲你这句话，我敬你一杯，证明我没有看走眼！”

“老领导，这使不得，使不得。”郑一波赶紧站了起来。

两人碰了杯，郑一波一饮而尽。郝楠楠也站了起来，说：“一波，大姐也敬你一杯，祝你在西北马到成功，干出一翻天地来！”

“谢谢大姐！”郑一波也顺势改了称呼。

张鹏飞从一旁拿出一件报纸包裹着的东西，缓缓揭开。郑一波早注意到了那个口袋，还怪是什么东西呢。看到桌子多了一件艺术品，是一件陶器花瓶。

张鹏飞笑道：“你带到西北，送给吕老书记吧。”

“什么……这可不行，这件东西……挺贵的吧？”郑一波吓了一跳，他虽然不懂收藏，但是一看如此精美的造型，知道这玩艺肯定很值钱。

“不要慌张，”张鹏飞微笑道：“你说这是朋友送我的，我听说他对这方面很有研究，请他帮我研究一下。”

郑一波不再推辞，他明白领导这都是为了自己，感激地说：“那好吧，谢谢您！”

郝楠楠顺口问道：“多少钱？”

“二十万英镑，乾隆什么龙凤什么耳瓶……”张鹏飞搜寻着记忆，这是子婷拿回来的。“这是国宝，被抢到了国外，我朋友买了回来。”

“二十万英镑？”两人都张大了嘴巴，郑一波吓得站起来，说：“张书记，这……这也太离谱了吧？您敢送，他也不敢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