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翔的形为可以说是官场的大忌,但是张鹏飞并没有怪他,他原谅了这位官场的年轻人。张鹏飞心理明白,混在官场有很多像牛翔一样没有背景的人,但是只要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会给你意外的惊喜。曾经的牛翔只是缺少机会而已,是自己发掘了他,所以他对自己有一种再生父亲的感觉。
牛翔走后的当天,市委秘书长陶明选好了三个秘书人选。三名人选张鹏飞都不太满意,可他也知道陶明已经尽力了。他想了想挑了一位年轻的秘书,名叫关仁贵,26岁,则刚毕业的大学生,资料显示他是个诗人,有不少章诗作发表在报纸杂志,是省作协的会员。
张鹏飞拿着关仁贵的档案,说:“他吧。”
陶明接过档案一瞧,怎么也没有想到是这样,不过张鹏飞能选关仁贵,更让陶明有一种自豪感。他马笑道:“书记,那我可要先和他通知一下,他现在并不在市委工作,而是在联。”
“嗯?”张鹏飞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陶明解释道:“情况是这样的,这两天忙着给您找秘书,还没有向您汇报呢。我发现市委市政府的秘书班子有些老化,缺少新人,再说市委市政府一些领导的秘书也都好几年了,有很多都需要换。我想了想从下面的各机关、直属单位、报社挑了一些采好的,想把他们暂时调入市委办考察,如果党性合格,让他们留下,今后可以服务于领导们,也算是补充我们的秘书队伍吧。一个秘书的培养不容易,所以我想到了解个办法,不知您的意见如何?”
张鹏飞微笑着点头,到没想到一向平庸的陶明也有创新的时候,他说:“这个主意不错,我原则不反对,只是一定要与他们认真的谈,不要免强。如说这个关仁贵吧,他怎么说也算是位作家,这样的人都有个性,如果他不想进入仕途,我们不能硬逼,必竟有人才的不止他一个嘛。还有是不但要有采,政治也要过硬,一定要是党员,热爱国家,对党忠诚。”
陶明马神彩飞扬了,笑道:“书记说的是啊,我今天找关仁贵谈谈,然后慢慢的和其它人谈。我选了十来个人。”
“嗯,那这样吧。”张鹏飞拿着件要低头了。
陶明知道自己应该告辞了,笑着说:“我马去找关仁贵,您先忙。”
张鹏飞挥了挥手,也没说话,把头低下了。但是陶明仍然满脸堆笑地离开,生怕张鹏飞突然抬头看到他的不恭敬似的。陶明走后没多久,有一位年轻人过来敲门,张鹏飞对他有些印象,记得应该是市委办的科员,问道:“你有什么事情?”
年轻人红了脸,有些紧张地说:“陶秘书长担心您身边没有秘书工作起来不方便,暂时让我过来接受您的调遣,请书记给我安排工作。”
张鹏飞明白了,心想这个陶明想得还真周到,笑道:“这样也好,那辛苦你了,”话说到这里,张鹏飞突然想试试他了,指着桌前的件说:“这是下面訪的件,你帮我看看,挑重点归好类,然后向我汇报。”
“是是……”年轻人不停地点头,捧着件要走向一旁的秘书室。
望着他的背影,张鹏飞问道:“你叫什么名子?”
年轻人听到张书记问自己话,马回转过身体,红着脸微笑着说:“我叫关仁贵,在市委办材料科工作。”
“官人贵?”张鹏飞险些笑出声音来,挥挥手说:“你这名子有些意思。”
关仁贵知道领导所说的“有些意思”是指什么,红着脸解释道:“我家在农村,世代的农民,所以父母生下我后……想……”说到这里竟然说不下去了,一时语塞,脸色直红到耳根。
张鹏飞明白他要说什么,他要说的话虽然很简单,但的确不太好讲,他安慰似的点点头,旁敲侧击地说:“农民不容易啊,农民培养一个大学生更不容易,好好干吧。”
听到领导理解自己,关仁贵一脸的感激,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捧着件离开了。张鹏飞望着他的背影不禁在想,办公室的笔杆子有那么多,陶明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这么一位,因为他单纯吗?
这几天的工作有很多,张鹏飞基本都是午处理件,下午听取工作汇报,或者接待贵宾什么的。有时候晚也有一些推不掉的应酬。自从辽河市临河西城项目马之后,国内的知名企业都看好了辽河这里的发展前景,纷纷前来洽谈投资的事情。
有些大企业是必须张鹏飞出面与他们商谈的,只有这样才能看出辽河市对前来投资企业的重视。等他批阅好了手头要钱的件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别看他只是简单的写几个字,可动辄是几十万,甚至是百万的资金。辽河财政是一年一年有钱了,这个辽河财政局长一时间也牛起来。底下的人在背后都说财政局的孙局长市委书记都牛,向他要点钱如果不请他吃饭,批了条子也是没用的。
这些话张鹏飞早有耳闻,他也知道财政统有财政系统的规矩,别看自己签了字的条子,财政局有时候如果对下面来要钱的人不满意,或者来要钱的人得罪了财政局的领导。那么仍然会托个十天半月的。下面各县市的领导,或其它局级单位都会努力与财政局搞好关系,为了能方便用钱。还好黄局长并没有犯过什么错误,而且又是业务型干部,懂财政工作,张鹏飞也不计较他身的一些小毛病了。必竟在财政局当一把手是不太好当的,如果不硬气一些也不行。
张鹏飞正闭着眼睛抽烟呢,关仁贵敲门进来了,说:“张书记,这些件处理好了,您过过目。”
张鹏飞诧异地睁开眼睛,没想到关仁贵办事还挺快的。他便点点头,有些懒洋洋地说:“件我不细看了,你大至地向我说说吧。”
关仁贵便把他手的件在张鹏飞的桌摆好,一共分成了四叠,这才一一汇报起来,说什么这些是老干部反应下面基层干部态度的,这些是告某某人贪污的……
听着关仁贵很有条理似的汇报,张鹏飞到是不觉得累了。其实这些件每天的内容都如此,可是从关仁贵的嘴里说出来又不同了。他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分析得如此透彻,同时又汇报得如此清晰,已经很不简单了。听着听着,张鹏飞听出一些味道来了,他感觉关仁贵看似年轻,可是好像很懂得基层的工作。
他便笑着问道:“你一直都在材料室工作吗?”
关仁贵回答道:“不是,大学毕业后一时间找不到工作,回到老家农村,正赶村里选干部,……把我选个了副主任,然后在村里干了半年,那年县长去我们村调研觉得我行,把我调到了县里。我又在县里工作了一年,正赶一年前市委下去挑选秘书,我被推荐到市委工作了。”
“经历到是很丰富啊……”张鹏飞不禁笑了,心想怪不得他懂基层的工作,原来还当过村官呢。他接着问道:“你在哪个县?”
“南亭县,是卫涛县长把我调到县里的。”关仁贵老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