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二，这次你们去摸摸底，让老三老四在家休息，你们好好查查张鹏飞，看什么时候动手方便，先不要动手，随时与我联系。时间紧急，明天动身。”

“是。”两名军人答应着。

肖小军看了汪正邦与那女人一眼，说：“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吧。正邦，楼左边的房间大些，借给你们逍遥了！”

小兰的脸不由得红了，可还是娇滴滴地说了声：“谢谢军哥。”

肖小军板着脸说：“没什么事少在我眼前晃，老子没有女人活不下去，别逼我犯错误！”说完，头也不回地楼去了。

小兰吓得一哆嗦，拉紧了汪正邦的手臂。

“不要怕，有我呢……”汪正邦耿耿规于怀地说道。

陈水镜深深地望了那女人一眼，此刻他也发觉到带着女人的不方便了。他不禁阴暗地想，应该设法让这个女人离开这个小圈子，少一个人会多一分安全。大难临头各自飞，女人如衣服，终究是身外之物。这位浙东省的第一大秘书，在这关键时刻，内心流露出更可怕的想法。他的大脑谁都精明，面前的这几位公子哥在他面前只是莽夫而已。

在江平市与张小玉纏绵了两天之后，张鹏飞回到了辽河。周二，牛翔要在组织部的陪同下去南亭县报道了。周一这天，他扭扭捏捏地出现在张鹏飞的面前很多次，张鹏飞知道他有事找自己，问道：“你小子有事吧？”

“我……我……张书记，我跟了您三年，明天要离开了，您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牛翔说得有些伤感。

“没什么了，该做的你都做好了。”张鹏飞笑道。

“那……我晚想请您到家吃个饭可以吗？”牛翔的脸胀得老红，真担心张鹏飞不给面子，他真的想用这种平淡的方式表达对张鹏飞的提拔之恩。

张鹏飞答应得很爽快，笑道：“你是秘书，我的时间不是一直都由你安排吗？”

牛翔不好意思地笑道：“那……那再让我安排您最后一次吧……”

张鹏飞点点头，说：“弄些清淡的小菜，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的。”

“我知道，”牛翔兴奋地回答，万万没想到领导这么给自己面子。

牛翔出门之后，激动地给老婆打电话：“领导答应了，真的答应了，你下午别班了，回家好好准备菜听见没？”

老婆一听把市委书记请回家了，也很激动，忙说：“我现在请假回家，”然后又有些莫明其妙地说了一句：“老公，我爱死你了！”

牛翔哭笑不得地挂电话，自从他要去南亭县出任副县长的消息公开之后，老婆在家里像照顾地主一样照顾着他。

张鹏飞正在办公室里批阅件。他的案头每一天都会摆高高的一摞等待他批阅的卷宗。有的需要他亲自批阅，有的需要他转到下面的各机关单位等等。每一天牛翔都会把各种件分好类，什么需要他亲自批阅的，什么可以转移到下面单位的，这样给他减少了很多时间。他今天看着桌的件，一时间有些伤感，心想官场是注定不会有跟随一生的主仆。

牛翔跟了他三年，虽然他看好他，但是他仍然不敢确定牛翔的将来。必竟在机关与基层工作是两回事，牛翔到底有多么大的能耐，还需要考察。现在牛翔要走了，他的身边还会有新的秘书，可是在他的心里牛翔已经是不可替代的了。他亲眼看着牛翔成长起来，已经习惯于把他当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想到这里，他随手拿起电话打给了市委秘书长陶明。

“张书记，您有什么指示？”陶明恭敬地问道。他是在张鹏飞任市委书记以后任的，在这些副秘书长之，张鹏飞感觉这人较忠厚老实，选了他。其实陶明没什么才能，甚至能力还不如几位副秘书长。但是张鹏飞有意制造的这种局面，他不想让自己的参谋班子太强，以免混淆视听。无能的陶明在有能力的副秘书长的辅佐下，到也可以蒙混过关，关键是他听张鹏飞的话。

“陶秘书长，牛翔要走了，你帮我再选位秘书吧。”

“好好，秘书可是大事，我一定放在心。”陶明认真地说。

“嗯，那先这样。”张鹏飞挂了电话。

陶明握着电话感觉到有些难了，机关里的老秘书大多油滑，张鹏飞肯定不会喜欢的；而那些新秘书又缺少经验，难保他们不在领导面前说错话。秘书这个职业看似简单，其实很难，不是会写手好章可以的。秘书要聪明，但也要笨，秘书可以说是领导的眼睛，领导的耳朵，甚至是四肢，但维独不能是一个完整的人。当一个秘书想以一个人的身份独立出现在领导身边的时候，那么他是一个失败的秘书。陶明想到这里直摇头，拿起了档案选择起来。

快到午的时候，陈军打来电话，想约张鹏飞一起吃饭。张鹏飞明白他一定有事和自己说，便爽快地答应了。两人来到桃园宾馆，在包间里随意地点了一些菜，闲聊起来。

陈军一边吸着烟，一边说：“老头子的事定了，暂时出任代司令员，大约年后能转正吧，需要时间过度。”

张鹏飞笑道：“那我恭喜他了，老陈终于熬出头喽！”

陈军欣慰地点点头：“干几年，也到了退体的年龄。如果肖海军不出事，估计我爸会在这副司令员的位置退下来喽。”

“是啊，岁月不等人，我国的体制终究还是有问题。”

“也有点小麻烦，肖小军失踪了，找了这么久也找不到。”陈军摇摇头。

张鹏飞摆手道：“跑跑了吧，别让老陈太费心。”

“你不懂的，肖小军知道太多海军的机密，如果他要叛逃的话……我们的损失可大了！”

张鹏飞眼前一亮，“那必须找到他！”

陈军为难地说：“肖海军虽然倒下了，但是他的党羽很多，如果内部有人帮助肖小军，我们很难找到。是他躲在我的眼皮底下，我也有可能找不到！”

张鹏飞想了想，便说：“我给你想个办法，你们可以先不查肖小军，先查与肖海军有关的将领，没准这样会发现一些什么线索。人只要一急会露出破绽。说白了，你们要在舰队内部制造一种紧张的气氛。”

“这是个办法，”陈军笑了：“我知道你我强，这才找你讨教啊！”

此刻的张鹏飞并不知道，有股危险的势力正在靠近他。

当天晚，牛翔很激动，活在这个世的他第一次拥有了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他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有一位好领导，如果没有张鹏飞三年前慧眼识才选择了他，那么现在牛翔也许还只是混在办公室里的一位副科级的小职员。

从来不喝酒的牛翔喝醉了，喝到最后都语无伦次了，拉着张鹏飞的手又要下跪又是磕头的，一会儿叫兄弟，一会儿叫大哥，完全没有了意识，只知道尽可能地向张鹏飞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