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某一天,阳光很足,透过窗子射进屋子,冲杯咖啡,静静地坐在电脑旁,听着轻音乐,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用做,只是如此而已。”纤纤憧憬着。
“呵呵,丫头,你还真容易满足哪!”对纤纤的爱恋,路峰有增无减,“德国哲学家康德,年轻时并不喜欢咖啡,但到了晚年,却对它怀有一种非常强烈的依恋,如果哪天没有喝,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如此可见咖啡的魅力。喜爱它的人从来就不分年龄。”
“丫头,会下棋吗?”路峰问。
“会一些。”小时候,爸爸和邻居叔叔下棋的时候,纤纤就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也算耳濡目染吧。
“杀一盘如何?”和纤纤在一起,路峰发现了两个人许多的共同爱好。
“行,借此机会也得向你讨教讨教。”这种脑力劳动,纤纤是很乐意去做的。
半个小时过后,一盘棋的胜负尘埃落定。
“丫头,知道我为什么会赢你吗?”路峰瞅着眉头紧锁的纤纤,颇有深意问道。
纤纤摇摇头:“明明已经把路堵死了,可是你又杀出另外一条。”
“好的棋手一定会把对方的路子看透,也就是说,我在走每步棋的时候,已经对对方走棋的模式了然于心。这样,在你走出棋步的时候,我才能应对自如。”路峰看着纤纤,接着说下去,“做人做事也是同样的道理,一定要未雨绸缪,一出手即使不是百分之百的命中,至少也得是百分之九十九,这才叫高明。”
“嗯,我记住了。”
中午简单地吃了饭,下午和路峰玩了一会儿,双双去了别墅小憩。刚到这里的时候,纤纤已经感觉到了这里的豪华,可进了别墅的大门以后,的的确确又再次感受到了这里的富丽堂皇:环绕球场一览球场丰富的景观,三百六十度全景享受。这里的设施也是一应俱全,要什么有什么。
64推销要讲究艺术
两天的放松,使周一上班的纤纤精神满满。被甜蜜爱情包围的女人是最美丽的,这种甜蜜无需对别人炫耀,从一举手一投足、一颦一笑中显露无疑。
所以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男人,另一种是女人。男人的阳刚配上女人的阴柔,足以让整个世界颠覆。世界得由男人去开拓,女人来经营,缺了谁,都将变得枯燥无味。
送走了一批看房人,又迎来了瑞士夫妇,他们兴致勃勃地告诉纤纤,想看一下周围配套的设施。纤纤心里也明净几分,他们俩是不可能买这里的房子的,于是叫上其他几位颇有意向的客户,一同去了小区。瑞士夫妻显然对这种非vip式的接待不太满意,但鉴于并非真心想买房,也只好暂时隐忍不发作。两个多小时后,有意向的客人已经坐在售楼处和纤纤讨论着合同中的具体条款了。眼看将近中午,纤纤留住客户,为其定了盒饭,冲了杯果珍,自己则和同事去食堂用餐。纤纤用最快的速度把饭吃完,回到了售楼处,和客户继续探讨未进行完的话题。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客户决定交纳定金。
送走客户,又进来一位先生,看样子不像是本地的。纤纤迎了上去,请先生到售楼处转转。
“您好,小姐,房子我就没有必要看了,我想定你们新推的项目。”
听这位先生的口音,纤纤意识到这位先生有可能是香港人,可是这样豪爽之人必定有他的理由:“先生,您真的不需要进一步了解一下我们的楼盘吗?毕竟不是超市买东西那样的小数目。”
“噢,谢谢,你是个很负责的小姑娘,和其他的售楼小姐大不相同,他们只想着怎么卖自己的房子,而你更多的是考虑客户。”这位先生哈哈大笑,道出了原由,“我的一个内地的朋友是这里的业主,今天请我到这里来喝茶,就在这里的茶馆。我们聊天的时候,朋友告诉我你们这里在推新产品,要带我到处看看。”香港人眉飞色舞地讲述着,“我们刚才去了楼盘现场,我看中了你们那套带入户花园的别墅,很大气、很漂亮,正好对着这个小区的中心花园,很舒服、很惬意的感觉。我们回去把茶喝完,可是我却早已坐不住了,就先下来定房子了。他一会儿就到。”
“那先生您买别墅是打算在这里定居吗?”纤纤关切地问。
“噢,我在香港有业务,在滨海也有,常常奔波于两地之间。以前是住五星级酒店的,费用也不低。我买套别墅,以后就省去住酒店的费用了。哈哈。”香港人豪爽地笑着。
做生意的人在购置房产这方面,往往有独到的眼光。
做了一单大生意,纤纤自然格外开心,很多时候,很多东西,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下班前,路峰发来短讯告诉纤纤晚上有应酬,让她自己去外面吃点。
回到家里,纤纤下了一袋泡面,加了两个鸡蛋,一边吃一边看《穆斯林的葬礼》。
吃完面,替路峰把洗澡水烧上,回到自己的小屋里继续读书,一直看完,路峰也没有回来。看看表,已经九点多钟,闲来无事,纤纤打开电脑,写下了今天的读书心得:
题目是一语双关的,一层意思是一个少数民族的仪式,还有一层意思读完也许才能知道。
一个穆斯林家族,六十年间的兴衰,三代人命运的沉浮。国运、家运,亲情、爱情、友情息息相关,一脉相承。从祖父梁亦清的平淡到父亲韩子奇的辉煌,再到母亲的目光短浅,家族衰败,无一不渗透了作者的无奈与讽刺。从梁冰云与韩子奇的爱情与追求,从梁君壁与韩子奇的貌合神离,从新月与楚雁潮欲爱不能的种种,无一不浸透了作者的苦楚与悲恸。中华民族古老的文化精髓被这样一个女性作家描写的熠熠生辉,简直难以想象,这该需要多么深厚的文学功底。
新月的清纯、纯粹,对爱情与学业的追求,写出了当时新一代女性的希望;可对于刚刚与楚雁潮萌芽的爱情,在那个时代,门不当户不对,信仰不同,注定了终究不能在一起,而作者又不愿意让她的读者看到这对恋人的生离。是啊,这世间还有什么比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而更残酷的呢?与其“使我思君朝与暮”,还不如分开、彻底地分开,于是作者精心设计了死别。既然一方已去,另一方也不必苦苦追寻,缅怀则是最好的祭奠。
韩子奇与梁君壁的结合,除了报恩与责任,找不到一丝爱情的影子。责任就是照顾一辈子,与爱情无关,即使两个人在没有共同语言、没有默契的情况下,也可以相守一生,这些都与爱情无关。而梁君壁的势利与睚眦必报的心态,自私与刻薄的作风,足以把在那个年代下,一个没有文化而又家破人亡的小女子的小市侩的形象跃然纸上。
梁冰云与韩子奇,一个追求爱情与理想的奇女子,一个背负着太多责任与使命的大男人;前者无债一身轻,后者身负太多的期望,注定了两个人不能结合在一起。在那样的年代,与如此一个心比天高的女子在一起,婚姻也未必幸福得起来。
看题目便知,它是一部悲剧,虽然结尾充斥着希望,但那只是点点曙光。生离死别,死者长矣,让读过它的人心中有太多的无奈与酸楚。作者细腻的笔法与丰富的阅历,让人有耳目为之一新的震撼。只是,中华民族是一个皆大欢喜的民族,只愿普天下之人,人久事全。
带着希望,纤纤敲下了这些文字,钟表已经过了十一点,路峰还没有回来。自从与路峰住在一起后,路峰不回家,纤纤很少有睡得踏实的时候。差一刻十二点,大门外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纤纤赶忙迎出去。
“这么晚了,还没睡?”路峰有些许醉意。
“你不回来,我睡不踏实。”纤纤从他手里接过外套,“你先泡个澡,我给你热杯牛奶。”
路峰脱掉衣服,把自己泡在了大浴缸里。纤纤热好牛奶,递给了泡着的路峰:“快喝吧,喝了胃能舒服一些。”
路峰从纤纤的手里接过牛奶,慢慢地喝了下去,被蒸气这么一熏,酒也醒了一半。
“都这么大人了,以后能不能少喝点酒?”纤纤关心地数落到,“自己一点儿也不懂得珍惜自己。”
“一看就是亲媳妇。”路峰不忘与纤纤调侃。
纤纤从路峰的手里接过空杯,送了出去,替路峰擦干净身子,又帮他把被褥铺好,让他赶紧睡觉。
“我,我头疼。”路峰在被窝里呻吟着。
纤纤见状,自己也钻了进去,替路峰揉着太阳穴,哄他入睡。
路峰迷迷糊糊地念叨:“真他妈的为官不仁,政绩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得连老百姓的命都可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