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想探究答案,当然不会再回避,于是,我很直接地说道:“说实话,那天我喝了很多的酒,真的是完全醉了,半夜醒来的时候,发现有这么美丽的女人睡在旁边,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但是,我一直坚持着比较传统的道德观,对于这种行为,事后我是比较自责的,但自责的同时我又很回味当时的感觉,这是一种很矛盾的心理,我甚至想过,如果你也是一个未婚的女子,我们还可以很认真地讨论将来的问题,但后来知道你结了婚以后,说实话,虽然我很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感觉,但同时又觉得和一个在婚姻中的人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符合我的道德观念,甚至对你产生了一种轻视的感觉,当然,如果撇开那天晚上的事情不谈,你在我的印象中是一个能力突出,聪明美丽的职业人才,如果仅仅是作为朋友,我会很愿意和你这样的人交往。”
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一边说一边考虑,尽量避免在语言上伤害到丁小薇的感情。
丁小薇脸上的红晕渐渐消褪,她很认直地听完我的话后,说道:“我也跟您说实话,我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但我无法解释当天晚上的行为,我一直是一个很自律的人,但也并不是一个完全保守地封闭自己的人,我的婚姻并不幸福,他是一个完全没有家庭责任感的男人,虽然在政府部门工作,而且还担任着领导职务,但经常以工作为借口在外面花天酒地,这也是我离开西安来上海的主要原因。说实话,在平时的工作中,我接触到的男人很多都希望和我有私人的交往,但我总是很礼貌地保持着和他们的距离,事实上,在这个过程中,很多时候我是非常为难的,作为一个从事公关工作的职员,我不能得罪客户,但同时我也不能违背自己内心的原则,所以经常是绞尽脑汁来应付。第一眼看到您的时候,你给我的感觉和我平时接触的男人都有所不同。徐总,现在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就干脆也说明白了,希望我们以后一直是朋友。”
她停顿了一下,我知道她还没有说完,就没有打断她,以探询的眼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她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您给我的感觉,我刚才已经说了,都是我的真心话,决没有拍您马屁的意思,而且,以我的性格,我从来以职业的态度对待工作中接触的人,从来没有拍马屁的习惯。”
我笑着打断她说:“好了好了,别解释这么多了,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再解释下去,那就真是拍马屁啦。”
我的这番话大大缓解了聊天的气氛。其实这也正是我所需要的,开诚布公地把心里话说出来,比闷在心里胡思乱想要好得多。
她笑了笑,接着说道:“那好吧。从内心来说,我对您是非常有好感的。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当时我是处于半醉的状态,感觉和您在一起很安全,其实我也是无法解释的,很坦白地说,我并不后悔,当然,您是未婚人士,客观上我还占了您的便宜呢。不过我可以保证,将来我们如果能够在一起工作,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绝对不会影响到您的工作和生活。”
我连忙说道:“看你说到哪去了,我很高兴认识你,甚至说一句不该说的话,要是你是单身,我肯定会全力来追求你。当然,现在我们都要面对这种现实,我也希望将来我们一直是最真诚的朋友,一直能够这样开诚布公地交谈。”
丁小薇说道:“和您交谈,我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很感谢您的直率和真诚。”
广播里开始催促登机了,我赶快和丁小薇打了声招呼,拿起行李去安检,留下她在餐厅结账。
这次谈话让我一直矛盾纠结的情绪大大的缓解,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相信丁小薇一定也是如此,不管我将来是否会来上海工作,但再次面对丁小薇的时候,我们肯定能够像朋友一样彼此面对,正如谭咏麟唱的那首《再见亦是朋友》一样。
日期:2010-05-1114:44
(三十)
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告诉我父亲的病并无大碍,只是急性胆囊炎发作,住院观察几天后,就可以出院了。
大姐对我说:“刚一入院的时候医生就说了病情,不过爸妈都很想念你,所以就没有告诉你病情,你不会怪我吧?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吧?”
听大姐这样说,我心里有些酸酸的,连忙说道:“怎么会怪你呢,我从当兵到现在一直在外面瞎忙,根本没有照顾过爸妈,全凭你们在尽孝,我是问心有愧呀。”
大姐说:“别的倒没什么,爸妈最操心的就是你的个人大事,到底现在有朋友了没有啊?年纪不小了,不要再挑了,早点安顿下来,也好让老人心安。”
我说道:“我也有难处啊。现在事业上一事无成,哪里有心事考虑这些问题,再说,也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呀,别的不说,最起码要对父母好吧?”
大姐说:“对父母好不好又不是一天两天能看出来的,日子久了才晓得。你先不要考虑这么多,有合适的先谈着,到时候自然有爸妈来把关。”
我说:“这也要当任务来完成啊?”
大姐说:“爸妈年纪大了,就你这件事是块心病,你整天在外倒不要紧,把这件事解决了,比孝敬爸妈什么都要好。”
我说:“这种事逼我也没有用,大不了打一辈子光棍……”正说着,电话响了,我掏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电话号码,我想也没想,就挂了。
正准备接着说话,没想到电话又响了起来,还是那个电话号码,我只得不耐烦地按下了通话键。
“请问是徐清风吗?”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问道。
“我就是,请问您是哪位?”我估计是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朋友打来的,因此说话就客气了许多。
“徐疯子,真的是你呀?我是陈冰。”对方欣喜地说。
“啊?大炮?你怎么搞到我的电话号码的?你在哪里?”原来是军校的同学陈冰,外号陈大炮。
“我在武汉通信指挥学院搞培训。”陈大炮说。
“你来武汉了呀?那我抽个时间来武汉看你。”我想在离开湖北去广东的时候,反正要到武汉坐火车,正好在那里停留一下。
我们在电话里把近况都说了一下,原来陈大炮已经调到总参通信部去工作了,这次是到武汉参加一个野战地域网的专业培训。
“你是怎么搞到我的电话号码的?”我问道。因为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过了,早就失去了彼此的联系方式。
“事情就这么巧,我们的一个教员叫陈远明,说是你在桂林工作时的战友,无疑中说起到你,这样才从他那里找到你的号码。听他说,你现在还没有结婚?”陈大炮说道。
真的是有这么巧啊,陈远明就是桂林时的同事陈参谋,研究生毕业后就留在通信指挥学院任教了,恰好又成了陈大炮的教员。
我说道:“那真是太巧了,他跟我关系很好,他老婆还是我们在广西师大跳舞的时候认识的呢。我也好久没有见他了,正好我们一起聚一聚。”
陈大炮停顿了一下,突然说:“你是我们同学中谈恋爱最早的一个,但目前单身的也就你一个了,这些年怎么一直没找呢?”
我说道:“以前忙于事业,有些错过了,后来又没遇到合适的,就这么耽搁了。”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陈大炮说道:“就在武汉呢。”
“你小子是山东的,在武汉能认识什么好姑娘?不会是你泡妞玩出火了,让我来收拾残局吧?”我说道。
“操,看你说什么鸟话?我是正儿八经跟你说呢。我有一个姨妈在武汉,她女儿也就是我表妹一直高不成低不就的,这次来武汉,我姨妈还说起这事儿心烦呢,刚才说起你个人的问题,我突然灵光一闪,倒不如介绍你们认识一下,说不定有缘呢。”陈大炮说。
“算了吧,我还没到这么为难的地步,呵呵!再说,我现在一事无成,你别害了你表妹。”我说道。
“认识一下也无所谓嘛,你在桂林工作过,她也在桂林上过学,说不定有共同语言呢?我姨妈老是要我给表妹介绍对象,你也算帮我应个差。”陈大炮坚持说。
“唉,我怎么这么倒霉,都成了你应差的工具了,先说好,算我帮你的忙啊。”我叹息道。
陈大炮哈哈大笑道:“你还是这么油嘴滑舌,有你这么倒打一耙吗?真是老太婆靠在墙上喝稀饭看手表。”
我说道:“老太婆靠在墙上喝稀饭,是卑鄙无耻下流,看手表是怎么回事?”
“看手表是到几点了嘛,哈哈……”陈大炮大笑着说。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笑道:“你才到极点呢。这样吧,我来武汉时跟你联系,你要介绍见就见吧。”
挂断电话,我马上又拨通了陈远明的电话。
“陈教授,最近还好吧?”电话一接通,我就说道。
“哪位?哦,清风,是你呀?”陈远明惊喜地说。
“好久没有联系了,最近还好吧?听老张说你的白娘子生了个大胖小子,你也不给我来个信。”我说道。
我说的老张就是我们在桂林时的战友张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