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李长河诚惶诚恐的说道，“您是法尊大人的弟子，是下任法尊大人，我李长河何德何能？岂敢与您同辈相称，更不敢做您的师兄。”
李长河的表情，没有半点作伪，让张明远放心了很多，心思也顿时变得活络起来。
张明远并不想利用这个脑筋一根筋的老爷子，但眼下的情况来说，这老爷子无疑是一条很粗很粗的象腿。
抱这条大腿，可保张家无恙。
哪怕只能偶尔狐假虎威一下，也是好处无穷。
“李督尉。”
“是。”
“这是我以下任法尊的身份传下的第一道命令，当然，我现在并不是法尊，尚且无权命令你，所以，你可以选择接受，也可以选择抗命，无论你作何选择，我都不会怪你，也不会秋后算账。”
“不敢。”
“既然你选择接受命令，那么，从称呼开始。”张明远紧盯着李长河，认真喊道，“师兄。”
李长河无奈的看着张明远，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李长河。”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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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命令你喊一声小师弟来听听。”
李长河又不敢开口了，但在张明远一眼不眨的注视下，李长河终究还是选择了接受命令，有些惶恐的喊道，“小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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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张明远大步走了过去，亲切拍着李长河的肩膀，微笑喊道，“师兄。”
“……”李长河动了动嘴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师兄。”张明远又紧盯着李长河，大声喊道。
“师兄。”
“师兄。”
直到张明远接连喊了七声，李长河才硬着头皮应答道，“诶。”
“很好，来，我们继续练习。”
张明远用力拍了一下李长河的肩膀，严肃说道，“李长河，你应该明白我的身份意味着什么，如果你跟我相处得不够自然的话，仅仅只是称呼问题，会是出卖我真是身份的最大破绽。”
“不敢。”
“我相信你不会，但你的表情会出卖一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的身份暴露，意味着什么？又有多少人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了？如果真那样，我能活到接掌法尊大位的那一天吗？”
“如果真那样，你是毁了法尊令喻的第一大罪人，所以，为了让法尊的令喻能顺利实现，你必须得忘掉我的真实身份，必须得跟我相处得十分融洽，像一对真正的师兄弟那样。”
“若能如此，便是对我身份的最好保密，你不敢跟我以师兄弟相称，其他人也不会将法尊的弟子和你的小师弟联系在一起，对吧？”
张明远的连番掰扯，让李长河忍不住频频点头。
“那倒是。”李长河毫不犹豫的说道，“全天下的执法者，也都不敢有这种大逆不道的联想。”
“这不结了？”张明远看着李长河，认真说道，“为了我的身份不被泄露，我们必须得继续练习，直到彼此都十分自然为止。”
“那……”李长河苦笑说道，“那我托大了。”
“师兄。”张明远直接不再跟李长河扯什么法尊的问题，又一次大声喊道。
“诶。”李长河极不自然的答应了一声。
“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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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河的死脑筋，让张明远郁闷得蛋痛。
为了让李长河习惯这个称呼，张明远俨然变成了一台复读机，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师兄”这三个字。
足足花了将近四个小时，至少重复了几千遍，李长河才终于能脱口而出，表情自然的应答他的呼唤。
而为了让李长河自然的喊出“小师弟”这三个字，张明远更是不得不一遍又一遍的强行命令李长河喊出那三个字。
直到天际都已泛出鱼肚白之际，李长河才终于能顺利说出这三个字来。
个之艰难，更胜训练鹦鹉说人话。
好在，经过整整一晚的努力，李长河这只“八哥”终于习惯了师兄和小师弟的相互称呼，两人的关系也变得熟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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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粗很粗的大腿算是初步抱成功了，但还得进一步加强。
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去枪、一起剽过昌、一起分过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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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男人关系的四种铁。
要想让李长河彻底放下一些古老，甚至近乎死板的身份观念，得拉去一起去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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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同窗、一起剽昌是没有可能了，但一起扛枪、一起分赃却多的是机会。
当然，这里的一起扛枪可不是真的拿着机枪去冲锋陷阵，无非是拉着这老爷子一起去战斗，有战斗有战斗缴获，分赃则自然水到渠成了。
“什么？”
“如果我们在国外杀了普通人，执法者会怎么处理？”
“这和执法者有什么关系呢？”李长河不假思索的说道，“执法者成立的初衷是为了保护九州大地的炎黄子孙，但自汉朝起，执法者和朝廷达成了协议，执法者的管辖范围随着世俗界的政权范围而改变。”
“那天下大乱之际呢？执法者以哪家政权作为标准？”
“维持原有不变，直到政权稳定，再由历代法尊界定执法范围。”
“现在呢？”
“维持建国初期不变。”
“意思是港台不属于执法者的管辖范围？”
“是的。”
张明远忍不住认真问道，“那红墙内卫、金鳞卫、炎黄等官方武者机构和执法者具体是什么关系呢？”
“执法者负责约束天下武者，包括隐秘世界，只要武者没有违反执法者的规定，执法者概不过问，如果武者违反规定，不管属于是那方的力量，都要受到执法者的制裁，但外敌入侵，不在此列。”
“也是说，外敌入侵时，武者可以随意斩杀外敌？”
“那是当然。”李长河傲然说道，“泱泱炎黄之地，岂容外敌放肆？当然，高阶武者都有高阶武者的尊严，如果敌方不动用高阶武者力量，我等便也不屑于与蝼蚁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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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屁的武者尊严。
张明远忍不住有些无语的想道。
“那龙卫呢？他们守护的又是什么？”
“龙卫是执法者还要古老的一个组织，按典籍记载，龙卫是禹帝大禹分九州后成立的一个机构，有点类似于巡察使的感觉，负责替大禹巡视他治下的九州之地，整治贪官、赈灾济民。”
“禹帝以后，龙卫由官方力量转变成了民间力量，继续守护着禹帝钦定的九州之地，从不干涉政权交替。”
张明远认真问道，“那他们到底在守护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