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重返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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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了安影，众神很快离开了陵城。

当天傍晚他们就赶到了茗城，对于小零来说，这无疑是个伤心的地方。因为，她在这里与月神邂逅，也是在这里与他生离死别。

这一切就像一场梦，梦醒时分，她回到原点。

她至今还记得初遇月神时的情景—

在闹市某座茶楼中，她顶撞了那时还甚为无情的雪，执意要去救一个身陷危机的少女。可是，当她好不容易脱离他去到街上时，却又被月神带到茶楼之上。

起初，她对他还心存敌意。

…

“你为什么要把我送上来？”

小零最终还是放弃了一意孤行，无奈只好望向流玥，终于正眼瞧了一下这个陌生男子。很显然，她对于流玥私自把她送上来，而阻挠了她的英雄壮举很是不满。流玥也有些无奈，再次笑笑，眸底却毫无温情。

“我救了你，你不但不感谢，还质问我？”

…

那个时候，她并不了解他。

可那之后，他用儒雅与温柔化解了她心底的敌意，并令那个时候因雪神心灰意冷的她，感到一丝温暖。他陪她去救那个少女，完事，她记得清清楚楚，他还送给她一把淡粉色的甚为素雅的布伞。

只是，那把伞后来被雪一把大火烧掉了。

被一并焚尽的，还有心底对他仅存的一丝温情。

对雪压抑的恨意一下子爆发了，她一气之下一走了之，去到人界投靠了那个似月孤寂的男子。

那时的她，多么绝望。

…

一个夜，一个月。

终于这一次，流玥再次牵起了小零的手，问道：“零，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还痛么？”一边握紧她的手，他一边担忧地问道，一双似水的眸中已渐渐没了那遥不可及的冰冷，而多了几许温情。

小零深呼吸一口，终于不再沉默。

她的声音因为寒冷与痛苦微微颤抖着，此刻又有些沙哑。

一句话，令天地都为之动容。

“月，你愿意收留我么？”

…

她对他的依赖，大概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他们的关系从此亲密起来，直至最后成为一对亲密无间的挚友，生命中再也无法少了彼此。后来，每每她对雪神心灰意冷，都是他陪伴在身边。神魔交易后，雪亲手将一碗避孕药又可以说是堕胎药端给她，她万般无奈与疼痛之下，绝望地喝掉，生生打掉了他们的孩子。

那一次，她对雪彻底绝望，再次离开了神界。

在人界，也是他陪伴着她。

儒雅、温柔、不离不弃。

大概就是从那时开始，她再也离不开他。

他对她那么好，即便是后来她与雪神重修于好，并对彼此表达了爱意在一起，他都没有离弃她。他陪她，经历了那么多的事。一转眼，两年的时光过去了。一转眼，她又回到了曾经邂逅他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他已不在？

月，你陪我经历了这么多，我如此信赖你，可为何到头来，你却不在了？

傍晚时分，秋意萧索风微凉。

天边淡淡的没有金黄色的绚烂，余晖显得有些黯淡。她抬起头来，望到头顶落叶盘旋，尽是萧索惆怅之态，不免怆然一叹。与月神相处时的点点滴滴，此刻在她脑中一幕幕闪现，流光溢彩。

这时，身后玉狄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

她一怔，回头正望到玉狄在对雪说话。

“主子，今晚我们就休息在这里吧。”

只见他指着路边某一座酒楼，她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敛起惆怅的神态。

雪自然没有察觉到她的反常，望一眼玉狄点了点头。就这样，这支团队今晚便在这家酒楼落脚了。如今，这支团队已从十几人变为了如今的六人，只剩下雪、小零、神之焱、玉狄、潭女与巫索了。而战斗力也大不如从前，尽管如今，小零变强了许多。

好在，他们已经来到了茗城，很快便能回到最初的起点了。

今晚休息在茗城，明天再赶一天路到达升城，晚上留宿在升城，转天继续上路，大概再有一天就能回到守护界了。

不出意外，他们后天大概就可以回到守护界了。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今夜又是不眠之夜。

当晚。

人界鲛人海，鲛人殿。

“怎么回事？”

一边走进鲛人殿，神之焱一边焦急地问道，神色罕见地肃然。

众神紧随其后，很快来到大殿中央。放眼一望，这片鲛人海圣域早已恢复了从前的华丽，再不荒芜。自从新一代鲛人公主神之淼血祭大海后，鲛人文明复苏了，她的亲生哥哥神之焱也破例拥有了管理鲛人族的力量与资格。

因同是芝妲公主的后代，他的力量并不亚于神之淼。

只是他平时并不居住在海底，只有发生意外时才会下海。

比如今天这样。

初夜一个化身为凡神的鲛人来到神界，因鲛人与神算是同一个物种，鲛人便能随意进出神界。那个鲛人来到茗城众神在的酒楼，请求他们立即下海。因事出紧急，众神并未过问什么，赶忙都随他下海来了。

见众神来了，一位长老婆婆赶忙迎上前来。

神之焱不在的时候，便是她代为守候鲛人殿，乃至整片鲛人海与整个人界，德高望重，地位尊崇。

神之焱面前，她单膝下跪行了一回大礼，道：

“回禀焱王子，有人擅闯鲛人殿…”

427：长生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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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擅闯鲛人殿？

凛冽空旷的大殿上，众神不约而同愣了愣。

神之焱望着跪在地上的元老婆婆，更是肃然又担忧。

“先起来再说。”

其实鲛人殿被擅闯并不算什么大事，因为有元老婆婆守候着，一般人是无法构成威胁的。可从元老婆婆此刻的神色看来，此事并不简单。

婆婆点了点头，一边在他的搀扶下起身，一边道：

“这次是长生石受到了威胁。好在我及时赶到，长生石才没有被盗。只是事关重大，我便命人去请您，这件事还是要请您来做主啊。”因过于苍老，婆婆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的，却有股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长生石？”

小零怔了一怔，有些狐疑地呢喃了一句。

长生石，难道又是一种神界圣物么？

“长生石是鲛人海的圣石，是一种护身石，持有者将其带在身上，可保长生。”神之焱回头向小零解释道，说到这，顿了一顿，忧心忡忡地又道，“只是，长生石不能离开鲛人殿，否则整个鲛人海都会不复存在。”

水流随着他的诉说忽急忽缓，仿佛涌动着某种不安的力量。

其实简单来说，长生石与圣主的存在一样，都是守候鲛人族。

它被保存在鲛人殿的密室中，暗自发挥着神奇的力量，若离开鲛人殿，鲛人世界便会不复存在，乃至整片鲛人海都会人间蒸发。几千年前，芝妲公主虽死于非命，鲛人文明随之陷入沉沦，可如果没有长生石，鲛人文明也早已不在，怎会有机会得以复苏。

正因力量强大，长生石便也时常吸引着那些邪派人物的注意。

这次就不知是谁，竟擅闯鲛人殿来盗窃长生石了。

那人身手很不一般，竟神不知鬼不觉突破了鲛人殿的防备，行动丝毫不易察觉。幸好元老婆婆也绝非平庸之辈，感受到了长生石遭到威胁又赶来及时，这才阻止了一场灾难的爆发。

可事关重大，她不敢擅自做主，便命人去请焱王子与众神。

听闻神之焱的解释，小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