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放弃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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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外。

正当巫索几个人束手无策的时候，一个孤寂的嗓音从背后传来，三人闻声望去，月神一行人的身影随即映入眼帘。

三人皆一愣，没想到他们竟回来了。

“怎么样，找到小零了？”

流玥望望他们，又望望那座木屋，些许惊喜地问道。

谁知，那三人也问道：“找到小零了？”

片刻的沉默，众神一齐反应过来。看来，谁也没有找到小零。巫索无奈叹了口气，满身凄哀孤独的气息，想了想，又问道：“那你们为何会在这里？”如果没有找到零儿，他们应该在去往亭副地的方向才对。

领头的流玥一听，微微肃然下来。

“零儿是不会在亭副地的，所以在走到兴城入口时，我们便回来了。”

“没再继续找？”

这次，是刚毅的声音响了起来，玉狄的口吻罕见地有些焦急。流玥对上他急迫的目光，毫不闪躲，“相信我，她不会在那里的。”目光与口吻都非常坚定，他身后，那对兄妹一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观点。

玉狄微怔，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既然他们都这么坚定，他也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只是，那个女子究竟在哪？

“雪呢？”

这时，流玥终于发现了那张雪白的身影不在这里。这次回答他的，是潭女，“他被结界困在了这座木屋内。也许，小零是被绑架了。”说着，她指了指身后那座木屋，口吻有些凝重。

流玥眉角一挑，满身的孤寂却也凌厉。

“此话怎讲？”

“是夜。”

潭女毫不犹豫地回答，只淡淡两个字。

流玥几个人一齐怔住，心底却了然。

原来，是她出现了，就是她绑架了零儿，如今又将雪困在那座木屋中么？片刻的沉默，流玥身后，那个金发碧眼的男子忽然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他忽然想起了魅怜，她和夜向来是搭档，夜出现了，她没有理由不出现。

那么她呢，她在哪里？

狱界，狱王殿。

离开了神界，魅怜直接回到了狱界，情绪仍是万般激动，良久都没有平复下来。在狱界，她的地位非常高，平日都是同狱王虚溟住在狱王殿的。刚进入大殿，空旷的大殿上，一张沉寂的身影就映入她的眼帘。身影很是干练，背影沉寂，全身上下泛着一股来自地狱的死亡气息。

一头褐色长发垂至腰际，却因他像极了从地狱冒出的一抹消魂，发色望来仿佛是漆黑的。

—纯粹的死亡气息。

正是狱王虚溟。

见魅怜归来，还是异于常态，他错愕稍许，却仍是那副沉寂的姿态。静静地离开宝座，他迈下台阶走到空旷的大殿中央，与情绪失控的女子面对面。

“魅儿，你怎么了？”

私下里，他都是称呼魅怜为魅儿。

魅怜的身躯剧烈颤抖着，摇摇欲坠，面色惨白到宛若透明。抬起目光，她望着眼前那个沉寂的男子，神色只有悲痛与绝望，“我们放弃这样的生活…好不好？”说着，又是两行热泪划过脸颊。

虚溟一怔，担忧焦急的神色淡然下来，死一般沉寂。

他知道魅怜指的是什么，是复仇，她的意思是，放弃复仇，放弃仇恨诸神，放弃继续这样充满了疲累的人生。

可是…

“不可能。”

他淡漠坚定地回答，丝毫的不忍都没有。与鲛人海事件中一样，海底，异次元空间，他也是这样回答。淡淡三个字，却将魅怜的心推向地狱，这次，是推向死亡的边缘。

“为什么不可能？”

魅怜却不依不饶，少有的倔强，神色悲痛到绝望。

他却没再回答，只沉寂着，望着她说出一句：“你累了，快去休息吧。”如果他记得没错，此刻她应该与上任夜神在神界执行任务，还没有到回来的日子。不知发生了什么，让她提前回来，还满是悲痛与绝望。

她究竟受了什么刺激？

他不想再刺激她，他看得出来她已经快要崩溃，所以想尽早结束这个话题。

谁知，她仍是不依不饶。

“对，我累了！—”

魅怜紧紧攥住虚溟的胳膊，再一次崩溃、爆发。

“可我不需要睡眠那样的休息，我要的是解脱，是彻底的解脱你懂不懂？！我要的是结束这样的人生！—”那时的她，绝望得令人动容，甚至，恐惧，生怕她下一秒便会用极端的方式，了结自己的生命，了结她口中的，“这样的人生”。

“我说过，放弃为你姐姐复仇，不可能。”

然而面对魅怜的崩溃，那个沉寂的男子丝毫的慌乱都没有，反而更加坚定。

叫他放弃为自己的爱人复仇，死也不可能。

“你这样有什么用？！姐姐已经死了，你就算为她报了仇，又能怎么样？！她能活过来么？！你当初怎么说的，你不是说会保护好她么，可她为什么还是死了？！”魅怜更加激动，一段话出口，已是歇斯底里。

虚溟听完，已是沉寂到了极点。

不再说话，目光落在地面上，些许涣散。

见状，魅怜却冷冷一笑，有着绝望的得意，“都是你的错，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所以，这样的生活要过你自己过，不要拉上我！我告诉你，我厌倦透了这样的生活！厌倦透了！—”丢下这样一段话，她绝然而然转身离开，背影满是悲壮。

虚溟愣在原地，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望着那张金色的身影渐渐消失，他一时恍惚到了极点。

这样充满了疲累的人生，他也不想要。他也渴望解脱，渴望潇洒与自由，可是，他忘不掉她的姐姐佩怜，更无法释怀她的死。只有仇恨，能让他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

所以，不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放弃复仇。

即便死，他也要杀掉神王。

还有，诸神。

294：游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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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木屋，死寂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微微急促的喘息，以及啜泣。在那个全身雪白的男子对面，那个黑暗的女子已忍不住泪流满面。

没有感情了，一点都没有了…

他对她已经没有感情了…

“雪，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不知过了多久，夜攥紧双拳，竭力保持孤傲与淡漠，口吻却满是不甘，“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见眼前的男子不说话，又满是悲愤地重复了一遍。

望着眼前情绪失控的女子，雪没有说话，瞳眸愈发的深不见底。

他不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于是良久过后，他只肃然着，再次重复了一遍那个问题。

“告诉我，她在哪？”紧紧凝视着眼前的女子，他的目光毫无温情，只有肃然与绝杀，“是你绑架了她，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