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惊现杀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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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摇曳不定，像是忽亮忽灭的希望。

刹那的失神，小零的心瞬间冷透。

重新低下头，她松开紧握的拳，咬紧下唇，似是要哭却忍住了没有，只盯着桌面，冷冷吐出三个字，“不知道。”神色那么倔强，“我不知道，如果你真的关心他们，为什么不亲自去问他们？”

男子也有刹那的失神，与她的默契告诉他—

这个女子越倔强，心底就越缺乏安全感。

可想而知，此刻的她，究竟有多伤心。他没有想过要回去，至少如今，还没有。她向来是个心思敏锐的人，一定猜到了他的想法，才如此伤心，这才故作倔强。她此刻明显是想哭，却忍住了没有。

那么，是将他当做了外人么？

她只有在外人，或者敌人面前，才会强忍着不哭，不软弱。

忽然，心一疼。

“零儿…”

温和下来，他禁不住呢喃着呼唤她。就是这一声呼唤，击垮了小零最后一丝防备，眼眶一热，两行滚烫的热泪夺眶而出。可她仍旧没有说话，也不抬头看他，就这样倔强地默默流泪。他也不知再说什么，也沉默下来。

一时间，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沉吟半晌，那个女子抬起头来，紧紧注视着他，终于开口了。

“月，你根本不知道…在我心中，你有多重要。”

热泪盈眶，她说出口的，是这样一句话。

“…”

流玥顿时怔住，唇角颤抖起来，隐隐泛白。

“你根本不知道，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有多想你…”她继续说着，面上倔强的神色愈发被苦涩与悲伤取代。这些话，她曾经无数次在夜晚，望着天边孤寂的月色，在心底对他说过。

如今，终于可以说给他听。

她害怕他再一次离去，好害怕。

此时此刻，她只希望他可以明白，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然后再也不忍离她而去。

“零儿…”

流玥再一次呢喃道，神色那么温柔，又那么疼惜。

“对不起。”

这三个字，再次给了小零希望与勇气，努力平复下心情，她再次问他：“那么，可不可以回来，不要再走了？”紧紧凝视着他，却因被拒绝太多次，目光不自觉有些闪躲。

流玥也凝视着她，良久良久，仿佛时光在此刻凝滞。

他又何尝不是呢？

在他的心中，她又何尝不是很重要呢？

离开的这段时间，他又何尝不是非常思念她呢？离她而去，他比任何人都要痛苦。只是，留下，更痛。每每对她感情加深，他的痛苦就随之加深。他无数次想起自己的妻子，无数次想起身上背负的仇恨，每每夜不能寐。

雪神是他的仇人，而她是雪神的恋人，他不应该动情，反而应该仇恨她。

甚至，将她当做报仇的旗子与工具。

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

每每见到她，他的心就会提醒他—

他是爱她的。

时间一长，他被折磨得要疯了，他能想到的，只有离去。更何况，他不知道如何面对雪神。继续恨他？因为有她，他做不到。不再恨他？因为曾经的妻子，他也做不到。至于当初与潭女针锋相对，这根本就是一个离去的借口。他怎会那么幼稚，因为一点小事就和同伴争吵，然后一走了之？

那根本就是借口。

“月？”

见他失神良久，那个女子呼唤了一声。

他这才回过神，望着女子急切又隐忧的目光，蓦地温柔一笑，然后，点了点头…最强大的，终归是命运。他答应回去，从此不再离开，如果这注定是他的命运，他决定不再逃避。

因为，他总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也许命运会告诉他，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真的？！”见他点头了，小零甚是惊喜，差点没忍住一拍桌子站起来，“你真的决定要回来，从此再也不走了？！”问完立马又紧张下来，生怕他刚刚是开玩笑的。

唇角笑意渐深，流玥不假思索地再次点了点头。

“真的。”

她惊喜的笑容，更是让他坚定下决心。

“太好—”小零再次惊喜地叫道，然而一句话说到一半，忽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响了起来，“啊！—”她和流玥同时怔住，那声尖叫凄厉得甚至显得绝望，整个客栈顿时安静下来，人们也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愣着不动了，仿佛一场电影放到一半忽然被暂停。

小零一时觉得震惊，又恍惚。

这个情景，与白天她在酒楼经历过的，一般无二。

她与流玥警觉地对了下眼神，一齐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是从厨房传出的，门帘后面，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就在整个画面短暂定格的时候，门帘后面忽然冲出一个厨子打扮的男人，同时大喊着：“杀人魔，是杀人魔出现了！—”

“…”

二人再次对了下眼神，更加警觉。

小零已经易了容，不可能被认出来，只有一种可能—

真正的杀人魔出现了。

二人都猜到了，还没来得及作何反应，就在这张桌子旁边，就在小零的眼前，一张高大威猛的身影淡淡地走过。男人很短的头发，一身简单的粗布衣，是一个很普通的凡神。只是他的嘴角，有一条很明显很深的疤痕。

小零瞳孔瞬间收紧，是杀人魔！

是真正的杀人魔！

忆虽然只简单形容过他的模样—嘴角有一条疤痕，并未具体说过他长什么样子，毕竟他也没见过，就连他嘴角那条伤疤，也只有少数人知道。可是，见到这个男子的一瞬间，小零便认了出来—

他是杀人魔，他就是！

流玥也注意到了那个男子，反应却淡定得多。

毕竟他不知道杀人魔那个特征，他的特征如今只有忆、冰，以及众神知道。但流玥注意到了小零的异样，顿时肃然起来，就在他要起身拦住那个男子的时候，搁在桌上的手却被小零按住。

他一愣，只见她肃然地，微微摇了摇头。

心领神会，他没再轻举妄动。

男子没有注意到他们，就这样走出了客栈。

小零望了一眼流玥，立刻站起身来，待他也起身，走过去在他身边小声说了句：“走，我们去跟踪他。”流玥错愕地一愣，却并未过问什么，只点了点头。

就这样，两人紧随其后也离开了客栈。

241：兵分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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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神府，小零寝室门外。

冰终于忙完了，也吃过了饭，便来找小零准备送她回忆神府。

“咿呀—”

刚推开门，他便愣在了原地。

里面竟然空无一人？！只有满桌子的饭菜，根本没怎么动，已经冷透。

怎么回事，小零呢？！

忆神府。

暮色深沉，吃过了晚饭，众神全部聚在前院，等待着小零的归来。也不知等了多久，大门口终于有了动静，是冰来了。一见到他，众神全部跑去迎接，然而他身旁并没有那个女子的身影，所有人都愣住了。

雪一下子便肃然起来，直接开口质问。

“她人呢？”

口中的她，自然是指小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