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凌晨四点多钟,车子安排好了。我请她的父亲回去放心种地,把家里的两个孩子照顾好。和她一起,坐救护车把她母亲护送到了县城。”梁刚说。
“到县城时,天已经亮了。我让她守着她母亲,坐在路边的一个台阶等我。我沿途在路边找车,一连找了好几辆车,都不愿意送。我没有死心,正好有个出租车从省城送人到县城来,空车回省城去。他满口答应,谈好价钱后,我让车开到她们母子面前,跟她一起,把她母亲扶了车。”梁刚说。
“一路,我不断地跟父亲发短信,请他抓紧时间联系医院。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颠簸,到了晚,我们到了父亲联系的医院,把她母亲送进了病房。医院要我交住院押金,我身带的钱,差不多都用光了,没钱交押金。我又请父亲出面跟医院说好话,请求缓交。医院同意缓交,但一个星期内,必须交押金。”梁刚说。
“我知道,我父亲的钱,被母亲管死了。要钱,只有找我母亲要。你们可能不知道,我母亲当时是市里房管局的办公室主任,有些势利,从她手里要出一大笔钱出来,很难。但我知道,我母亲是有钱的。我出国、甚至结婚的钱,她都跟我准备好了。”梁刚说。
“我不想找我母亲开口,但不开口,她母亲的病没钱治,没钱治,她只能回乡里去嫁人,说好听的是嫁人,说不好听的是羊入虎口,受人欺凌。我不想让这种情况出现,只好让她把她母亲看好,自己硬着头皮回家向我母亲开口借钱。”梁刚说。
“我母亲说,为了联系医院,我父亲到处找人,求爷爷告奶奶,才找到病床。说我不知道在大医院,找一个病床有多难,这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们怎么还能出那么多钱呢?”梁刚说。
“跟父母沟通方面,我没有陈总做得好。陈总不管什么事,都喜欢跟父母说,跟父母沟通很流畅。我很少跟父母说我的事,沟通起来有些困难。没办法,为了借到钱,我不得不从头到尾,原原本本跟父母亲说了我跟她交往的事。”梁刚说。
“我说,高阶段,我跟那个女同学关系那么好,她突然出国,还没开始,结束了。到大学阶段,我辛辛苦苦追求了人家三年,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到研究生阶段,我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喜欢我,我也喜欢她的人,我不想放弃,我舍不得放弃。”梁刚说。
“我说,我知道你们瞧不起她,她们家是乡里人,她们家穷,她们家麻烦事多。可这不是她的错啊,她生在这种家庭,你们说怎么办?不能说,穷人家的人,该死吧。我们见死不救,让她们继续往火坑里跳吧。”梁刚说。
“我最后说,要不这样,我给你们打借条。我研究生马毕业了,我马去找工作,我一定在五年之内把钱还给你们。如果五年之内,我还不了你们。这说明我无能无用,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你们白养我一场,我当你们的面,从楼跳下去,了却一生。”梁刚说。
“我们家我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我父母一直对我寄予厚望。我这么一说,把他们两人吓了一跳。我父亲要我先回房间去,他跟母亲再商量一下。他们商量了一下后,把我叫到面前问,治病要多少钱?我说至少二十万,必须一个星期内到位。我母亲说,她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能不能见‘红酥手’一面?我满口答应。”梁刚说。
“我把父亲叫到我房间,问能不能把私房钱借一点给我?我知道父亲有私房钱。父亲问我干什么?我说想请一个人照顾她母亲,让她抽出一点时间,完成学业。我们以前有约定,说一定要以优异成绩毕业。”梁刚说。
“这是我第一次开口向父亲借钱,父亲有些不好意思,问借多少?我说一万。父亲说行。我问要不要打借条?父亲说,不用了,我母亲管得严,他攒一点私房钱也不容易。钱算他给的,也不要我还了。是希望我不要乱用。”梁刚说。
“我拿着父亲给我的钱,跟她母亲请了一个月的护理工。我还有多的钱,带着她到商场买了新衣服和化妆品。让她到我的研究生宿舍,好好睡了一觉。穿新衣服,稍事打扮一下后,到了我们家。”梁刚说。
“俗话说得好,丑媳妇见公婆。你这是俊媳妇见公婆,你们家里是什么反应啊?”海水集团董事长陈凉问。
“我说了可能你们不相信,她见到我父母后,突然跪下来大哭。”梁刚说。
“她哭什么啊?”陈总问。
“她说,我们家是城里人,家里条件好,门槛太高。她们家是乡里人,是穷人,家里事又多,她高攀不起我们家。她把母亲的病看好后,回去嫁人,把欠我们家的钱还了。”梁刚说。
“那后来呢?”陈总问。
“‘红酥手’还说,我是一个好人,她很爱我,她很想和我在一起。可现在这种情况,她没有办法。她不想拖累我们家。她说这辈子报答不了我们家对她的好,下辈子一定好好报答我们家。当牛做马都愿意。随后,她跟我父母磕起头来。这是一个学习成绩优秀的女大学生干的事,你们相信吗?”天行健公司董事长梁刚说。
“本来,我母亲还对她有些成见。她这么一说,我母亲也眼泪花花了。我母亲把她扶起来说,不要说傻话。我母亲说,谢谢她,谢谢她能来到我们家,这都是缘分。我母亲说,不要哭了,有什么问题,我们大家来想办法,我们一起来克服。”梁刚说。
“我母亲说,谢谢她,谢谢她能看得起我们家的傻儿子,你们好好相处吧。我母亲拿出银行卡说,这是二十万,你们先拿着。如果不够,再跟我母亲说。总之,当务之急是先治好她母亲的病。”梁刚说。
“我母亲说,以后我如果欺负她,告诉我母亲,我母亲一定会为她做主。她来后,我们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要说两家话。我母亲问了她的学习情况。我母亲说,等她母亲病情控制住了后,去医院看看她母亲。”梁刚说。
“我说,她母亲还不知道我跟她的事。考虑到她们一家还要为人,还要在乡里生活,得罪了乡长和乡长的儿子不太好,我是冒充师范大学的名义把她母亲接出来的。我希望母亲去看她母亲时,先不要说我跟她的事,说是代表师范大学来看望她的。等她母亲的病情好转了,再找适当的机会,告诉她母亲。我母亲满口答应。”梁刚说。
“你母亲这么一下子转变这么快啊?”海水集团董事长陈凉问。
“我分析了一下,首先,我觉得,我毕竟是母亲唯一的儿子,我脾气有点犟,我母亲不敢太伤我的心,有时,也有一点怕我。尽管她不怎么愿意,但不得不将我。我觉得,这是最主要的。”梁刚说。
“第二,是‘红酥手’个人来说,还是不错的。长得漂亮,正牌大学生,知书达理,谁见谁爱。尽管她出生在农村,她家里有些麻烦事,但这不是她的错。她生在这种家庭,是天安排的,你要她能怎么办呢?况且,她还明确表示,不能高攀,不愿拖累我们家。”梁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