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终还是把她们送走,包括婉儿,她这个时候需要母亲,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灵上,都需要。
吴玉凤和汤贝贝一走,我给员工放了假,留下来的只有叶洋君和艾米,艾米圣诞节和新年期间休了假,对她而言,一年中和家人团聚的时刻已经过去,对于安德鲁和加比也是如此。
我这边的成员有四个,我,冷月,叶洋君和艾米,吉隆坡那边有两个,王伟加“专员”,纽约那边也是两个,安德鲁跟加比。而我们,直接把阵地从集团挪到了枫桥。
腊月二十八,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接起来却是个有几分熟悉的声音。
是许茜,她说提前祝我新春快乐,我开始还没听出她的声音,但仔细想想,我身边的女人跟她的音色有很大区别,想了想也就明了,就问她:“哟,许大美女,怎么得空给我打电话了。”
“给你拜年,你信不?”许茜略带调皮地说道。
信肯定是不信的,毕竟我和她没什么交情,交道倒是打过两回,第一回是在魔都竞争专柜,第二回就是冷月搅生意那次,就对她说:“可我没钱给你包红包。”
许茜顿了顿,然后那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哎,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要年长你一些,要包红包也是我这个大的给你这个小的包,怎么能让你给我红包呢?”
我一听她这“大大小小”就烦,用别样的笑声说:“除了某些地方你比我大,剩下的,我没见你比我大哪儿去?”
结果,就听到对面发出“嫌弃”之类的语调,她说:“你这个笑话,还真挺污的。”
“你能听得懂,说明你也挺腐的。”小腐女,我在心里跟着说了句。
“没事,这个年头污腐之风很盛行,咱们污一点腐一点不也正常吗,你说是不这个理?”许茜言语毫不想让。
呀呵,碰到个嘴皮溜的,我竟然有点说不过她,关键对方还是个人美声甜的嘴皮溜,这我就更说不过了。
其实,许茜给我的感觉,还是看不透。
但我就是再笨,也知道毫无相干的两个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地相互拜年,就问她:“说吧许大美女,找我到底什么事?”
许茜“嘿嘿”一声,说:“被你给说中了,我找你还真有点事,咱们约个地方见面聊吧。”
“你还在珠海?”听她的意思,她显然没离开这座城市。
许茜说:“对啊,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吧,今天好像才二十八唉哎。”
我郁闷地笑笑:“不是,我听说什么江大少啊,这个少那个小姐的,人家二十五就撤了,都急着回去跟家人团聚,怎么一到你这里,连个要过年的样子都没有呢?”
“怎么没过年的样子,刚还给你拜年了呢,再说,你罗大少不也没走吗?至少,在这一点上,咱俩是一样的。”许茜巧牙俐齿,回答特别的干脆。
我当即打断她:“可别,我不是什么大少,你可别恭维我。”
“切。”许茜淡淡哼了声,“你就说,卖不卖我这个面子吧,确实是有事谈?”
“时间,地点。”
“我欣赏直爽的男人,待会发简讯给你,咱们见面聊。”说完,也不等我回应就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我舒缓一口气,跟这个娘们聊天还怪累的。
叶洋君问:“是谁啊,怎么一个电话给你都打萎靡了呢?”
我是这么回答她的,“一个嘴皮子功夫不亚于我的女人。”
“谁啊?”结果,叶洋君还真感了兴趣,“到底是何方高人,竟然有这个本事?”
“你自个儿猜去吧。”我看了看不停问不停作怪的叶洋君,这个时候手机来了条短信,上面注明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要晚上才去,现在还不到晌午,不用急。丫的,短信就短信吧,还来个新词汇“简讯”,整得多高大上一样。
叶洋君翻个白眼,嘟嘟嘴不理我了。
我看一眼摆弄电脑的艾米,问她:“冷月呢?”
艾米摇摇头,又摊摊双手,表明她不知道。
我回头看着叶洋君,问了同样的问题。
“自个儿猜去!”
就是这样,她用了我刚刚对她说的话,这举一反三还挺快啊。
我撇撇嘴:“用不着猜,我自个儿去找。”
说完我就上楼,瞧瞧她房间的门,门虚掩着,探头进去发现里面没有人。这小丫头,没一会儿功夫跑哪儿去了,找她还有正事呢。
正要下楼,却听到浴室传来一丝动静,不是淋浴声,就附到门口打量,见冷月正蹲在地上,冲着一个小盆推搡,动作特怪异。
“咳咳。”我捂嘴咳嗽一声,然后走进去。
跟着见冷月像触电一样站直,快速面对我站好,手背到后面。当时她脸特红。
我怪异地看她一眼,“小美女,你在捅咕什么玩意儿呢?”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何会用这样的称呼,反正就是即兴说出来的。
“没,没什么。”她的脸色更红。
看到这一幕,我的好奇心被彻底勾出来,一步步朝她靠近。
“别过来!”冷月攥着拳头,瞪着我。
如果她脸不红,这么瞪我我会害怕,可她现在这模样,非常的搞怪,对我而言完全没有任何威慑力,就大步走过去,朝她身后看一眼。
这一眼给我看呆了,她的身后陈放着一个小水盆,旁边还立着洗衣液,最关键的一点是,盆里的那件衣服是我的,我刚换下来不久,汤贝贝走了还没来得及洗,这件衣服材质不同,需要用手洗,汤贝贝就是这么洗的。
我看一眼她戴得橡胶手套,神经好像有点短路:“你洗我的衣服?”
冷月把手套的水甩我一脸:“贝贝姐提醒我,我帮她洗的。”
“是吗?”我绕着她转了一圈,上上下下重新打量她一遍,“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就,就……”
“别就了,我了解贝贝,她要是没空洗,会通知我自己洗,怎么可能跟你说?”
“就说了。”
我的脸上又多了一些水,还带着点洗衣液的香味。
见冷月有暴走迹象,我没去揭穿,但很肯定她是编的借口,因为她没手洗衣服的习惯,汤贝贝不可能提醒她来洗。后来我还旁敲侧击地跟汤贝贝说过,说冷月最近都用手洗衣服,汤贝贝回复刻一个“是吗”。
冷月还盯着我,盯得我不太自然,我举起手,“好好好,就当说了行吧?”
“不是就当,就是。”
“我就喜欢蹲着。”
“洗完记得找我一趟,有事要你去办。”
回答我的却是“砰”地关门声,她把门反锁,语气严肃地警告道:“这事你必须烂在肚子里,否则的话,我跟你不死不休。”
还“不死不休”,一句“跟你没完”让她说得这么高大上,小成语用得还不错。
我说:“我什么也没看见。”
这回冷月没声了,好长时间没回应,浴室里传出搅动的水声,她又去洗衣服了。
“啥也没看见!”我在心里暗自念叨一声,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总之,和进去之前不大一样吧。
我回客厅等着,洗完衣服冷月直接立正到我面前,那架势就差再行个军礼了。
“说吧,什么事?”
冷月倒也直接,一点弯子也不绕。
事情挺啰嗦的,我拍拍沙发:“坐下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