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她的睡姿像极了小姨,以前我回家晚了,小姨就是这么等我的。
汤贝贝过去把冷月叫醒,“月月,回屋去睡,客厅容易受凉。”
“贝贝姐,你回来了。”冷月的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欣喜。
“嗯。”汤贝贝和冷月来个拥抱,在这个特殊的大家庭里,没有人不喜欢冷月,她代表着那份特有的纯洁,似乎没有人愿意去破坏。
冷月并不知晓吴玉凤住院,她只知道汤贝贝回来了,不是演戏,是真的回来了,她为这个开心。
“月月,你先把婉儿抱到你屋里。”
冷月犹豫地看着婉儿,并没有伸手去接。
汤贝贝一眼看出冷月那单纯的想法,笑了笑:“抱着吧,我们不是去吵。”
如此,冷月才放心地抱着婉儿回屋。
等她们上楼,我直接把汤贝贝抱到浴室,因为心思沉重,她也是出奇的安静,并不乱动。
放好水,我先让她泡着,等泡好了,才拿来药水踢她擦膝盖,那么用力一跪,她的膝盖到现在还有些发红。
“心情美一点许,母女间或许有特殊的感应,你心情好了,妈的心情也会跟着好起来。”
“嗯。”汤贝贝嫣然一笑。
擦完药水汤贝贝去抱婉儿,我留在浴室冲澡,凉水澡,看完她泡澡后,似乎只有这样能冲灭那份燥热。
整整一夜汤贝贝都依偎在我怀里,婉儿睡在她那边,这个夜晚位置打乱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到出租屋搬家,汤贝贝把兴趣班的课全部交出去,然后带着李梅去了医院。
回到办公室,我看了看日历,一天天逼近年关,和安德鲁约定的日子也越发地近。
华夏有春节,可美国没有,安德鲁不会考虑我春节做什么,他只知道计划按时执行,并早一点结束,因为他和加比要回老家,过最简单也最幸福的生活。
思索之下我拨通一个陌生号码。“喂。”那边是一个平静的声音。
“你最近怎么样?”我不带感情地问。
“还好,整个人安静了许多,你们还好吧?”
“也好。”
“那你……”
“我今年不回小镇了,墓地那边……”
“我代你去。”
“嗯。”
还有很多话没有说,但相互间已经明了,心照不宣。
提前和汤贝贝打了招呼,然后到员工食堂下厨,炒了几个菜往医院赶,回想那个电话,出了会儿小神。
一声鸣笛叫醒出神的我,抬头就见一辆大货车直直朝我撞来,我看一眼道路,很清醒自己没变道,大货车是违法逆行。
可这个时候,谁还顾得上违法不违法,刚刚鸣笛的是我后面的一辆车,他在友好示警。
大货车距离我不足十米,我再踩一脚油门,车子快速超前驶去,再一个急转漂移,漂到路边停好,既不影响后边车辆,又逃出安全地带。两全其美。
可在我解安全袋的时候,大货车突然转向,再次朝我撞来。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来,我再踩一脚油,车子超前直射而出,可还是晚了一些,大货车重重地撞到我的车后,我的车也被这巨大的力道掀翻。
我脑子很闷,感觉天地都在旋转,隐隐听到警车鸣笛的声音,再接着就被人抬出来。
不知过去多久,那种晕眩感才消失,我跑到被掀翻的车边,探头进去找饭盒,这个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后面还有人再拖我。
被拖出去前,我把饭盒一并拎出来。
“疯了,不要命了。”
那个警官说教两句,派人送我去医院,大货车还停在路边,肇事者早就消失不见,看热闹的倒是不少,警方还一个劲地维持现场秩序。
“等一等。”
我还没上警车,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回过头,见山田惠子正坐在车里朝这边张望,她见真的是我,就推门下车朝我这里跑来。
送我的那个丨警丨察要拦她,我赶忙制止,“等等,她是我朋友。”
山田惠子上前做一番交流,最终丨警丨察把我交给她,她载着我朝医院驶去,坐上车,我才看到额头的鲜血,这模样,造得挺吓人。
“到底怎么会事?”山田惠子的语气有些急。
“有人想要我的命呗。”我淡淡说一句,要不是有个好心的司机鸣笛提醒,恐怕我会迎面撞上大货车,那样的话,可就没现在这么幸运了。
山田惠子从包里拿出纸巾,让我擦拭额头的鲜血,我接过纸巾擦了擦,“调头,先到会所。”
“别闹了,先去医院。”
我看了眼手里的饭盒,“先去会所。”刚刚那个电话是汤贝贝打给我的,我还没回。
山田惠子见我语气严肃,摇摇头说好吧,然后把再路口调转,朝昭阳会所赶去。
到会所后,我把饭盒交给冷月,交代她送去医院,跟贝贝说我有个临时会议,晚上去接她,不要说漏嘴。
冷月点点头离开,山田惠子就问:“为什么要瞒着贝贝?”
“没有为什么。”
车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接着她摇摇头载我去医院。
医生帮我做个全身检查,拍了片子好在并无什么大碍,又在医院待了会儿,就让山田惠子送我回去。
路上,我有点困,就在副驾驶座上打盹,听到山田惠子的招呼才醒来,发现车子停在枫桥小区门口。
“怎么到这儿了?”集团还有一大堆事没办,最关键的是,她怎么知道我住这个小区,貌似我从来都没跟她提起过这里吧。
“你现在的情况不太适合工作,应该多休息才是。”
“我问的是,你怎么知道这儿的?”
山田惠子尴尬地笑了笑:“哦,我送过晶晶一回,她说你们就住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