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都有点吃惊了：“按照你这么说，蓉都要是把那座专业足球场利用起来，不需要大投入改建，第一年能看见回本儿？哦，对，得看这个壳要多少钱。”

张锐不是随便可以忽悠的：“我能看到全面翔实的江州俱乐部财务数据吗？”

白浩南让他等等，自己打电话给于嘉理问了问，那边说没问题，这一块都牢牢的抓在小婉手里，连宋娜都没财政大权呢。

张锐却也注意到白浩南那磨得毛边的直板手机，还有不经意间手腕露出来那块同样沧桑的指针腕表，再换个表情笑：“我能知道是什么壳吗？”

白浩南不讳言：“一共十六支甲级队，很容易筛选的，可能绝大部分在这个关键时刻，当地政府都不允许卖掉，企业这么搞别想在当地继续干了，这么一想，平京大学职业俱乐部很明显了，甲级联赛里面有两支平京的，超级联赛也有一支，更不用说乙级队三四支，只有这种情况才不会受到当地政府过于重视的压力，能够买到其他地方。”

张锐也明白了：“而且其他人可能还买不到，因为这是唯一一支纯大学生的职业俱乐部，但刚刚获得了全国大运会冠军的蓉都却有这个可能性？”

白浩南点头：“平京当然是个大树底下好乘凉的地方，什么优惠政策都要倾斜，但搞了这么些年已经到了瓶颈，最主要的是掌管这的老指导岁数已经到了，这是生物规律没法抵抗的，他很清楚他一旦离开，这支队伍会很快没人支持没人关心，迅速降级再消失，可以说他过去十年的努力直接白费了，所以我这也是在想办法把这条线给接起来。”

张锐他有化：“这是传承……我考虑下，不是谈条件或者讲价，我知道你不在意这里面产生的经济利益，像我也不在意这个俱乐部到底有多大的足球价值一样，这是个我们各取所需的好项目，但毕竟这是个大项目，我得探下口风，口头我可以承诺愿意参与这件事，但我还要权衡，原则我希望能在蓉都……这对我的好处肯定大于在绵林……”

这确实算不谈判，毕竟各方都八字没一撇，白浩南更像个掮客，先试探各方的想法思路底线，张锐还热情邀请午一起用餐，白浩南却接了个电话必须要先走。

出来走到宾利前面，白浩南只不动声色的碰一下马儿：“送我到高铁站吧，你帮把老人孩子和车帮我送回去……”

男人之间那种随时启动的两肋插刀展现出来：“好咧。”

乔爸摇头了：“我们是要带着幺儿回来玩几天啊，你们自己走，自己走！”

乔妈妈还跟张锐最后告别了，若有所思的坐车，目光很复杂，应该是在董事长办公室这段高效直接的谈话，有点颠覆一个小学老师的人生观，马儿偷瞄眼白浩南，真的把车开向高铁站，都快到了，乔妈妈才问：“为什么俱乐部开在蓉都的好处在绵林还大？”

马儿是足球思维：“市场大啊，而且也能得到省里面市里面的全力支持，当然好处多了。”

也许是经过最近的洗礼，白浩南确实高出一头了：“放在绵林，那最多是糖开水里面再舀勺糖，甜也甜不到哪里去，他这么个教育战线的集团老总也差不多到头了，但是到蓉都那是开辟新战场，哪怕他从来都没有省里面的关系或者门路，算是借着俱乐部搭线，那未来很宽大什么可能都有了，但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个。”

连马儿都好：“还有什么？”

白浩南笑：“两边争啊，看见他把重心放在蓉都，绵林一定会给更好的条件挽留他，蓉都为了不让他撤回绵林，也会相应的伸手给好处，这可不左右都那啥……”

乔妈妈都哦了：“这叫左右逢源啊……怪不得……”

白浩南听出点意思，赶紧示意马儿把自己放在高铁站门口，大师兄得忍住笑。

左右逢源的白浩南当然这会儿是要偷偷约会郭咲咲了。

这姑娘肯定是循着当初林城小学集训时候，两人幽会熟悉了这周围三乡五地的特点，悄无声息的开着辆不起眼的破越野车过来了，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似的，一个陌生号码打到白浩南的手机，让他去建筑后面路口转角的地方，呼啦一下车辆急停，迫不及待的探身一把推开门，拽了他车跑！

车技白浩南还娴熟，而且游刃有余的尽绕着走弯道避开主干道的监控，好一会儿才出城，不过换挡的手一直攥着白浩南的爪子，炽热。

白浩南还笑：“要不要我把手机卡给拿出来？”

郭咲咲微摇头严肃：“我换了卡的。”

白浩南腆着脸：“还有点小刺激，嘿嘿嘿。”

郭咲咲咬唇：“我没有违法，也没有违纪，请假出来……只是利用了下自己的反侦查能力，跟你无关！”

白浩南明显是要皮一下的，顺着那短袖衬衫的胳膊往摸：“哟哟哟，我这手也控制不住自己，跟你无关啊，你自个儿开车。”

容易纠结摇摆在自己责任和欲望感受的姑娘终于噗嗤：“又调皮！”反手毋庸置疑的把手腕一扭一翻把白浩南的禄山之爪给擒住，带点求饶的口吻：“开车呢，有摄像头！”

白浩南夸张的淫笑，郭咲咲都皱眉了：“别吓我！去哪？度假村还是温泉酒店，用我的身份证……”

白浩南多有情调：“那边……那边走应该有个农村集市，去买张篷布买点吃喝被单什么的，我们去山住两天？”

郭咲咲明显的口嫌体正直：“啊？”

一个字都能体现出她的兴奋和新，哪怕她还有点难以接受：“怎么可能？”

可是又马怕打击了白浩南的兴头，给自己鼓劲：“我们……我们也搞过野外生存的，不过需要的物资支援很多啊，能买到么？”

简直懊恼：“我是笨，早知道带睡袋和，和，帐篷、背包、营灯、净水器……啊，还得去支队借呢！”

白浩南轻松写意：“哪有那么复杂，我过了好几年这样的日子，包你满意！喏喏喏，那边那家店，肯定有防雨布卖……”

其实他也是个假把式，那几年警卫几十个，女勤务兵都六七位，过的都是饭来张口的日子，哪有娴熟自如。

只是见得多罢了。

不过说起来缅北武装分子的山地生活能力确实冠绝天下，只带一包盐巴一包辣椒面，手持一把砍刀能在山里自由自在的生活。

白浩南号称老爷，为了不被无处不在的狙击手隔着山头给敲掉，到了前线阵地也是和士兵警卫连们一起同吃同住，女勤务兵都没跟着山。

幕天席地的两块塑料布能解决住宿问题，郭咲咲也不是个娇生惯养什么都要嫌弃的性子，好像越是远离城镇，越是走进原生态的山林山地之间，她脸的笑意越发的清新自然，下车以后还有跳着去摘朵小野花的幼稚动作了。

也亏得绵林附近有大片山区，轻而易举的穿过村镇，随意的找了条杂草丛生的山道开去然后在一片废弃的矿场山林边算是住下来了。

郭咲咲还回忆那些严禁山火的规章制度，白浩南嗤之以鼻的在一堆乱石丛里做了个小火堆，然后坐在石头开始烤串，刚买的烧烤摊肉串、蔬果，连调料都买，多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