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践行当初答应带着她游览这个国家的承诺,哪怕只是这么短短几天。
米儿也沉静下来,甚至褪去了现在常常带着的聪慧、敏锐,好像重新回到那个特区小妻子的状态,只剩笑眯眯的柔顺,牵着白浩南跟在队伍后面不起眼的地方,两人穿得也不起眼了。
到了晚才抵死缠绵,白浩南难免有通宵加班的感觉,只能趁着别人开会时候补瞌睡啊,可江州那边这两天的电话,密集得要命!
不知道于嘉理她们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二十四小时随时通报各种进展信息,偏生微信还挂在粟米儿那部手机,所以她哪怕在会场都能看到不停滚屏般的消息,白浩南只能不停接电话。
蓝风地产毫不眷恋的以八百万资金的价位把甲级俱乐部的壳卖掉,这当初老秦说的一两千万,真是白菜价了,而且一两千万的价格是不是能得到江州体委支持还另说,现在是江州政府方面带着宗明足球培训集团来收购俱乐部,结局肯定天壤之别。
于嘉理承认光是这点都是靠白浩南出卖色相赚来的。
但争执果然也出在那片地产,蓝风地产咬着牙都不愿放手,愿意开价多少亿收购地皮,而且在江州本地媒体大肆放出消息炒作,外地公司收购俱乐部的目的是为了这片地皮,几百万不到千万的投入,却导致这片过亿国有资产流失,狼子野心昭然若现的言论还很密集,主要是用来给政府施加压力。
白浩南这两天不在江州,但于嘉理嘲讽的口吻和李琳心惊肉跳的汇报不少,再加陈素芬密集回应球员们那边的各种调整情况,搞得他好像在遥控指挥一场多么了不起的收购案。
不太熟悉这些商业模式的米儿还是吃惊了,特别是看白浩南成天都是漫不经心的淡定:“我记得你在缅北的时候没什么钱,现在到底有多少资产?”
白浩南低声摊手:“这三天各种吃喝接待费用,花掉的都是招待费,我没钱,刷卡都是公司给我配的,有多少限额或者资金,我都不知道,但于儿知道我不会胡乱花钱,更清楚我不是以前那个花天酒地的家伙,所以她跟我玩穷光蛋游戏,我也逗着她开心好了,反正我在俱乐部吃饭又不花钱的。”
粟米儿精准观察他的表情:“挨个儿给我说说她们吧,其实我发现你偶尔说起她们的时候,是带着感情的。”
白浩南摇头:“没什么可说的,我也从来不跟她们说你,明天午……”
旁边却传来个不和谐的声音:“今天……带我们去见识一下红灯区吧,贵国服务业可是声名远扬,在东南亚国家抢了不少当地生意啊……”
这话哪怕是英语,在白浩南听起来也格外刺耳。
从来不忌荤素的他,陡生反感。
道德底线对白浩南几乎像美女的底裤,不存在的东西。
他也知道周边国家地区,韩日港澳台东南亚,各大风景胜地或者赌场乐园,都充斥着成堆的国产失足妇女,谁叫这个国家这么大,随随便便做个什么都有庞大的基数呢。
白浩南从来不忌讳这种事情,小罗他们来的时候,巴西教练来的时候,他都主动去招揽凑局,浪荡下风月似乎是让男人们飞快拉近距离的不二法门,他也用得很熟练。
甚至连这些外宾,白浩南也主动提过要不要带翁莱他们去胡天胡帝的感受下。
但那是建立在娱乐范畴,像白浩南从没觉得失足妇女和鸭子少爷们有多可怜,也没多可恶一样,那不过是些长相不难看的男女快速变现的一种方式而已,像不会用脑只会用身体的运动员一样,只不过略微有点可悲可惜罢了,明明可以做得更好卖个更高的价钱啊。
所以陡然听见这么说,白浩南莫名的感到很不爽,因为这带着重重的羞辱,对国家和种族的羞辱,哪怕这说的都是实话,连做鸡,国内都很多好吃懒做的外国人专业认真。
转头对这几个昨天跟着一起吃喝过的东南亚官员客商,他都没有刻意去挨个认识了解过国家和职务:“我的家乡有句谚语,吃了东家饭,不要说西家长……我看得起缅奠这几位朋友,他们看得起你们,我才做东请大家吃饭游玩,可不是来给各位拉皮条的。”
英语单词哪怕有几个是蹦出来的,语法前后顺序也不一定正确,但其实国际英语交流大多都这样神似好,大家都能听懂的。
本来走在这步行街前前后后的外宾们闻声都聚拢来,那个女导游可能只听了最后一句知道白浩南面对了什么,站在外围都悄悄给他做眼色,明显示意他不要发生矛盾,得罪了这些人也没什么好处,要用外交辞令,这两天她没少做示范。
粟米儿却似笑非笑的抱着手臂站在旁边,当年白浩南在缅北从来不沾花街柳巷的事儿,甚至连几个女勤务兵都从不染指,眼神是鼓励的。
白浩南本来也只打算这么表个态行了,谁知那几个三四十岁的男人却一脸嘲讽:“你不过是政府派来的民间接待,哪里是什么做东请客,开个玩笑嘛,你当真了?”
这种口吻极其讨厌,明明是自己先越界,被怼了马当缩头乌龟还反讽别人开不起玩笑。
白浩南不怒,他是真的会开玩笑:“当不当真呢我不知道,不过我是有这种服务业的女性朋友,前段时间去学车,是学驾驶证啊,在我们国是专门要到驾驶学校去学的,有教练陪着的那种……”
他个子高嘛,周围外宾大多数还是很有礼节的,起码这两三天都是他在请客吃饭,围着倾听都有礼貌客气的表情,还有轻笑。
粟米儿饶有兴致了,手臂都抱起来。
白浩南用英语讲得指手画脚:“这几年我们国汽车发展很快,学驾驶的人很多,要排队的,结果车的时候一着急,这个姑娘说教练教练,这下该我床了吧!”
外宾们大多能忍住,还是有人忍俊不禁的哈哈。
白浩南演得好像他自己似的:“教练很懵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姑娘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连忙解释‘对不起对不起,教练,职业病犯了……’教练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更尴尬了!”
先入为主的外宾们这下全都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刚才那几个三四十岁年男人更笑得挤眉弄眼满脸猥琐,好像白浩南是个小丑一样在给自己国家民族抹黑,不知道过路的游客国人有听懂他这种外语的没,反正那个女导游都有点皱眉了。
白浩南自己却不笑:“嗯,刚才我忘了说,我这位服务业的女性朋友是护士,成天都照顾人在病床呢,喏,你脑子里面是什么东西,这个笑话反映出来的是什么,是**,还是护士,其实都在你心里。”
刚才还哄笑的场面顿时变得鸦雀无声,翁莱远远的对白浩南笑着举个大拇指,女导游的脸也有点神色连变,最后笑起来的模样还挺好看的。
接着好几个人带头开始鼓掌,哪怕是客套性的鼓掌,忽然有把软软的英腔调:“白先生好像说得很有佛家禅理哦?”
个别单词白浩南还问了下粟米儿,但大舌头腔调他听出来了:“溙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