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南敢接话:“我在意的只是足球,在溙国和缅北都主要精力放在组建足球队伍,我不懂政治,也从没想过参与政治,后来协助招募训练新兵,也主要是为了想让那片地区得到和平,老百姓早点打完仗不要受苦,取得阶段性胜利以后,也正是看见他们开始有政治意图,相互争论夺取兵力之类,我立刻选择放弃回国,我只是个足球从业人员,以前是搞足球的,以后还是搞足球。”
交叉十指的那位蓉都领导前面基本不怎么说话,都坐在旁边看的,现在开口:“在国家民族大义面前,如果需要你继续做什么,那还是应该服从大局。”
没想到白浩南摇头:“我会足球,我很爱国,越是体会过战乱带给老百姓的痛苦,我越明白现在国家的太平来之不易,所以如果在缅北这边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工作,我肯定尽我所能,但我还是个足球教练,我的主业是足球,我相信我在做职业足球才能带来更多对社会和国家有益的作用,而不是其他。”
有个后来的工作人员不解了:“足球?足球能得过国际战线的重要性?”
蓉都领导反而笑了:“大概了解了,小白同志对足球的理解还是很深刻的,之前工作汇报会我感到你对足球运动跟社会安定关系之间有自己独到的认识,现在说明来处都是有经历,在这点面我想我能确认小白同志是个想把足球事业搞好的年轻人,这次大运会的成绩也证明了这点,你的成长转变虽然有些曲折,但终归还是成为一个有社会责任感和正确价值观的人才,我想你的表态也很清楚了,不拒绝有关部门的协助工作,但也不会主动去搞这些不沾边的国家安全工作,那行,我想今天先谈到这里,你在沪海停留几天,这个经济交流论坛还要持续几天,必要的时候也可以联络下感情,但现在还是先避嫌,能理解吧?”
白浩南正在琢磨那句不拒绝不主动,怎么听起来怪怪的,还是能明白只要涉及到国家安全没小事,既然被曝了光,那必然面临被审查的过程。
也行,有些事情早点摆在明处,总以后让人抖搂出来更简单一些。
白浩南这时候的脑海里真的只有足球,哪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
哪怕交出护照,等于变相的被留在机关单位旁边一家酒店说是要听候安排,他也无动于衷,只是要求给自己准备点纸笔,正好可以静下来整理关于足球俱乐部收购的工作。
其实打电话都没有限制他。
白浩南先把自己可能无法按期返回江州的消息通报给了于嘉理,解释了下在这边的政府会议现场遇到了粟米儿,于嘉理表示很惊讶的拖长声音:“还有这么巧的事情?有空邀请到蓉都或者江州来一起吃个饭啊,别老带着在外面转,又不是见不得人。”
她热衷这个。
白浩南说自己被留在沪海都是官方行为:“真的只是碰见了,我和她现在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也帮不到她什么,所以让她顺着这条必然的路去发展,才是最能实现她和她母亲意义的,对吧,我们要忙的事情也很重要,只要政府不因为这个抓我什么痛脚好。”
于嘉理不以为然:“你一没走私二没违法犯罪,能有什么痛脚……时间不等人,还有十来天春节了,节前把方案递去是最合适的。”
白浩南约定她把方案发过来看看,他又不会用手机编辑件什么,于嘉理只能安排秘书通过微信或者短信来传递。
接着还得给陈素芬打电话,请她先把队伍带回蓉都,并且把所有队员的联系工作做好,陈素芬只嘲讽:“我说什么来着,只要是遇见老朋友的事情,那一定是姑娘,行,这次看你能怎么处理吧。”
白浩南笑着挂电话,反而轻松的把自己靠躺在床。
说起来回国这差不多两年的时间,他还真没有这样完全无所事事,什么都不能做的时光。
这在以前是多么匪夷所思啊。
在白浩南心里,没把这当成多大的事儿。
如果迄今还是那个刚刚越境步行下山的破落户状态,说不定会被强力收拾,但像他今天给周波他们说过的感受,只要做的事情是对的,对社会大众是有益的,还做出了规模,不是普普通通的寻常人,那还是会得到相应的对待。
起码不会动不动喊打喊杀,这也许是另一层意义的有钱可以为所欲为吧,毕竟相能够带来的社会效益,那点偷渡进出的事情都丁点大了,香港还有好些富豪和明星是偷渡过去的呢。
所以白浩南住在酒店悠然自得,试试看窗户都只能打开二指宽透气,坐在桌前开始歪歪扭扭的整理自己的教练日志,关于整个队伍建设,关于未来俱乐部需要怎么做,才能真的成为一家拥有本地球迷爱戴的俱乐部。
这才是他努力的方向。
相要去参加虚头巴脑的闭幕式,白浩南更喜欢这样独立思考的空间,当年老和尚要求他养成反思的习惯,现在已经习以为常,难得有这样一个完全不受干扰的时候,还有点欢喜呢。
不知不觉间,他真是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当然,更有可能是被复杂的场外生活搞得有点追求简单,很多已婚男人都这样,白浩南尤其吃多了烧白想吃泡菜,或者干脆饿两顿才神清气爽。
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天色也黯淡下来了,白浩南都不尝试下楼出门吃饭,直接打电话叫餐厅送餐过来,等于嘉理那边把厚厚一叠收购方案书发过来,他看得更加仔细了,吃饭端着碗筷都在瞅着屏幕的字。
但显然这酒店不是白吃白住的,大概八点过有人敲门,白浩南还以为是继续谈话清查呢,结果一开门给他张嘉宾证:“楼下有车在等着您,前往本次经济论坛的酒会,是领导安排的。”
那还是有点用嘛,白浩南点点头提了西装,把手写的几张纸仔细折叠好放在衣兜里面才出门。
结果并没有人来给白浩南要求说什么做什么,一名司机和刚才那位黑西装在副驾驶,陪同他乘车不过十来分钟抵达灯火辉煌的现场,白浩南不会用杯觥交错来形容这样的场面,但看看外面滨江水色映出恢弘的夜色美景,再看看游人如织的外滩盛况,还是有点自豪的。
特别是给直接带到了粟米儿他们这群人这里来的时候,这种自豪感完全压过了下午被单独留在酒店的膈应。
能给这种级别国际经济论坛安排的场地,肯定是最顶级的,大幅落地玻璃可以俯瞰最美的景致,粟米儿和她的伙伴们站在玻璃边靠着栏杆,白浩南走过去,算是随心所欲的展开手臂,直接揽住了粟米儿和翁莱:“怎么样?很美丽吧,这是国最大最好的城市,但这样漂亮的场景其实几乎每个省都能看见,现在国整体发展非常快,快得我离开那几年以后回来,感觉到处都变了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