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南想翻白眼:“这种东西是讲天赋的……”
南山已经不耐烦了:“不是说交电费嘛!”
大学生们更摸不着头脑,白浩南高深莫测的哈哈哈,抱了儿子去练习器械,从身体条件来说,白豆和南山的身体是几兄弟里面最好的,但白豆偏敏捷,南山更壮实,所以在这个还不能盲目练力量的年纪,白浩南细心跟儿子交流如何让身体更强壮。
这种教育方式倒是挺新鲜。
一个小时的体能课完成后,白浩南索性带了儿子一同去参与夜宵,反正都是医科大外面蓉都常见的路边大排档,他一直认为孩子也要什么都接触看看。
但是大学生们喜欢喝酒,而且喝起酒来的奔放娴熟,还是让白浩南有点意外,而且最意外的是不停人来人往!
回想他在这个年纪,也成天跟着老大哥们鬼混喝酒,改变自己命运那天也是一如既往的喝得酩酊大醉,当仿佛那天以后,再没有这样胡吃海喝,不知道方向的贪杯了。
对,是贪杯,贪图酒精麻丨醉丨以后嗨起来的感觉。
白浩南现在怎么都不会了,带着一脸好的南山坐在桌边,只是端着塑料酒杯浅尝即止,说自己待会儿要回去照顾儿子,适当喝几杯好。
实在是这些大学生球员们呼朋唤友来了太多人!
因为都是放养不管训练后的时间,来之前还有几个说要跟女朋友或者同学约会,晚没法参与的,但等到餐馆坐下来,后面不停的来人,其实都基本在蓉都市内校区,甚至好些在医科大、省大这一片较接近区域,各种各样的朋友同学老乡来了好多,倒不是蹭饭蹭酒,是走马灯似的来拜见下球员们口的白教练、老大哥、前职业球员、能和马老大并肩的传人物。
本来二三十个人坐了大半铺面,后来不得不索性把邻近几张桌子都占下来,大学生球员们不停带着来敬酒聊天,又分开坐回去给队友介绍这些同学老乡,最后在队友和同学老乡之间称兄道弟的拼酒力。
让白浩南对现在大学生热衷于交际的兴头有了新认识。
还好他定力够,坐在靠里面的座位只端杯不狂喝,无论别人怎么劝都不为所动,哪怕极个别不认识的大学生明明喝多了他请客的啤酒,还很不舒坦的说不接受敬酒是不给面子,白浩南依旧是笑眯眯的坐在那,跟旁边吉敏他们还有几个主力队员聊点赛的事情,间或给儿子盛点汤,帮他挟点菜。
吉敏也有点意外:“我以为南哥你以前很能喝酒呢。”
白浩南点头:“以前确实爱喝,我也不觉得喝酒不好,李琳喝酒厉害,以前在桂西没少给企业挣好处,只不过我宁愿是功利性的喝酒,也不喜欢莫名其妙的把自己灌麻,一点意义都没有。”
吉敏飞快的看看那几桌真是喝得面红紧张,甚至有端着大盆灌的骇人架势,压低些声音:“你现在当然有资格说不喝了,有时候应酬还是要喝点。”他当初不是在酒桌认识了那位年轻的小老板,才加入别人的球队,最后到白浩南这边来挑衅赛的。
白浩南笑得确实有成功人士的淡定:“不过今天这酒,你说算是应酬么,喝这么多除了伤害自己的身体搞得醉醺醺的,有什么好处?当然我在这个年纪不懂事,也这样喝,本来以为大学生,这里还很多都是重点大学的大学生,应该明白道理不会喝成这样的。”
其实因为他,这张桌子大家喝得没那么厉害,现在也基本都在聚精会神的听他说话,一贯不爱多说话的老董都开口:“是个消遣,现在好多大学生也是当成消遣娱乐,放松缓解下压力,再积累点人脉。”
周围的大学生们都频频点头,说起人脉是个多么重要的东西,大学生们都非常在乎这个,谁谁有个富二代室友帮忙找工作赚大钱,谁又认识学生会的高层,能拿到很好的学业工作推荐,连吉敏都笑:“我自从走南哥这条人脉,感觉腰不酸背不疼,踢球都不带喘气儿了!”
白浩南端起那透明塑料杯,给大家示意小酌一口啤酒才说:“人脉啊,我说句难听的话,我要一支场赛的球队,十一个队员,我要争胜,你说我是循着人脉选人,还是看实际能力?”
大学生们都静了下,吉敏也是大学生啊:“嘿,你老喜欢用足球来较,这么一说好像我有点明白了。”
白浩南还远远的对根本不认识的谁吆喝敬酒端杯示意下,慢悠悠喝:“再举个例子,我们这一桌感情很好,以后出了个市公司老总,假如是你做这个老总,你每天操盘几千万下的事情,你有兴趣拉个二不挂五根本不沾边的老朋友一起搞投资大项目么?大家根本不是一个阶层了,各个层面的事情都是互利互惠的,会随便带着圈外人一起玩儿?”
回头看看那几桌喧嚣的场面,大多都若有所思,有个大学生憧憬:“我要求不高啊,大佬给我个好工作行了,不用带着我玩儿。”
白浩南笑:“嗯,能给安排工作已经是很义气了,但这只是个恩惠施舍,大佬是大佬,你是打工的,他的地位提升改变丝毫不会改变你,你的人生依旧没有质的飞跃,永远也在那个层面无法提升了。”
吉敏还是关系要熟些:“你这么说也太现实太功利了!”
白浩南更笑:“我这才是不功利的,我想说的是可以享受这种朋友间的喝喝酒交情,但不要太把这当成投资功利,这人脉啊,自我成长,自我提升才永远是第一位的,努力让自己的能力更强,自身价值越大,可以用来跟别人交换的资源越丰富,人脉才是有用的,吃吃喝喝永远只是吃吃喝喝,酒桌能谈出来的东西,是因为你背后有值得交换的筹码,而不是酒桌本身,这不过是个表面手段,换个方式也行,现在好多有品位的大佬都喝茶。”
大学生们这下彻底听明白了,桌面有些安静,神色各异。
白浩南也只是顺口说自己的感悟,自己在这个二十出头瞎混年纪还感受不到的真谛,顺手挟块香酥排骨给南山,一转头却看见儿子一脸茫然又费解的看着自己。
他忽然觉得自己未来要把儿女都教导好,起码不让他们像自己这样碰得头破血流才明白道理。
第二天去蓉都师范大学赛时,白浩南带了儿子。
因为赛后要去江州,白浩南自己开着商务车过去的,南山在后面车厢练习早跟着大学生们一起学到的踢球动作。
好像每个孩子都有自己不一样的灵魂,白豆略显敏感的机灵劲,在南山这里看不到,他甚至没继承母亲的调皮狡黠,是如同老家的山脉那样厚重踏实,白浩南从后视镜里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没准儿真能练出来:“好了,我开车时候必须坐在座位,系紧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