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没多少人关注的小学生赛,居然这么红了。
白浩南和马儿看着南粤小学队领队义愤填膺的当面发难,带队校长和教练不停的进进出出打电话接电话,忙得跟市公司老板一样,有点忍俊不禁。
倒不是得意本队最大获利,还不用承担舆论压力,主要是足协的事情很多都这样,莫名其妙的被球队把持了话语权质问,毫无权威性,还跟孙子一样焦头烂额!
这个官方部门也忒没有公信力和魄力了。
西疆小学主要是哭穷和喊惨,这么些孩子,千里迢迢带过来,还得全靠在平京干活的老乡才能保证食宿之外的开支,现在又吐又拉的病了这么多,怎么办哦……
隐隐的还提到咱们可是少数民族,必须要给个优待的说法!
这种局面不乐都不行!
最后还是马儿和白浩南主动发声帮组委会解围:“意外,这是个意外,别纲线,真有投毒的意思那马报警申请警方介入了,丨警丨察说什么是什么。”
别人反唇相讥:“你们反正不用吃这个暗亏!”
白浩南无辜的挠头:“行行行,我不说话,吵吵又不解决问题,现在出了事先想着怎么解决问题才是最靠谱的吧,你们足校那么多好苗子,组委会开个口子换几个人不得了,多大个事情。”
这种说是不说话,还是要哔哔的风格让对面的足校经理、领队、教练也觉得惫懒无力,坐在会议室首的组委会官员倒是眼睛一亮:“对,林城小学教练这个建议我看行,几个孩子食物毒需要治疗,这一周的时间看看情况,能恢复当然最好,不能达到最佳竞技水准那给换几个队员嘛,赛治疗两不误!”
此话一出,却受到平京小学球队的强烈反对:“不公平,且不说换来的队员水平怎么样,从战术角度这分明容易打埋伏,现在谁都知道我们所有参赛队员的特点水准,他们却换一批谁都不知道的球员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么做有点太不地道了吧?”
言语间甚至有点隐隐暗示这是自导自演的苦肉计,是为了换人。
南粤足校气得立马拍桌子!
会议室里面又吵得乌烟瘴气。
这是利益之争,站在各自立场那真是寸土不让,完全跟联合国安理会吵架似的,白浩南不吱声了,和马儿看热闹。
不过白浩南开的口子被组委会官员当成了救命稻草,快刀斩乱麻的力压全场:“四强赛开始,毕竟都是孩子,打了这么长时间的赛也疲劳了,我们要体恤青少年赛的不同特点,换人,各队都可以提出……五个人的换人名单,这么决定了!再胡搅蛮缠退出好了!发生这样的事故谁也不愿意,我们现在是奔着解决问题的方向去!这么说定了,散会!”
这些组委会官员只想着怎么赶紧把失误弥补,扭转自己被动的局面,不会像有些把规则看得天高的欧美国家那样较真,灵活随意的高效率改动规则同时无形还是在放弃自己的权威和公信力,不过相有些部门非要抱着面子不松口的僵化,到底哪种做法才正确这也是见仁见智了。
南粤足校可能真是兵多将广,看眼白浩南这半决赛对手,不吭声了,毕竟这才周一,到周日半决赛有一周时间呢,现在怎么算也不吃亏。
平京小学本来没损失,还多了调整打埋伏的机会,也心满意足的收工,反正会闹的孩子有奶吃,这是目前大家最信奉的准则。
最可怜的还是西疆小学,他们没钱也没人脉啊,据说整个队伍来赛都是地方企业赞助了紧巴巴的,所以才每顿饭都尽量在组委会安排的地方解决,现在又要添加几个人手的食宿路费,万块钱的额外支出在白浩南看来不过是给孩子们买身衣服的花销,西疆小学却想都不敢想,默默的认了,反正他们的孩子较皮实,没南疆足校那么吐得翻天覆地的。
白浩南跟马儿显然被天掉下来的馅饼砸得快速对看一眼,显然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但表情都做得滴水不漏。
所以说那个从来看着都是笑眯眯的马儿跟白浩南会王八看绿豆对了眼呢,都有颗鸡贼的心啊。
跟着其他经理领队,俩腹黑家伙在当场打印出来的调整规则单签了字,无声无息的离场出来,马儿甚至都有了思路:“我去找国家运动心我一个朋友,私底下约好人了,再带那几个孩子过去做个精细检查,看他们受到EPO影响的指数还有血液浓度情况怎么样,你试着把他们排进训练去?”
其实除了金韶华,其他原七小校队的孩子都在跟着训练了,甚至还是模拟对抗的强力对手,这支颇有些拔苗助长的青少年球队狠抓体能和力量训练,是标准急功近利的做法,现目前这个年龄正好打了EPO最兴奋最出成绩的时间段,而且基本都是练了四五年的孩子,还多少有改过年龄的迹象,让林城小学的孩子们吃了不少苦头。
本来白浩南是让孩子们适应性的对抗,结果现在竟然有了狸猫换太子的机会,他当然不会迂腐的放过,嘿嘿嘿的笑着点头,分头行事。
金韶华也顺理成章的坐在了白浩南面前,孩子有点梗着脖子东张西望,明显心里很期待却还非要做出漫不经心的模样,但手里的水杯倒是没事儿喝一口,这是最简单消除血液粘稠的方法,是不停喝水,喝了两星期了。
有时候成年人看孩子这些小把戏是一眼穿,白浩南还是归功于自己那三年带过太多太多送战场的孩子兵。
或者说他给自己原本准备的路线是有起码不低于五年时间都会在面对这样的孩子,那些密林深处充满硝烟气息的野外深夜里,白浩南可能是通过复盘一样想象自己怎么带青训球员,才能熬过那种孤寂惊恐的战场岁月吧。
所以他都有些想不到自己的声音宽厚沉稳,好像演练过很多次:“几年前,我手下有个非常聪明能干的家伙,在训练营的时候什么项目都是成绩最好的,这是天赋,好像你一样有很好的足球天赋,只不过他们那个地方乱,没机会从小踢球,他们能做的是从小拿枪去打仗……”
男孩子终究是对枪啊打仗之类敏感,特别是现如今社会接触不到的东西,金韶华的头立刻转过来,眼睛里的好专注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
白浩南像在讲天方夜谭:“有一回他跟几个战友去打探消息侦察敌人,结果在山沟沟里遇见来偷袭的队伍,当场死得只剩他和另一个也受伤的人,但他硬是能够把所有同伴的枪收集起来,一个人躲在山包跑来跑去,这里打几枪那里打几枪,把对方一两百人以为有好多人在防守阵地,拖在那死了十多个人都没敢进攻,最后被我们大部队包围了全歼,他还活蹦乱跳的把伤员给救回来。”
这种闻所未闻的战斗故事,听得金韶华聚精会神,不由自主的开口:“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