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热情的表情态度,白浩南用日式英语给迎去,果然对方的英语也还说得不错,所以介绍着到外面车约定休息下明天午前往江州,主要是这两位从南美洲辗转飞过来,加转机时间已经在路途耗费了三四十个小时的时间,疲惫之色都写在脸,不是谁都跟小罗那样能有专机潇洒,还是得休息一下再飞江州。
但是不知道是罗马里奥特别提醒过,还是南美人民对夜场有种超乎寻常的热爱,这俩孙子哪怕还在倒时差,刚到酒店放下东西一脸眉毛乱动的问白浩南晚有什么安排,当然也没小罗那么直接的问女人。
白浩南啼笑皆非也还算是胸有成竹,不过不找爱国团队来感化南美外派干部了,卡拉去桂西之前不是在粤州混了好几年么,打电话咨询他找了几个外籍人士较集的酒吧,白浩南带着一起去狂欢夜游到午夜时分才回酒店,纵然是他能喝点,这楼安排约定好时间以后,还是有点脚步游离,循着自己的房门过去使劲定了定神才能轻手轻脚的打开,没想到阿依开着灯在外面的客厅落地窗前念经!
看阿依给他指指里面,白浩南都蹑手蹑脚了:“不是还开了个房间么?”
阿依小声:“照顾三胞胎,我看她的经验还不如你,我帮着哄完,一起都睡了。”
白浩南想起当初那风铃神画里请了俩保姆,有点笑,只是喝多了面部肌肉都不那么好扯动了,点点头自己去洗漱,还反锁了卫生间的。
滚烫的热水和白腾腾的水汽终于让脑子清醒点,出来看见阿依还盘腿坐在沙发,依旧还是那件白色蕾丝边的连衣裙小声:“你怎么不过去睡?”
小萝莉居然贼兮兮的指下关着的卧室门,然后快速的两根手指做个夹东西的动作,用出大的眼珠子询问白浩南。
白浩南还愣了下,又看阿依做了几次才反应过来那动作是在模仿捡垃圾,立刻翻白眼的回个指摇头,掸手示意小孩子赶紧去睡觉:“我看着点吧,万一真应付不过来。”
阿依跳起来从柜子里面无声无息的拿棉被:“我一个人怕。”
白浩南懒得跟这鬼精灵啰嗦了,点点头接过被子在落地窗边随意打了个地铺,用手指示阿依离自己远点,睡沙发。
窗帘虽然拉了,但只要稍微撩开点缝,能看见外面依旧灯火阑珊的巨大城市,除了晚那俩教练妖娆的桑巴舞姿,白浩南已经不会对夜场留下什么色彩斑斓的印象了,稍微盘算下明天的行程把自己裹紧点闭眼睡觉,真没想过和谁捡垃圾。
却这时候感到有个小小的身体在被子外面坐下来,不用回头白浩南都能知晓:“很晚了,明天还要回蓉都。”
刚认识阿依的时候,她的汉语还说得结结巴巴,但那更像是小孩子的语言能力没有完全开发,这几年在缅北的时光可能在天龙寺还长,感觉说汉语的时候溙语还多,都没那种软绵绵的声调:“这是最后一位居士了吧?”
白浩南在被窝里都翻白眼:“喂!叫你早点去休息!”
阿依自顾自:“龙毗,你不是要把她找回来,只是希望她摆脱这种怨恨的状态?”
白浩南沉默下:“差不多,当是做了错事在赎罪,不过能不能摆脱那都每个人不一样,反正不再耿耿于怀好,讨论完了,睡觉。”
阿依却坐在那应该伸了只手放在白浩南侧身的肩头,然后开始带着细微而平静的鼻音开始念经,哪怕是汉语的,白浩南也听不懂,却能感觉到其的安宁祥和,笑着伸手反拍下肩头那小小的手背表示感谢,然后自己闭眼,喝酒以后原本必然加快的心跳血脉似乎都减缓下来,欣然入睡。
没想到小萝莉念经还有这个用处,只不过白浩南很少失眠,也排不用场。
一觉睡到天光亮,是被背后的脚步移动给惊醒的,这回回头看见的是陈素芬了,一身宽松的棉质睡衣,眼睛却没有惺忪,明亮亮的看着白浩南,白浩南有笑意,她过来蹲下低声,动作不怎么淑女,但也没什么走光的可能性:“回来很晚了?”
白浩南点头:“基本到酒吧打烊,那两个疯子一直在跳舞,说这个时候正好是巴西冬季……”其实主要是昨天去那家黑人为主的酒吧舞娘太棋逢对手,卡拉看来也是老司机活地图啊。
陈素芬干脆侧身坐下来轻声:“请他们工资贵不贵?”还摸了下自己的短发。
白浩南欣赏她静下来的清新:“还好,最近巴西经济不景气,不过平时的日子过得再苦,他们说狂欢节的时候是天堂!回邀请小罗来我还不太理解他们这些南美人为什么那么热衷于狂欢夜生活,昨天听他们聊了大概能懂。”
陈素芬伸手摸摸他还在被窝里的头发:“现在我也有点理解你那时候为什么喜欢鬼混……”
白浩南还没说什么,却瞥见陈素芬后面沙发的阿依轻手轻脚的爬起来,脸带着诡笑踮着脚往卧室去。
陈素芬也全神贯注的看着白浩南啊,马回头抓住了那几乎凝固住的小萝莉,阿依赶紧拉开卧室门,不知道是不是看见她,卧室里面立刻传来孩子此起彼伏的闹声,阿依赶紧飘进去,可闹得更厉害了。
本来多好的气氛,陈素芬都忍不住冒出来个翻白眼,爬起身回去管教三个起床嗨的家伙,但站起来以后想想又回头:“我想回去跟莎莎谈一下,回头我们一起去考教练资格证,我想如果有我协助你,能争取尽早完成高级教练资格证,不然这个门槛会让你始终没法接触职业队。”
牵牛是花了两三年时间,之后这五年都过去了还一直都卡在B级教练这个坎,最多只能执教职业队的梯队,哪怕是执教当时那个什么都没有的乙级队,也必须要A级资格证,再往的顶级联赛教练资格证是职业级证书最高级了,国际足联都认可的。
白浩南当然知道这种证在国水分有多大,基本是说你是那是,说你不是怎么都不是,譬如当年老陈怎么拿到资格证他都一清二楚。
但也如他之前找老秦帮忙报名考取C级证一样,白浩南是真打算自己系统的学习下。
当然,他更清楚陈素芬眼的亮光,那是把仇恨这种支撑取掉以后,找到新方向的态度,略显忐忑的态度。
所以连连点头说好。
陈素芬笑笑进去了,结果里面闹腾程度又加剧了些!
反而是阿依花容失色的出来小声:“她把小孩丢着玩儿!”
白浩南不解释自己也会被陈素芬打得满地找牙了。
不过在酒店吃早餐顺便等两位外籍教练会合的时候,陈素芬支使白浩南去给孩子端几个荷包蛋,等他走远了,才看似不经意的转头问埋头对付意面的小萝莉:“你,昨天晚给他念的经是什么?”
阿依大眼睛无辜的转了转,放好叉子才小声:“《般若经》。”
陈素芬一只手在桌面娴熟操控手机搜索,一边追问:“为什么要对他念这个经?”口气平淡得跟刚才指挥白浩南差不多,所以三兄弟没什么感觉,都在埋头对付自己的早餐。
阿依想了想:“龙毗是大智慧大慈悲的修行人,他从来不念经的,但自从他开悟以后,在以身作则的修行……”
白浩南已经端着荷包蛋屁颠颠儿的回来了,陈素芬远远的指餐厅门口:“我好像看到两个外国人从门口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