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些山民到镇来赶集,除了买点油盐酱醋的生活必需品,是相互交换以物易物,索性在这里看热闹,看病和赶集一起完成了。
所以一贯枪不离身的年轻军人们恰好起到了维护秩序的作用,让所有山民只能在对面空地和路边,不能下到河滩破坏了训练场地,更不能干扰了小药房的正常运转。
白浩南拿着自己的教练哨子,看着路基人声鼎沸的一切,说心里没点触动不可能。
在他到来之前,这里是一片无人问津的河滩,甚至后来还变成了杀人的现场,但短短几天之后,变化有了,而且这么大。
嘉桂终于主动找他说了次话:“这些山民乡亲的诊疗费怎么算?”
白浩南看她:“你看病收不收钱?”
嘉桂立刻摇头:“我是卫生兵,不会收外面一分钱。”说完还赶紧补充:“我很愿意这样义务诊疗,我也是从山寨来部队学习才当卫生兵的,我知道他们的医疗条件很差。”
白浩南满意的笑:“那行,这样,每次诊疗以后你还是开一张费用单,告诉他们是三小姐帮他们给了,然后把费用单积攒起来,我最后去找三小姐报账。”
嘉桂快速的对视一眼,估计在衡量这个黑大汉和三小姐的关系,点点头转身,但刚要迈步又回头:“前天您跟营首长说明白做事的人最值得信赖,这是您选我来做这个的原因?”
白浩南想想点头:“老实跟你说,我以前一直都是个不做事的人,偷懒是一绝,还会悄悄心头骂那些做事的人是挣表现、假积极、冤大头,但是换个角度,是我来选人的时候,我才明白有谁愿意要那些偷奸耍滑的家伙呢?特别是在一个团队里面,你看看我这些训练的人,如果有谁敢偷懒,甚至煽动其他人一起偷懒,老子恨不得直接崩了他的头!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认真好好做,我不会亏待你的。”
嘉桂却再次下打量白浩南摇头:“我是边防营的卫生兵,不是……”
这时候忽然从热闹的路基那边传来声音:“喂!是谁给我说这里没有女人的?!”
白浩南一抬头,看见三五米外路沿柳眉倒竖的不是粟米儿还有谁?
感觉两天不见,之前明明还一身嘻哈装,戴着一排耳环跟鼻环的暗黑少女,现在变得靓丽青春了,一件粉绿色防晒罩衣里白色的暗纹背心凸显出沉甸甸的胸口,再有毛边牛仔短裙和粉色崭新运动鞋,立刻带着庄沉香那种明艳昭人的味道,不愧是母女花,连耳环鼻环都变得俏皮可人了。
有点扑哧的连忙低声给女卫生兵道歉:“这是三小姐的女儿,千万别惹了她……”然后自己才嘿嘿嘿的笑着过去迎接:“不错嘛,我还以为你昨前天会给我打电话呢。”
卫生兵皱皱眉看一眼,从另一边绕着回自己岗位了。
白浩南不说这句还好,说了粟米儿直接给他来个凌空飞踹!
这时候白浩南当然知道稳稳的把她接住,还装模作样的观察四周情况慌张的把粟米儿放下:“你看看,你这么漂亮,那么多人盯着你看,还不注意点?”
年轻的姑娘已经按捺不住嘴角的笑意了,抬脚踢:“我不来找你,你真的一声不吭连电话都不打一个,还连电话号码都换了不说,我怎么跟你联系?!”
白浩南恍然大悟,他是真没把男女之间的事儿放在心。
当然,白浩南的托辞肯定是他这两天有多么多么的忙。
甚至连半夜接收药品这种事情也要安在自己头,彰显自己是为了小镇的繁荣富强呕心沥血。
粟米儿脸洋溢着光彩恨不得跳到他身,使劲用眼神示意换地方,看样子最好先课,周围这颇有点人山人海的集市让她都不耐烦了:“妈妈把我放下她回去了……”
白浩南却不急色:“你到那边,河边的树丛那边稍微等我几分钟,把这些训练课程安排完了我马跟过去,这里午有两拨人要搞训练课,我怎么可能走多久?”
粟米儿跟任何一个刚刚进入热恋的女孩儿差不多,使劲嘟着嘴背着手踱到河边却也不愿意走远在那看,白浩南只好简单给昂吞和阿哩讲解了自己的意图,让他俩一个带着少年们开始做力量训练,一个先领着年轻军人们做最简单的触球感受,再用眼神驱动粟米儿跟自己分开走,前后钻进河滩球场边一人多高的芦苇丛里,耳都还能听见公路的喧哗,白浩南刚拨开一大片遮住眼睛的长叶,带着馨香气息的身子直接把他扑翻在地,顿时压倒一片芦苇……
等再好好说话,那都是下课以后了,粟米儿脸汗津津的吐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含着的发丝和叶片,心满意足的坐靠在白浩南身,拉了他的手使劲环抱住自己,柔声诉离情。
原来白浩南把她送回去,母女俩当天返回邦首府直到刚刚才回来,那位被白浩南开枪打倒的黑脸膛在首府也是有些关系的人物,干掉他涉及到一系列职务变化,总得回去解释来龙去脉,顺便粟米儿也跟母亲回去露脸,但更多却是想回去买点漂亮衣裳,要不是归心似箭都想干脆到国去一趟,那里才是采买的最佳地方,这时候的粟米儿算是真正懂得什么叫女为悦己容:“好看不?”
白浩南的手都待在白色弹力背心里漫不经心的捏泥塑,哪里还在关心服装搭配的好看:“好看!那这次能在这边多待些日子了?”
回头凝视情郎的姑娘眼底都全是浓情蜜意:“嗯!一直待到春节以后,本来要回学校放了寒假才来,我不想走,提前请假说是跟妈妈在这边学习。”
结果白浩南的潜台词是:“那来日方长不着急,你先在这歇歇气,我去带个有球训练差不多是午,我们俩再悄悄出去玩会儿?”
这时候的姑娘哪里舍得分开半分,蹦起来转身直接骑在白浩南腰又把他压倒满面桃花:“哪有午的时间!是趁着这会儿提前过来跟你玩会儿,午妈妈要来了!”
一边双手撑着白浩南的肩头献自个儿,一边迫不及待的邀功:“我跟妈妈专门去首府跑了好几个外驻机构,现在她回去办公室是安排立刻接待工作,那边午抵达吃过饭陪着对小镇做完了解,会过来拍摄考察你这个足球项目。”
白浩南只能暗赞声庄沉香的执行力够强,估计去首府解释姓李的怎么被干掉都是小事情,关键还是这个和其他部门机构宣传足球的事情:“你妈怎么说的?”
粟米儿已经迫不及待的埋头催促敲课铃,含含糊糊:“她说你很棒……”直到开始课才长出一口气腻声:“她说你说得对,女人……要独立,不要把自己拴在男人……”后面几乎都是喉头勉强滑出来的音调,这难免让白浩南仰望着摇曳的草丛和天空,感觉是庄沉香在这么腻声说话。
忘情于教学课程的粟米儿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随口说什么了:“妈妈还说,她,也在反省自己,好像,好像是太极端,但是压力这么大,身边不是王八蛋是蠢货,难免着急……可我,是想一直跟你在一起啊……”
这种激情的胡言乱语让白浩南也挺错乱的,仿佛面对的角色也在不停的变幻,相当刺激提升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