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的是，小曼刚准备下意识的引经据典，被白浩南阻挠了：“好好好！不用跟我辩论，现在重点是看看你们能做什么，这特么商场人气够做个屁啊……”

不得不说白浩南的派头确实不当个传销大总都可惜了，顺着电动扶梯往走的时候恣意评点有些空荡荡的购物心，声音回荡在巨大的庭，换个同行的可能都会羞愧得不好意思跟这种人走一块，偏生五位女传销听得极其认真，还点头，李琳则干脆是傻不愣登一直咧嘴笑，然后偷偷的伸脚去逗阿达，肯定读书成绩也不好。

但在外人看起来气魄非凡，六个漂亮姑娘这样众星拱月的，要是没背着牵牛，一定是大老板了，以至于走顶楼的健身心大门口，站着的两名迎宾男女都不敢随便招惹，看他们走近才小心翼翼的问找谁。

白浩南知道这些人肯定都是开业才招来的，所以不尴尬：“知道健身心老板是王总嘛，我是了，叫认识我的人出来给我带路……不用了……卧槽，你大爷的！”

最后四字提高了音量，回荡在宽阔的健身心大厅里，然后一群人看见靠着落地玻璃的一排跑步机，一个有点发福的大个儿黑人，欣喜的转头用绝对地道的平京腔：“你大爷的，丫的终于回来了，我亲爱的……等等啊！”

除了看见一个黑人这么标准的汉语表达让人新，还主要是这位黑大个儿居然是在一排跑步机跳舞！

但凡玩过跑步机的人知道那跑步速度一起来，除非立刻断电，步伐稍微紊乱很容易在跑步机摔跤，高速跑的时候甚至会被甩飞，结果这位黑大个非常轻盈潇洒的在高速运转的跑步机小碎步、转身、扭动、踮脚，做出各种花哨的小舞步来，像一只跳舞的大野猪！

然后他面前站了一排统一运动服的小伙子，转头看见白浩南，都很激动，大都是原来足球队的嘛！

黑大个儿缓冲了一下脚步才关掉跑步机，跟着这六七个年轻小伙子们一起过来，急切的直接拨开这些家伙给了白浩南一个热烈拥抱：“老南！好久不见，这是怎么了？”

阿达肯定不是第一回看见这位黑人，有点亲切的摇尾巴，可能终于发现人类也有它这样棕黑色的品种。

小伙子们也发现了牵牛：“牛哥！怎么了？”

白浩南没想到他们也在，放下有气无力的牵牛，这下有一群小伙子伸手了，让本来也想帮手的小婉她们站住了，一排好看的姑娘站在那，还是给小伙子们不少注意力，动作都斯好多，七嘴八舌也变得小声些，白浩南指挥他们把牵牛放在健腹板坐好，拉了黑大个儿给牵牛和姑娘们介绍：“卡拉！刚果老球星，叫他老卡是了，我好哥们儿，这是牛儿，我的发小，这几位美女都是未来在健身心班的同事，这个不是，这个……”

李琳着急：“咋不是！费老鼻子劲了才来，咋不能呢……”

果然，她那阳光青春的纯真形象一搭配东北话让悄悄围过来的所有工作人员还有球队小伙子们笑起来。

白浩南懒得理这个活宝，开始拍拍老卡的肩膀问怎么样。

卡拉的确说得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原来白浩南走了以后，他抵达这里跟随装修方面和健身房运营机构一起，很快把这个健身心操作运行起来了，连于老板的健身指导工作也被他替代过去，本来白浩南的健身技巧跟他是如出一辙，所以现在除了大量的踢球爱好者还没有被有效引导过来，几位经常跟着牵牛到外面串场的球员已经悄悄结束了自己那点可怜的俱乐部合同，到这边来跟着老卡班了。

这一切当然都是在于嘉理的指挥下，由卡拉带头完成的，包括这些人的跳槽，顺便靠着于嘉理的关系招募了大概二三十位客户，不过实际来健身的很少，这个地方本来人气不旺嘛。

但似乎是在给外面嗨了两个月的帅男人提个醒，这年头，从来不会因为缺了谁，这地球不转了。

也许在于嘉理长期接受的这些经营管理理念来说，这样的敲打是最有效的。

是想激发白浩南的斗志吧？

能有用吗？

白浩南选择开会。

这次是真的开会了，感觉到传销团队混了两个月，这家伙不但知道廉耻二字，还会召集开会了。

因为午班时间没什么客人，这商场因为整个四楼都没啥商铺营业，所以更顶楼根本连逛着来的人都没有，所以白浩南乐得把所有人都召集到健身心那玻璃墙围起来瑜伽、体操房来开会，直接面对一整面墙的镜子，坐在健身软垫，其实感觉跟传销团队开会没什么区别嘛。

而且他还知道让阿达在玻璃房子外，别进来干扰了气氛。

哪怕业绩不好，传销后进分子白浩南也还是经常被抓起来带队讲心得体会的，所以现在站在几十号人面前，明显跟俩月前大不相同，甚至和当初做青年医师们教练时候相都天壤之别，语气、神态、身姿和开场白等要素，在传销团队那是掰碎了每天相互切磋，相互指正的，白浩南走到前面那身形直接让围观的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更别提马坐到最前面，规规矩矩盘腿排成一条横直线的五位女传销了，李琳那傻子看了吐吐舌头也悄悄到她们旁边有样学样。

这么好看的六位姑娘都坐好了，其他人还敢不捧场？全都学着打盘腿在地板，也老卡坐得懒散点，但那是天性使然，他对白浩南的信任不牵牛差，笑眯眯又有点惊讶的靠坐玻璃墙边在最后看，牵牛算是唯一坐得高的，坐在一叠健身板，主要是方便瘸子起身。

白浩南的脑海现在清晰本能的迅速理出自己要讲什么，开头的重点是什么，目的是什么，然后一二三点的原因、理由或者相应措施是什么，最后结尾，一个标准的演讲模式总分总结构，特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的读了几年书，还没俩月在传销团队里面集训得印象深刻。

当然二十九岁年纪的学习接受力也小时候强了不知道多少：“嘉能健身心的实际情况，大家已经看到，商场虽然在省城最核心的商圈，但商场没人气，那不可能有这样走着逛进来的顾客，总不能我们去帮商场把人气搞起来吧，所以健身心为了能发展壮大生意好，必须走出去，必须带进来，坚定不移的把我们足球特色发扬光大，坚定不移的把那些省城喜好踢足球的爱好者，吸引到这里来健身、提高足球技术、培养他们对足球的爱好，只要把这个品牌创造出来，绝对能够形成我们固定的消费群体，这是一项利国利民的全民健身运动……”

之前还是有位被于嘉理派到这里来的主管，算是职业经理人在担纲健身心副总，这段时间一直负责运营，有听过不少关于这位小白脸不学无术说话粗鄙的传说，现在有点惊呆了，这口气！

跟特么政府官员说话的排场一样，动不动纲线，讲话的气场一点不颤抖紧张，挥洒自如，最特么离谱的是，只要间适当的停顿，譬如说完这个重点、目的，有刻意的停顿，那六位姑娘立刻开始热烈而有节制的鼓掌，带动七八位前年轻球员，两三位暂代的健身教练，十来个服务员、前台接待、收银、财务、保洁之类的所有工作人员连忙也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