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揣着一肚子忐忑离开,在走廊徘徊,顺着墙根走了几个来回,一些疑虑渐渐被我想明白:任雨烟飞扬跋扈前来,问责我花心是确定无疑的,只是没有想到对手是如此刁钻难缠,同事不仅证明了自己的无辜,还把任雨烟驳的体无完肤。
另一个让我奇怪的是同事刚才说的那些话,任雨烟已经够聪慧的,从我借车的之言片语推断出我的纠葛,但同事“她”不是那种有事闷心里,富于心计的人呀?她会知道我和任雨烟不明不白半年多,而放任自流不动声色?
不可能!
我回忆了一下我与任雨烟的交往,除了刚才“她”所说的几个疑点外,我没有纰漏。那么同事“她”切中要害的这些话真是埋在心中好久了吗?我望着窗外,我们单位某个局座的车恰好开进院子,我突然想到远在省城学习的li,豁然开窍,推断!“她”是在推断!是今天见到任雨烟这个人后才开始的抽丝剥茧。“她”以前把这些事情都归在了li的身上。
我的天呀,我拍着脑门懊恼,真不知道和这些古怪精灵的女子交往是我的福,还是我的祸。
同层楼中相邻的几个办公室门时开时闭,不断有脑袋探出,看到我,就有人招手,小声喊:“柳处,过来,过来。”
“干嘛?”我阴沉脸。
几个人挤眉弄眼,不管三七二十一,暧昧问:“柳处,那美女找谁的?”
“傻呀你,要是找我的,我会跑楼道里溜达?!”我气不打一处来。
“没有听说‘她’有这门亲戚呀,保时捷,靠,香车美女,还让不让老爷们活?柳处知道那女子干什么的吗?给弟兄们透个底儿?”一帮人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我恨的牙根疼,这个任雨烟,果然高调前来,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你,”我胡乱指,“对,就小陈你了,过去看看她们干什么呢?你进去就说找我,别窝窝囊囊的,冲,有美女看还磨磨唧唧。”我踹了他一脚,人们起哄。
“我去了,我去了……”小陈一蹦三跳,拍着屁股冲了出去。
我们站在门口看,小陈进去利索出来的也快,回来后手又摸着后脑勺,不可思议告诉我们:“两个人落泪呢?”
“什么?”我大惊失色,追问:“是打架了吗?”
“打架?”小陈看我像看白痴一样,道:“两人抱着相互给对方擦泪,打哪门子架?”
“啊?”我彻底无语,这种漫无目标的胡思乱想比置身其中更让人抓狂,任雨烟的包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同事为什么见到后态度来了180度的转变,这是我最疑惑不解的,难道是证明任雨烟女同的东西?任雨烟若自曝隐私,的确能控制局面,让两人不再争吵,问题是你见过谁气势汹汹跑一百里多路来“争风吃醋”,最后弄个证明自己没关系就草草收场的?她们又为什么哭泣?难道另有隐情,任雨烟手中还握着最后一张王牌?
(说几句:真的没有想到我会写到这里,5个月了,以一个随意的态度开始的帖子,中间几番挣扎想要放弃,但感激许多网友的支持坚持了下来,的的确确回忆从前是一个痛苦的过程,后来的写作简直就是又一次的洗礼,好在快熬出来了,昨天一个朋友已经猜到,“壶盖打开之时,怕也就是故事结束之时。”
好多朋友是细心看的,这是我写下来的主要原因,昨天和今天有几人留言猜对了包里的东西,那东西在第二次温泉之行“任雨烟”留给了我。
最近几日若超过下午6点没有更新,大家就不用等了。原因不用解释了吧,过年了。
提前祝各位春节愉快。)
不要让两个异性同处一室,那样会引发你无限遐想,增加你的罪恶感,这就是“一念地狱”;也不要让两个同性处在一室,那样会遏制你的想象力,改变你的信仰,把阿弥陀佛和上帝保佑夹杂在一起祈祷,此为“一念天堂”。
我不敢打电话询问,怕让她们产生重视对方轻视自己的错觉。一个小时,我对“相对论”有了切身体会,平日无所事事,溜溜逛逛感觉一天一晃就过去了,现在的每一分钟都觉得漫长难熬。好容易盼到科室电话打到我的手机上,同事告诉我:
“我和任姐姐先去饭店了,你锁门下来。”
任……姐姐?我大吃一惊,对任雨烟佩服的五体投地。看来不到最后真不知谁是胜利者,我虽没有弄明白为什么会出现戏剧性的改变,但这个结果还是欣然接受的,总比在单位闹的不可开交好上千倍。
我起身对处里一众手下吩咐,“该干嘛干嘛,别扎堆,想美女上网去找,不许背后议论同事。”敲完警钟,我飞快回到科室。
淡淡香气依然,两人已经离去,我从窗户向楼下望,见任雨烟和同事先后钻进红色跑车,车向后倒了一下,调头停在路边。我大惊,抄起电话告诉同事,“你们先走,不要等我,告诉我去什么地方就行。”
这两人一定晕了,这会不知道多少脑袋贴在窗户上看,我都能想象要我也钻进那辆车里,单位窗玻璃都会被眼珠子瞪爆。
法拉利绝尘而去。我安详地冲杯茶慢慢饮,果然,迎接了不下三拨没事找话说的,这才锁门,溜之乎也。
两人已在我市最大的一家“豆捞”店定了席位,我进去见同事正在点菜,没有任雨烟,估计去了洗手间。我慌张张凑到同事面前,小声道:“嗨,怎么过来吃饭了,有什么情况吗?”
同事眼不睁头不抬,看着菜谱道:“你不是说吃饭的吗?反悔了?”
我也不和她争辩,盯着门口,匆匆又问:“她给你看的什么东西?”
同事把菜谱一合,没好气道:“烦不烦呀你,不想让吃我就走。”
“没那意思没那意思。”我作揖告罪,想想还是应该打打预防针的好,低低声音道:“她是拉拉,你小心点。”
“什么?”同事没有弄明白。
“女同性恋。”我听到门外有走动的声音,急忙端坐到座位上。
“你说她是同性恋?”同事一脸匪夷所思,看着我,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指指外面,“她自己说的。”
同事茫然。我也奇怪,看来任雨烟让同事看的不是这方面的东西。任雨烟从外面进来,用纸巾擦拭着手,在绕过我的身后时,同事突然笑了,哈哈地笑,任雨烟和我都吃惊地看“她”,同事指着任雨烟道:“姐姐,他说你是同性恋。”
我汗都冒出来了,任雨烟嗔怒地瞪了我一眼,嘴角顽皮地翘起,道:“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同事笑的腰都弯了,起身抱住任雨烟,道:“好姐姐,我也和你一样,让我抱抱。”
任雨烟推了同事一把,躲开了,道:“鬼丫头,什么都瞒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