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伫立了很久,历历往事涌上心头,多少暮雨萧萧晨梦袅袅,几许痴狂几多惆怅。我想起了与谢雨柔的“背人寄柬掷朱笺”直至千里奔波;想起了li的“妾当自珍如捧玉,零落红尘亦可怜。”;想起了同事她的“上帝呀,那么请你告诉我,什么才是天堂?”;想起了如梦似幻的任雨烟那句“我愿做你寂寞的补充”;想起了……
我潸然泪下,人不觉痴了。
我非博爱论者,也不是用下体思考的动物,我不吸烟、不嗜酒、淡饮食、拒娱乐、远赌博,许多年来像出家人一样清修,唯一看不穿的只剩情愫,虽说感情问题没有谁对谁错,但终究还是招惹了太多恩怨。谢雨柔之后,li是唯一和我越雷池之人,那些年我们都彷徨无助,所以走在了一起,今晚她的短信又明确告知了心意:假如我的幸福来临,她会自动隐去。——当所有阴郁散去,我还你全部的天。
我不敢说我做的如何出色,但在同事“她”和任雨烟的意乱情迷中我依然保持了最后清醒。我那夜想的很多,现在记述的很少,我说过不涉及除我感情之外的任何事,我截取的只是我人生的这一部分,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所以没有必要在我的帖子里找额外的思路。我们这地方把一些喜欢抬杠的人叫“杠头”,再往关外走叫这部分人“山杠”,就是不能成为参天大树,七拧八叉生长还特有硬度的那种。
你不能说琼瑶阿姨的那些皇阿玛整天领一群格格家长里短无所事事,因为你看的是这一面,你要看另一方面的康熙王朝、雍正王朝,你就得去找二月河。
我做不了满汉全席,做这几道小菜我都头疼,你去饭店也不会全部菜单照点,而是找一些你认为可口的,这就是众口难调。我一般不喜欢的会重换一道,而不是去和厨师吵架。
那晚回去后我又去了网吧,我在百度里把谢雨柔和谢晓雨的名字都搜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对此茫茫,百感交集,笑憨蝴蝶,总贪送醉梦乡中,嗟予蹙蹙,心无所依,于是在有我名字的帖子下附了一首诗,诗道:
三载春秋修同窗,
别后音容两渺茫。
请君试问东流水,
从此谁与诉短长?
问问问,这半江月谁家之物?看看看,那一块云是我的天?
(特别声明:我完成这段是在中午,是泛泛而言,楼上一个朋友正撞上了我的感慨,已私下发去道歉短信,呵呵。)
省会西南60公里有一山区县,以盛产核桃、大枣出名,辖区内多山,主峰海拔1800米,我与li所说这季节人迹罕见之地就是这地方,我多年前去过一次,当时正值夏季,那时候也刚刚开发,后来听说发展迅速,已经是4A景区了。
第二日下午散会后我和li匆匆忙忙赶上最后一班客车,抵达那个县城时天还是黑了,我们没有停留,打的直到山脚下。
山路崎岖起伏,我在后排挽着li的肩道:“怕吗?”
“不。”她摇头。
话说出口我有些时光交错的的感觉,多年前的泰山之旅我也曾和一个女孩如此淡定相拥,只不过物是人非。
这个季节山中根本没有游人,不止司机拿我们当怪物,住宿宾馆的接待看我们也满是疑惑,上一眼下一眼当通缉犯瞧。我彬彬有礼鞠躬,“有大衣出租吗?我们准备夜探此山。”
li恼怒地用脚偷偷踹我,嫌我多嘴。
描述山峦峰壑的人太多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们来此也并不是看风景,而是感受意登绝顶,超然脱出尘情外,舞笛吹萧,从此携手两望间的心情。
(年底检查太多,分身无力,估计更新少或不定时几天。)
我们直接泡方便面,这么萧条的季节有开张的饭店也不敢去,不知多少天前的饭菜等着你来处理。我将房间的被子卷卷塞进旅行袋,想想又把床单围在腰里,外面罩上大衣,像孕妇一样,但不至于让服务员看出,拉了li出了宾馆。
附近商场门市十有八九人去楼空,是夜月朗星稀万里无云,一轮银盘清辉遍撒,山顶沟壑沐浴恩泽,长风掠过,总疑御羽能翔,触手之地,此处人间;凝眸远方,绝壁天上。
拾阶而上,一旁是山洪冲出的河道,一旁是村民开垦的梯田,树木不多,猜想是结柿子、核桃的那种,偶尔成片干枯的玉米秸伫立。渐上,愈来愈体会月光的清澈,平地你根本找不出低头看这么多月光的地方,转身、仰望、俯视、所望之处,包括自身,都融成一片。
山风清冷,气温极低,隐埋在骨头里的暑热尽去,毛发汗孔张开,机体内外似通透平衡了一般,能感觉出身上的赘肉,觉得去了这身皮囊就会成仙而去。心绪平和,意识聪慧到了极致。
不是霎间的陶醉,是实实在在的体会,我了悟了仙人与凡人的区别,这是一种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美妙滋味,我突然生出遁入空门的念头。
我愣愣出神,知道了为什么有人会跳出三界看破红尘,一切果皆有因,此时意是他年想。
li打了一个寒颤,靠近我,问:“想什么呢?”
“出家。”我据实以告。
她沉默了许久,道:“知道我想什么吗?”
我无语。
“我愿此刻大雪封山,能与你相依为命。”
我拦腰将她抱起,狠狠亲了一口,什么长生,什么得道,统统滚开,我估计上辈子就是让她们坏了贫僧的修行。我道:“师太,冷吗?老衲来了。”
她哈哈笑,吟道:“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我呜呜叫,声音传遍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