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力掀严冬去,花开时节故人来。
我的奇迹也到了,我能感觉出li的脚步声。我没有回头,依旧仰望那棵香蕉树,有些事情期待久了,来临时心绪反倒平静,她也没有说话,静静站在我的身后。
我感悟着人力营造出来的季节,感悟着她的感悟,十年了,我们合力改变着人生轨迹,在逝水流年里,从来没有做好准备,却一下子就将那些青春时光留在了过去,有些可以记忆,有些却无法触碰。十年,人生会有几个十年?岁月不停向前,而我们不知所终何方……
“有这样等人的吗?”她终于开口。
“我的眼睛已容不下等候,所以不必东张西望,我是在用心等一个人。”我转过身,看她穿了一件红色的羽绒服,在失去了颜色的冬天艳丽动人。我张开双臂,期待她的小鸟归巢。
“我的陶醉是心灵的交融,不是肉体的相拥。”她道。
唉,忘了对面是我的直接领导,和一位局长PK我水平差的太多,没有直接灭掉就已经不错了。我只有耍无赖,道:“这位女士看着好面熟,我们见过吗?我们真的见过吗?难道是在梦中?”
她被逗乐了,抬脚做踢我状,“我早上刚拜过钟馗,怎么晚上又碰上……色鬼。”
我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告诉她,“拥抱就是心灵交融的表现。”
她喃喃呓语,“用眼睛看也是……”
“打住。”我怒道。这时候还忘不了辩论,官僚主义害人不浅呀。
屋外寒风凛冽,屋内春光无限,她指给我看茄子树、冬瓜树、还有火龙果,我真的不知道火龙果是仙人掌科的三角柱属植物结出的,她笑我孤陋寡闻,我告诉她:“我的精通不在植物,而在动物。”她笑着打我。
我俩最后是被看门人清场轰走的,我们磨蹭到很晚,我们定好了明天的行程,却不知今晚如何度过。
我们定好在第二日下午我会议结束后离开省城,去一个常人这季节不会涉足的地方,这是li否了我回酒店公寓后的提议,鉴于我有会议安排,她明天就继续上课,所以今晚上她还是要回学校住的。
我们在一个叫侯氏涮园的地方吃的火锅,两人围坐,团团圆圆暖暖和和很是温馨。陪li的全过程我手机都是静音,我不想有任何影响气氛的情况出现,但人算不如天算,我还是虚惊了一场。
绝对是直板手机弊端问题,我装后衣兜里和任雨烟联系的那个手机,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拨了出去,时间长达十五分钟,不管是碰了电话薄还是重拨键,反正对方是同一人接听,这是我送走li之后发现的,还有任雨烟的两个未接来电及短信,问我:“干什么呢,通了也不说话。”
我惊的天旋地转,心跳了好久又仔仔细细看了N遍短信才确认安全,我回电话告诉任雨烟,“我和其他市几个处长吃饭了,不知道怎么碰住了发射键,没什么事。”
任雨烟还没有睡觉,回答我:“我说呢,乱乱糟糟听着是在饭店,还以为你让我听你朋友说话,有机会玩吗?我去找你?”
“没有时间,紧张的很。”我真紧张的很。
“好吧,”她失望,“改日好了。”
直板手机一定要设置自动上锁功能,教训呀!
li这晚也接了几个电话,其中一个对方絮絮不止,我能感觉到对方的意图,——都是老中医,别给我玩偏方。li给对方解释,“来医院看一个亲戚,赶不回去,你们吃吧。”
那边依旧东拉西扯,虽然我听不清对方说什么,但从li的回话中可以听出对方说的很暧昧,我起身想回避,li按住我的手。
li的口气不冷不热不远不近,我以旁听的身份勾勒出这样一幅情景:一群同学在某酒店聚餐,因为li的没有出席,一位姓董的秘书打过来问情况,自以为是把自己当兄长,甚至想过来接她。
我低头海吃,li放了电话看我,实在看不惯我的样子,踹了我一脚,道:“不问点什么吗?”
“什么?”我装傻,“吃肉吃肉,一会煮老了。”
她抢了我筷子,委屈道:“知道你小心眼,我什么也没有隐瞒你。我是我,我不能控制别人怎样,但我知道我该如何。”
“我没说你什么吧,这么紧张干什么?”我面无表情。
“正因为你什么都不说,人家才委屈,我要想隐瞒你,根本不会接这个电话。你刚才还想走。”
我窃喜,道:“有关系没关系我还是能听出来,你不是那种有关系的态度,所以我才不追究,另外我也相信你哥我的魅力。”
“去……”她面露喜色,“叫姐。”
“那人谁呀?”我依旧像吞了苍蝇。
“一位副市长的秘书。”li凑到我耳边,“有点娘娘腔。”
“哈……”我大乐,手在桌下拧了li一把,惹得她红晕满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