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她道:“谢谢你的总结,我收藏了,我有心报恩,却无力酬天,我该撤了。”
“你要走吗?”她失望。
这个夜晚有两条短信让对方误解了本意,这是第一条。我的意思是和她断绝来往,她认成由于时间原因我要走了。
在补充解释之后,她道:“我为我的臆想道歉。”
“不用。”我铁了心借这个机会退出,我自身尚且难医,还帮别人,笑话。
她劝我未果,道:“去意难留,相识一场只求无憾,让我改变一个错误好吗?”
她重复了那个信息:“你要是坏人,告诉我准备劫财还是劫色,只能选一种,我要防范应对。”
我无限伤感,与她相识的一幕一幕重回我的脑海,有迷茫、有欢乐、有感激、有冲动……,只不过,终将云烟。
慧剑难断当时恨,此情绵绵无绝期,人怎会改变历史?
我按下发送键,“色。对你,别人除外。”
过去了,此后在我的生命里,将只有“有愧于己,无愧于心。”
手机颤抖,她竟然又来信息了,一句,只是一句,“我愿做你寂寞的补充。”
我怆然泪下,她真的改写了我们的历史。
短信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将思想凝练,但言简意赅又往往让对方领会错误,下面任雨烟发送的这条信息就让我如坠雾中,她道:“我想体会一次正常人生。”
这是那晚第二条被误解的短信。我开始以为她是在解释总追问我心情的原因,但依据后面的短信来看,她是在转入新话题,是在挑逗激情,是在释放寂寞,是在让我重回她的身边。
“还记得那个温泉之夜吗?你的竹鞭打在我的身上,你是那样狂野。”
“你将一个女人送上快乐的巅峰,你为什么没有欲望?我不性感吗?”
“让我们此刻暂时忘了雨柔。今晚,我不再设防。”
“好弟弟,告诉我:我畸形的爱,并不是快乐的顶峰。”
那个卫道士可以走了,这里是天涯、是红尘男女、是人生,你不应来此,你看到的只是浮尘,你应该抬头,我的心灵在天堂的门外等你。
一花一世界,菩提尚且非树,明镜原也非台,你是谁?我又是谁?谁又是谁?
你真的可以走了。
我吻遍了任雨烟的全身,从发间开始,一寸一寸,她的眉、她的眼、她精致的鼻子、小巧的耳垂、她的腮颈……一点一点,我不吝其繁细笔描绘,一个接一个信息发出,她迎合着,述说她的改变,我在她的某些部位逗留了很久,直到她如泣如诉让我离开,要么就永远不要离开。
她拒绝了我的通话和见面,她告诉我:“这已经是极限,我们已经对不起她了。”
我知道任雨烟提到的她是谢雨柔,在欲火焚身里我没有看出信息里的错误,我是失了分寸有负旧爱,但任雨烟从何处谈辜负一个陌生人?
在信息里出现好多无规律字符的时候,我对她道:“叫哥哥……”
“不……”她回的很慢。
我告诉她我只等她这一句热情后,她道:“哥……哥哥。”
——情深缘浅,痴男女转瞬即老;赠君一语,花开时堪折便折。
今夜,就让我在梦与醒的边缘,焚一炷香,穿越岁月的浮云,窒息在亘古的回忆。
如果这是一个你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的世界,是否还会有得的兴奋与失的悲伤?
如果这是一个你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的世界,是否会少很多精彩?
旧历十月,天凉似水,在北方一些地方已经到了取暖期,枯叶离开了枝头,燕儿离开了故里,人们把自己武装的密密实实。这个时节我应验了一段网络戏语:外面有个能干的,远方有个思念的,对面坐个好看的,但我无一丝自喜,我清醒地知道这种平衡维持不了多久,终有一日会轰然倒塌将我砸的体无完肤。
我总结了自己的性格:懦弱而多愁善感,随波逐流没有坚定的目标。我载着满腹忧郁却感恩命运赐予的限量幸福,我的最爱和最爱的我遥遥相视,像天和地,只会彼此将思念弥漫人间。
任雨烟在星期五晚上去了新居,约定我第二日过去帮忙整理房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去的很早,在路边一个路口买了油条豆浆,按她发到我手机上的路线找到了那个小区。
小区在人工湖的北侧,只有七栋普通住宅和一栋高层建筑。车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开到楼下。
我按了几遍门铃,以为没有人的时候,才听她睡意朦胧在对讲器中“嗯”了声。
我心情大好,像对暗号一样低着声音道:“胡子眉毛一把抓。我,开门。”
“呀!”听筒里面她惊叫了声,道:“我还没起床呢,你先上来,在门外等我一下。”
女人就是麻烦,我等的都烦了,锤着门高一声低一声叫:“开门……开门……不开我就走了”
“来了来了,”只听声音不见人,我趴在猫眼上往里面看,什么也看不清,张望间,她打开了防盗门。
我一踉跄跌进屋,手里的饭差点掉地上。她拍胸口我拍心口,相互抱怨,人吓人吓死人呀。
她梳理打扮已毕,衣服扣子都没错一个,匆忙间还涂了口红,那种馥郁的花香充斥房间,
我里里外外看,门前门后瞧,她红着脸跟在我的身后,道:“贼一样找什么呢?”
“衣柜,没有衣柜怎么唱柜中缘?”
“柜中缘?”她没有看过那戏曲剧目。
我给她大体讲了一遍,她听的吃吃笑,道:“开门白水,侧近桥梁。小姑所居,独处无郎。”
我也笑了,道:“没戏啦……那就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