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有多少个女人？伍目光灼灼。

我看着她，尴尬地露出大板牙。

曾经拥有多个伴侣可能对有些人来说是炫耀的谈资，

可对于我，

那是人生之树树皮上的疤痕，

甚至是残缺的枝。

你究竟有多少个女人？——

伍还没有从文章的点滴感动里仔细品尝我的痛苦和艰辛，就掉进了另外一个坑，

坑里是我对前面女子的柔和大度，是我在之子出生过程中究竟有没有女人。

伍再度陷入了焦虑和猜疑，

也把我带回到曾经的岁月——

洪、玉、当年的伍、熙，

她们象一只只眼睛映照出当时的人世和悲欢，

映照出或执着或决绝或淳朴或伟岸或卑微猥琐的我。

12月11日，伍在追问中迎来了她的生日。

我在世博时就给她买了水晶项链声称是生日礼物，

这些天看她不开心，就建议她叫上外甥女一起吃饭聊天，她又说本来就没有钱不要。

刚好有接待心理咨询个案，虽因为咨访关系不匹配没有收钱，但我声称收了钱，并把口袋的钱掏出来说刚才赚的给你买衣服，

伍高兴地收了。

我松了口气，

高兴就好，

看她成天闷闷不乐的我也没有力量向外开拓赚钱啊。

我收拾心情给伍准备简单的生日晚餐。

好歹和外甥女们说说笑笑度过了一个还算愉快的晚上。

我究竟有多少个女人，

这个问题的受困扰者变成了自己，

这都是欲望惹得祸。

本来好好的说要整理自己，

写了一篇不伦不类的文章，

发现点击率飙升，

一个声音说可能成名出版呢，

就使用了一些所谓的写作技巧，

穿插了一些身边的人和事，

现在好了，

我刨了个坑自己瞅着，

想想害怕想溜，

脚底一滑自己掉了下去——

伍认定我有外遇，

就像有人相信有上帝一样。

直到有一天我出差，

因为法官调解中途开年终表彰会去了，

我们原被告双方十几个人（交通事故死亡案件）在突然降温中瑟瑟发抖，

我百无聊赖地走出法院大门，

想起给伍打电话告诉她自己买菜安顿自己和宝宝，

她冷淡地埋怨。

我被挂了电话，

在震耳欲聋的商业街上看着萧萧冬雨日有所思。

办完公差已经下午六点，末班车也没有了，

和徒弟两人回到荒漠市已经九点多，

我急忙买熟菜回家，

宝宝已经睡了，

伍没自顾自看电脑没有声音。

我正热菜时，

伍咚地关了房间门反锁，

我心一沉。

耐着性子开门招呼伍吃饭，

发现房间门并没有反锁，

伍也应了一声说不吃了。

这让我不仅仅松了一口气，

还体会到其实很多问题都是想象出来的——

也许伍没有生气，她也没有反锁门啊。

又想起车上看到的电影2012的一个镜头：

一个西藏高僧说

“你的内心充满恐惧”

“四大皆空才生智慧”。

我恐惧什么呢？

害怕真的失去伍的信任，

害怕再次离婚，

害怕债务的清理遥遥无期，

害怕去给人送礼，

害怕应酬，

害怕人与人之间的互动，

还是害怕做人本身？

内心有恐惧，

这些恐惧的背后是什么，

我担心失去什么，

我究竟需要什么。

这些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答案很简单，

有一天，

伍忽然想起电影2012，

感慨说2011来了2012就要到了，

问我：如果真的世界末日是2012，你2011年想怎么过呢？

我认真地想了想，回答：

还是这样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