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3之子

我和伍常常开玩笑：生孩子就要生女儿。

为什么？

可以给她梳辫子好玩啊。

玩笑归玩笑，我想父亲都喜欢女儿的。

有意思的是，

99年7月，宝宝高歌着诞生，

医生说：儿子。

儿子就儿子呗，顺其自然，

自然之子就叫之子好了。

生命是一个奇迹，

会和我们的生命连结，

那是奇迹里的奇迹啊！

所以，

说说我的儿子之子吧。

之子待产时被告知有脐带绕颈，

让他父亲我很是捏了一把汗。

幸亏出生时只是母亲出血有点多，其他并无异样，

让我最终松了一口气。

从医院出来后，发现之子脸色有点黄，

大家说是黄疸。

黄疸不是一种很严重的病吗？我赶忙上网查询，

虽然发现是普遍的想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褪去的迹象，我心里不免嘀咕。

有一些天之子老腹泻，

我担心他黄疸恶化，没有满月带去医院又不方便，

我就带了他的便便去医院化验。

走在去医院的路上，

我想起了父亲，

曾经在寒风凛凛的倒春寒时节少年的我去镇上给父亲买降火的猪大肠。

现在，

我自己是父亲了。

38岁的我，

终于知道了父亲的责任。

之子周岁时我力倡抓周，

这可是一个有意思和意义的活动。

周岁前几天刚好在他外婆家，外公说抓吧，

抓就抓吧，我说。

于是，外婆准备了算盘、红包、笔、鸡蛋等等。

之子一抓就是鸡蛋，

再试一次还是，

我问抓鸡蛋是什么意思，

答说会吃之意。

伍讪笑说鸡蛋涂的太鲜艳了。

一晃眼之子已经周岁了，

伍让他远远站着，然后张开双臂招呼他过来，

他摇摇晃晃地笑着走进伍的怀里。

然后渐渐的发现他很有运动的潜质，

比如爬、钻，

常常在你一转眼的功夫爬上凳子，

好奇地学着大人的样子按鼠标敲键盘。

只是之子语言能力一般，

以至于我们担心他会不会是自闭症。

自闭症的典型特征包括语言能力差、情感沟通能力差和社交能力差。

我接触自闭症儿童之后被孩子们完全沉溺在自己的世界的状态所震撼，

就开始留心之子，

担心明显是多余的——

一周六的之子会叫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了，

和父母或他人的情感交流细腻而到位，

来到群体中能落落大方和人玩耍。

这让我很是放心，

甚至对大自然充满感激——

我和伍此前有多个堕胎史，

能有健康的孩子能不感激生命的恩赐吗？

同时我也暗地里感激伍，

是伍的精心照料才让之子有了很好的母子依恋关系，

让之子有了很好的安全感。

而安全感是个体面对未来世界的最重要品质。

很多少年问题或成年问题都和个体缺乏安全感密切相关。

之子带给我们的不仅是放心，

还常常有意外惊喜——

印象最深的是今年九月份的上海，

我们一家三口世博后到火车站候车回家。

来到火车站时是晚上九点左右，

之子一觉醒来发现进了一个超大的蒙古包，

一开始是打量，

然后是和我一起哇哇惊叹。

我两个手都拎着大包小包，

见小子开心赏景，灵机一动，把一购物袋的巧克力递给他，

他竟然接过了半拎半拖着往前走，

俨然是个小帮手。

让人惊喜的不敢相信。

当然，调皮的之子也给我们带来了麻烦，

他会把箱子抽屉鞋袜折腾的天翻地覆，

他会把水和饭菜搞一地板，

他会要零食吃个不停正餐不愿意吃，

他会在你需要安静时嚷嚷甚至哭鼻子。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心烦时会气急败坏地呵斥他恨他，

事后又遁入遁入自责和深思——

这是才一岁多的孩子，

他的问题和你的反应毫无疑问是你当下的写照——

就是我自己当下的问题。

我除了观察到自己的问题外，

还发现一个目前难以解释的想象，

就是之子在晚上睡觉后还在梦中常常哭泣。

哭泣是没有得到满足或受到伤害，

难道他把白天没有得到的满足都带入梦乡么，

难道他受过什么大的伤害么，

抑或如海灵格老师所言，他某个时间可能只是代表了他未曾面世的兄弟姐妹（承接了他兄弟姐妹的感受）？

我直面人生和亲子的种种状态，

带着爱和感激继续前面的路。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