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谁谁的经历告诉我们,见了年老色衰还是残废的女人也不要掉以轻心,弄不好人家不用调动当爹的皇帝,自己就弄死你。
具体到这件事上,猪桑家还是有点背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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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不会去打听这些,是小曲自己说的。
那天晚上她安慰小叶,说别担心,我让我男朋友问问,他爸好像是个什么局长。
说了这一句,她忽然闭口不言。
其实她多虑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没有任何不适,心里反而涌起一阵暖流:草泥马!我有生之年终于知道丫比我强在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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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小曲觉得尴尬还是大家的肾上腺激素都消耗的差不多了,我们忽然一起安静了下来。
举目四望,人群不知什么时候散了大半,我们四个站在那里,头顶也换成了漆黑的夜空。
我忽然想起了大二的时候的一件事。
我听说小曲被招进合唱社团,自己也想方设法混进去。
我的破锣嗓子当然通不过筛选,但老罗是高考音乐加分进来的。
我就让老罗去面试,然后冒名顶替。
上课时有人让我唱歌,我就说我得了咽喉炎。
费了这么多周折,为的就是每个星期都有一个这样的夜晚,我能跟她单独从二校区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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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觉得小曲也就是因为长得漂亮被选进去的,结果第一天活动她上去练唱,我就被震住了。
她唱的是美声,歌词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但就像《肖申克的救赎》里面的囚犯听到《费加罗的婚礼》,又好像中了大菠萝的冰冷之拳,我整个人冻在了那里。
那天宿舍楼前回忆起这些,虽然当时四周依然喧闹,我的内心却在那一刻安静了下来,一如那个聆听她歌声的下午。
我不知该说点什么,也不想说点什么。
我找到了足够的理由可以继续恨她,我却不想这样。
太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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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们有惊无险地打死了大菠萝,我还沉浸在这种虚无主义的情绪里。
菠萝兄的那几招反过来覆过去早就没了新意。
死了虽然掉了几件好装备,却好像农具展览,除了斧子锤子就是镰刀,一件我能用的都没有。
其他人嚷嚷着进军噩梦,我却忽然没有了兴趣。
我忘了此行的目的,让猴子给我推荐个游戏换换心情。
猴子大喜过望,淫笑着打开一个快捷方式,我一看界面,上面写着反恐精英。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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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我要事先说明一下:暗黑并不是我们玩过的唯一游戏。
在它出现之前,我们就在游戏上各有专攻。
老崔和银川先前说过了,三国群英传,后来还有足球经理。
2B除了日系HGAME之外,玩的游戏都有年头了,画面老得让人发狂。其中最有时代感的是《曹操传》。
虎子的研究方向比较驳杂,难以归纳——没办法,谁叫人家有钱呢:每个重磅游戏上市后他都要去买一张正版回来,实在没有正版才考虑盗版。
总书记和老罗对游戏的瘾不大,也就是偶尔研究一下红警,或者看看2B的过场CG。
我玩的游戏主要是RPG,再就是一些冷门得天怒人怨的玩意儿——铁血联盟什么的。
无能上大学以前没接触过电脑。丫的游戏功底是从扫雷开始补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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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的特殊性在于,它是唯一一个一出场就把我们一起拉下水的游戏。
其他游戏,包括CS,无一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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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理所当然地玩不了CS。
比如说无能——他压根就没有过问过,自己此生有没有希望掌握“WSAD”这门技术。
2B经过观察,发现没有女性角色,也宣布没兴趣。
德高望重的马总书记作为高龄代表来试了两把,然后抱怨头晕,下去了。
老罗觉得再花时间掌握一个游戏很麻烦。
这些半残疾人后来说我是暗黑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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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所知,叛徒有两种:货真价实的和被冤枉的。
前者的代表是张国焘,后者的代表是刘少奇。
我绝对属于后者。我从来没想过要放弃暗黑,我只是要换换心情。
第一,是人都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压抑着多少黑暗邪恶。
第二,这些不健康的情绪往往要通过伤害其他更黑暗更邪恶的同类来发泄。
关于第二条,你的想法要是相反,那就说明你有成为连环杀手或者进计生办的潜质。
暗黑里的怪物虽然长得够黑暗,但是为人都挺厚道的,杀了也没啥成就感。
唯一够标准的就是凯恩这个老杂毛,但是偏偏杀不了他。
因此当我发现了一个可以可以跟真人较量而且杀人不犯法的游戏,我当然要尝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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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知道,叛徒的下场也有两种:颐养天年和不得好死。
前者的代表还是张国焘,后者的代表还是刘少奇。
在玩CS的前半个钟头,我几乎确信我要再次属于后者了。
跟其他人一样,我的CS生涯也是从背诵“b31”“b82”等密码开始的。
我以前也玩过彩虹六号,三角洲,荣誉勋章什么的,移动开枪什么的难不倒我。
但是买枪选枪这种事还是第一回。
“哪种好使?”
猴子说你用31比较好,然后扔给我一把MP5。
我误解了这句话,以为这就是最牛逼的枪了,属于伤害加50%,所有技能+2的那种,拿着就冲出大门。
哦,对了,那个地图是仓库,我是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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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5把M4扫射鞭尸之后,我老老实实蹲在仓库二楼看守人质。
期间我多次试图阴人,没有一次成功。
我的枪法是一个原因,见了人就激动得发抖是另一个原因。
另外当时那个机械鼠标灵敏度起码有15是主要原因。
“有没有不要求准头,杀伤力大的东西?”
猴子想了一会儿,说“你负责往门口扔手雷吧。”
于是我就开始练习投掷。
这下不光警察不敢走正门,我们自己人也不敢在门口多呆。
那时候的人建地图喜欢开友军伤害。
很久之后我才明白松开左键是甩雷,在这之前我老是试图双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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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打了几局之后猴子又教给我一个重要技能——按tab查看战绩。
我发现自己的名字后边是“0:30”。
我决定还是回去玩暗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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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之后大家精神抖擞,准备进军噩梦。
我们都很好奇,噩梦,顾名思义,应该比普通更难。
但是它会难在哪里呢?
大家的意见分成两派。
一个是怪物可能会加强。
另一个是角色可能会被削弱。
后来我们才知道两派都说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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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噩梦,我们都哑然失笑:怎么还是一样啊?
还是罗格营地,还是绿草如茵。
那些NPC还是叫我们“陌生人”。
怎么老子当年在这里的光辉事迹全被遗忘了?
说实在的这有点让人伤心。
当初打通第一幕,卡夏对我说“我会想你的,朋友”,我还真感动了。
这回连这小娘们而也装蒜,又“不知道该不该信任你”了。
这时候老崔提醒我: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别忘了丫是干什么生意的。
什么生意?
老崔教育我说看问题要看本质。
“你出点钱,然后她租给你个女的——你说是什么生意?”
闹了半天老子当年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保卫的就是个天上人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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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外边的怪物会有什么新物种?”
我们小心翼翼地出了村口。
门口赫然盘踞着两只刺猬。
我又哑然失笑:噩梦居然还有这种低级生物?
老子是谁?
25级女巫,冰火双修,杀过的妖魔鬼怪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大菠萝也被斩于马下。
别说两只刺猬,就是两百只两千只也不过给老子涨点经验值而已。
“都别动,看我用骨牙射死这个G8。”
老崔很久没有亲手杀怪了,另外我看他是怕尸体被别的男巫抢了或者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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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们当然不肯束手待毙,一根根刺朝老崔飞来。
“这G8玩意儿也想扎死老子?”老崔哈哈大笑。
然而两秒钟之后丫就笑不出来了。
我们也发现情况不太对。
“这刺猬名字怎么是蓝的?”
不光名字,这些飞刺打在身上溅出的火花都是蓝的。
“G8的连刺猬都冰冷强化了?”
说完这句话,老崔创造了一项纪录:他死在了离村口不到一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