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现在的雪山门在陆高举的全力轰击之下,已经一改以前那狰狞的面孔,而变成了一个裂嘴大笑的老者形象,在阳光的照射下,是那么的慈祥而可爱。原来,她只是想以路柏顿的门之术在改造雪山门,没想到居然藉此找到了古老的提旦珠码。
陆高举暗暗点头,他仿佛也明白了赵诗蔓的用意,脸终于漾起了一抹开心的笑意。
二人下了雪山,又来到雪湖边,赵诗蔓在湖边捡起一块块的小石子,在湖面不停地打着水漂。看着石子在水面欢快地跳跃,她不时兴奋地咯咯大笑。
“丫头,我们现在去哪里?”陆高举悄声问。
“啊呀,我怎么发现你这老头好烦哪,你要是再这样,以后不带你出来玩啦。”赵诗蔓依然专注地盯着水面一圈圈荡开的涟漪。
陆高举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他心疼地想,诗蔓毕竟是个孩子,她肩的担子实在是太重了,那么,让她在这山光水色之间好好地放松一回吧。他顺着湖边漫无目的地走着。身后传来赵诗蔓清甜的歌声,
在海天交界的刹那
在琉璃易碎的尽头
谁的素手牵来思念
在我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陆高举觉得又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候的赵诗蔓扎着两根小小的羊角辫,整天地围着他这个陆伯伯转。
“陆伯伯,我要小红花!”然后,她的小手便捧满了火红火红的小红花,像她的小脸。
“陆伯伯,我要去采山里的小蘑菇。”
于是,在雨后的山间小路,一个小老头紧紧的拉着一个稚气未消的小女孩,他的背后是满满的一筐新鲜的蘑菇。
“陆伯伯,我要听你唱歌!”
这是老头最为难的时候,于是,小女孩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伯伯乖,给丫头唱一个嘛!”
于是,一个如叫驴一般的声音立即吓跑了所有的人……
“陆伯伯——”正当陆高举沉浸在对某人甜蜜童年的回忆之时,他的耳边又传来了那个无清甜的声音,那一刻,他疑真似幻,“丫头,你干嘛?”
“我要吃鱼!”
“啊——”陆高举终于从回忆回到了现实,这个丫头早已不是从前那个清纯的小女孩了,而是变成了一个刁蛮任性的鬼丫头了,这冰天雪地,你让我到哪里去弄鱼呀?
“陆老头,你是聋啦还是咋的,听到没有,我要吃鱼!”赵诗蔓在大叫。
陆高举立即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低三下四地说:“丫头,你看,咱是不是换个其它的游戏啊。”
“不行,我要吃鱼!”无奈赵诗蔓的原则性实在太强,陆高举只能让步,“好吧。”
谁知,赵诗蔓却是得寸进尺,“我要吃大江的刀鱼!”
这一下陆高举彻底晕菜了,“丫头,你也太葩了吧,这里冰天雪地,你让我到哪里给你弄大江刀鱼啊。”
“我不管,我不管,人家是要吃大江刀鱼嘛,呜呜,陆伯伯,我知道你现在不疼人家啦,你,你会刁难人家!”
陆高举心里别提多郁闷了,这究竟是谁刁难谁呀?。
“好啦,我的乖丫头,伯伯摊你这可爱的小丫头,真是一生的晦气,哦,不,不是一生的福气,你说吧,让我到哪里去捉刀鱼?”
赵诗蔓立即破涕为笑,“陆伯伯,你真好,嘻嘻,刀鱼嘛,这雪湖里有啊。”
“雪湖里有刀鱼,这怎么可能?”
“真的呀,陆伯伯,刚才我在打水漂的时候,亲眼看到的呀,一条刀鱼,好大好大的。”赵诗蔓双手夸张划着。
陆高举无奈地说:“这么说,你是想让我下雪湖捉刀鱼啦。”
赵诗蔓大点其头,“嗯嗯嗯,你真是我的好伯伯。”
“丫头,有你这句话,老子我是死了,也含笑九泉了。”陆高举大有英雄义之概,呼的一声,纵身跃下了雪湖,溅起漫天的浪花。
赵诗蔓的脸,露出了一抹邪邪的笑,她想,这笑容与杜子长一定非常地像。
赵诗蔓依然非常优雅地用石子打着水漂,一边哼着小曲,是那么的写意。
然而,谁也不知道她平静的表面却隐藏着多么巨大的痛苦,因为,在她以石子击打湖面的时候,她忽然感到雪湖之竟然溢出一丝她非常熟悉的气息。
这气息像是她最好的姐妹在轻轻地向她发出招唤,“小蔓,小蔓,你终于来啦!”
赵诗蔓心头剧震,这气息她实在是太熟悉了,因为,十五年前,在她呀呀学步的时候,这个亲切的气息便一直陪伴着她。
她在心默念,“范姐,你,你在哪?”
是的,赵诗蔓肯定这雪湖溢出的淡淡气息正是她的师父,五行素手范蔚婕发出的。
这气息一直隐蔽在湖心,如果不是赵诗蔓恰巧以小石子打水漂,激发了它,那么,谁也不会发现,不过,即使是现在,一般人也根本发现不了这气息。
因为,这气息是那么的微弱,更是掺杂在一种萧煞的能量之。
萧煞的气息却是非常的浩大,不过,它却有着很强的方向性,如果,不是恰巧处在它能量散发的方向,赵诗蔓也不可能发现。
正因为她发现了她师父的气息,然后,她才有可能发现另一份气息,这两者是完全相辅相成的。
那一刻,赵诗蔓的心忽然掠过一丝不祥的阴影,“范姐,你,你不要吓小蔓啊,我,我要你给我好好的,否则,我,我饶不了你!”
随着赵诗蔓飞石打水漂的节奏加快,那个萧煞的能量渐渐清晰,赵诗蔓暗暗吃惊,天哪,这,这竟然是双刀昆仑公孙杰的劈风刀意啊。
公孙杰号称当世第一强者,他在少年时候与范蔚婕多有交集,范蔚婕对他的劈风刀可以说是最为了解,她与赵诗蔓朝夕相处,自然也将劈风刀意传授给了赵诗蔓。所以,赵诗蔓才能真切地感受到湖底溢出的这一份劈风刀意。
难道范姐与公孙伯伯竟然在这雪湖底下。
不过,赵诗蔓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推断,因为,范蔚婕的气息实在是太弱了,弱得几乎犹如一根游丝,她虽然劈风刀意率先溢出,主要是因为,赵诗蔓对她太熟悉了,而公孙杰的劈风刀意虽然实实在在,毕竟与她有点讳莫如深,所以,她才会后感知到它。
随着赵诗蔓神识的凝练,她现在终于可以感知到,这湖底溢出的劈风刀意,也仅仅是劈风刀所发出,因为,它纵然异常的萧煞,却没有一点的能量波动,这说明,公孙杰并不在湖底,那么,范蔚婕的那一丝气息,不过是伴随在劈风刀身边而已。
一旦想通这一层道理,赵诗蔓略略放心,她想亲自下到湖底,去找到劈风刀,然而,她却知道公孙杰的这一对劈风刀重达六百多斤,以自己的体力实在难以应付,所以,她眉头一皱,计心来,故意以想吃刀鱼为幌子,终于让陆高举潜入了湖底。
赵诗蔓对陆高举绝对有信心,因为,他对她的爱曾经是无私的,当然了,现在仍然是,关键是他的修为已经突破了回光境界,在这雪湖之底还不是来去自如吗。
最重要的是,只要他接近湖底,自然会发现公孙杰那一对劈风刀,因为,以他回光境界的感知能力,绝对会感知到劈风刀发出来的萧煞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