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纪行舟已经是强弩之末,速度也不过是一百多码,但是,他为了躲避眼前的巨石,才来了个惊天的大爆发,没想到,却实实在在撞向了实实在在的石壁。
那一刻,他感到整个身子正在向无尽的深渊沉沦。
“我想,小纪同志是累了,他真该永远地休息下去!”赵诗蔓怜悯地看着轰然倒地的纪行舟,悲天悯人地说。
“真想好好地去送他一程。”杜子长的语气竟然有点落寞。
“你们这两个小混蛋,给我回来!”纪行舟的声音犹如狼嚎。
赵诗蔓冷冷地说:“对不起,小纪同志,我知道你的真元还没有完全消失,只要我们稍一靠近,你便可以暴起一击了,嘻嘻,你想跟我们同归于尽嘛,那我们可不干,你瞧,我们花样年华,好日子刚刚开始,我们还要好好地享受生活哪。”她拉着杜子长,“哥,我们走!”
二人转过身去,很写意地走在雨,一任飘扬的雨丝温柔地亲吻着他们。
身后传来纪行舟声嘶力竭地嚎叫声,“为什么,这些都是为什么?”
“为什么?妹,你告诉我们可爱而单纯的小纪同志吧。”杜子长淡淡的说:“而且,我也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哩!”
赵诗蔓浅浅地笑,如雨的百合,清香宜人,“哥,这是智慧与艺术的结合,时机与力度的把握。你还记得我那些天所作的画吗?”
杜子长点点头,“当然记得,可是那些沙画一直隐蔽在石壁啊,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赵诗蔓说:“这是智慧,因为,我所用的沙棒有一个怪的特性,只有当它与水所含的氧气充分发生反应时,它才能显出本来面貌,这一点其实说穿了,也很简单,你见过电视那些沙画的真人秀吗,也是同一个原理。”
杜子长想,那些沙画不过是娱乐而已,没想到赵诗蔓却将它发挥到如此境界。“所以,这些日子你才会一直盼望着下雨啊。”
“正是,诸葛亮有一句话,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当时画好画后,也一直在等这一天。”赵诗蔓叹息一声,“我在石壁是一共画了大约五分多钟的动漫,没想到,小纪同志还真的了当。由此可见,小时候多看动画片那是何等的重要。”
杜子长笑笑,“我想,小纪同志应该是生活在明清时代的人吧,那时候即使是连环画也不多见,更别说动漫了。”
“嘿嘿,可是,现在有啊,他完全可以再学习呀,谁让他不求进的的,这可不能怪我们。”赵诗蔓娇笑着,“哥,要说,今天最大的功劳,还是你呀!”
“是我,我有什么功劳啊”
“哥,你忘啦,小纪同志最后是怎么倒下的,还不是因为你画的那个大蛋吗?”
“大蛋!”杜子长脸一红,“可是,我只是随便瞎画的,它怎么看着跟真正的石头一样呢?当时要不是你拉开我,我也会躲避它的,那么,嘿嘿,我也会跟可爱的小纪同志一样撞个满身开花的。”
“嘿嘿,这是光线的作用,当你画的石头经过雨水的洗礼而显现出来的时候,从侧面看去,便似立体一般,所以,才会给人一个巨石矗立的假象,小纪同志他再聪明也绝不会想到这仅仅是一幅蹩脚的画啊。”
杜子长由衷地说:“妹,你真聪明!”
赵诗蔓,“这并不是我聪明,我只不过是巧妙的利用了一些粗浅的科学知识,再加一些艺术的发挥而已。”
杜子长感叹一声,“生活在现代的人,如果不懂科学,不懂艺术,那是多么的悲哀呀。”他这一句无疑地在讥讽纪行舟。
纪行舟绝望地大喊,“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们一定是在行使传说的蛊惑之术。”
赵诗蔓冷笑一声,“蛊惑之术,小纪同志,亏你想得出来,如果我真的会蛊惑之术,又岂会被你困在这里两个多月。实话告诉你吧,你所见到的一龙和二凤不过是我依据家里藏经楼里看到的他们的绣像加以合理想象画出来的。”
“你胡说!”纲行舟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一幅小小的画怎么可能跟真的一样,而且他们的一招一式都是那么的逼真,赵诗蔓,我知道你诡计多端,但是,我再也不会你的当了。”
赵诗蔓长叹一声,“没化,真可怕,小纪同志啊,你封闭在这个空间里几百年,世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不过是在石壁连续絵了几万幅画而已,不过,他们的动作却是连贯的,哼,如果你不信的话,现在可以爬回去,仔细看看,你刚才躲避的石头还在不在?”
纪行舟果然回头看去,这一下他不由目瞪口呆,只见原来的转弯处一片平坦,哪里有什么巨石矗立啊。
“这,这是为什么?”
“这什么?”赵诗蔓不屑地说:“因为,我哥所绘的是立体图像,再加虚影的作用,那幅蹩脚的画成了最逼真的巨石,虽然它有很多可疑的地方,如它出现的位置,再如它与四周的色调极其的不和谐,但是,对付你这样的笨蛋,这些都不是问题啦。”
纪行舟瞠目结舌地站在那里,他的脸一片迷茫。
赵诗蔓咯咯大笑,“小纪同志,不妨再告诉你吧,你在卧龙谷所看到的画虽然它们之间的变化都很小。但是,你千万不要小瞧了这小小的变化,当你一秒钟刚好越过我所绘的二十四幅画时,你的目光便会因为视觉的暂留现象,而发现它们是一个连贯的动作,嘻嘻,不好意思,这是你所见到的一龙和二凤击向你的那些招式。”
“我,我不信!他们的招式卓然天成,怎么可能会是假的!”纪行舟还是有点不相信,他终于问出了心最后的疑问。
“那是当然啦,因为我和我哥都是他们的弟子嘛,自然熟悉他们的一招一式啦,这有什么怪的。嘿嘿,小纪同志,如果这一次,你侥幸不死,那么,一定可以从我所绘的招式领悟我们师父修为的精髓,可以说是你是因祸得福啊。”
纪行舟忽然沉寂下来,赵诗蔓的话,无疑提醒了他,他现在确实在反刍刚才所见到的一龙和二凤的那些怪招式。他的脸渐渐有了一丝别样的兴奋。
杜子长暗暗发笑,他以神识问赵诗蔓,“妹,你所绘的那些招式,只有我的那式见龙在田和你编的凤舞九天还有点依据,而绝大多数招式却是无生有,而且,它们之间跳跃极大,一般人根本无法使出来呀!”
赵诗蔓笑着以神识回答,“那是当然啦,你想啊,这世又有谁真的见过一龙和二凤呢,既然没有人见过他们,那么,以他们的修为,即使使出再离的招式也是理所当然的。何况,小纪同志聪明得很,如果是一般的招式,他一定会瞧出破绽来,而我这些招式吗,越是云山雾罩,越能让他当哈。嘿嘿,看他那专心的样子,不会真的沉湎于我所绘出来的那些招式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