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的家在小山,一排十几间的房屋,依山而建,飞檐斗拱,很是气派,不过,因为它本身便建在一个山坳里,再加,李明夫妻有意隐匿,所以,在外人看来,那里不过是一片幽林密篁而已,却哪里知道竟然别有洞天。
杜子长很是惊,他家境贫寒,几乎没有出去旅游过,哪里见过这么雄伟的建筑,看着什么都很好。
而李平家境本身较富有,再加在警校时,学校多次组织同学们去旅游,可以说是见多识广。至于赵诗蔓,她出身世家,根本没拿正眼瞧一下。
磊磊到家里,立即在主位坐下,杜子长在赵诗蔓的挟持下,坐在磊磊对面,赵诗蔓更是有意地将头斜倚在他的肩头。
磊磊别过头去,恍若未见。李平则协助李明将那些菜肴端来。
不得不说,李明烧的菜可谓色香味俱佳,起码杜子长认为跟那天在赵诗蔓家吃的不相下。
转眼菜肴全,磊磊先舀了一口蘑菇蛋汤,刚咽了一口,便眉头紧蹙,“李明,你这老小子,怎么这几年的厨艺一点也没有起色呀,一百年不变,还是那老味道。”
李明搓搓手,“磊磊,没法子呀,这些年,都形成风格了。”
磊磊冷笑一声,“哼,你这风格,不变也罢,凑合着吃吧。”她又对杜子长三人一瞪眼,:看什么看,爱吃不吃,反正,吃饭时间半小时,我要动手了。”
杜子长连连说:“够了,够了!”他每次吃饭,都是狼吞虎咽,几分钟搞定。
赵诗蔓优雅地夹起一块青椒,边吃边不动声色地说:“老丑女,还打?你烦不烦啊!”
磊磊白了她一眼,“老娘愿意,你管得着吗?”
“哎,那可是我老公,我既然管得着啦,如果你跟你老公打,我才懒得管呢。”赵诗蔓淡淡地说,她表面风平浪静,却一直在思考怎么样才能尽快离开这里。且不要说明天杜子长要跟摔碑手赛,在这里,这个磊磊喜怒无常,总是一个极大的危险。
李明说:“我不会跟她打。”
磊磊得意地说:“怎么样,我老公不跟我打,那我只好借你老公打着玩了,要不,哪一天你想打架,我老公也借给你,一借一还,咱们两不亏欠。”
“呸,老丑女,你羞不羞,你那老公都老掉牙了,跟我换。”赵诗蔓轻蔑地说:“白送给我都不要。”
李明一脸委屈,心想,你们一老小两个女人吵嘴,没必要来挤兑自己吧。
磊磊说:“我老公境界不知要你老公高多少倍。”
赵诗蔓反唇相讥,“拉倒呗,你你老公强得多,还不是一样跟我老公平分秋色,你都几百岁的人了,这样缠着一个小辈羞不羞啊。”
磊磊脸色如常,她才不会因为赵诗蔓的一句话改变主意,如果那样,不是她行事的风格了。她看向杜子长,“小子,你这未来老婆将来一定是个厉害角色,我看你不如趁早休了她,或许你这一辈子还能有一个自由身。”
杜子长冷哼一声,“放心,我的诗蔓绝不会像你,你以为这世的女人都像你啊,男人婆!”
赵诗蔓拍手大笑,她没想到杜子长骂起人来也是这么给力。
磊磊恼怒异常,恨不得一掌便将杜子长和赵诗蔓拍死,她意动神到,手掌箕张已经袭向杜子长的心门。
杜子长一直在提防,神识一动,右手挥出,正是太极的提手势。只是,他真元勃发,屋内立即气息翻腾,不过,这里的餐桌等等都是特殊材质所制,只是东倒西歪,却并没有任何损坏。
赵诗蔓灵机一动,立即喊起来,“老丑女,你真不要脸,以几百年的修为来压制一个小辈,有本事你跟我老公一起屏弃术法,以武道决胜,怎么样,你敢不敢!”
磊磊本来跟杜子长斗了几天几夜,只觉他的修为深不可测,自己的能量渐渐有透支的现象,这时,听赵诗蔓一说,正是求之不得,心想,小子,你找死!立即说:“好吧,小子,我不介意与你在武道分个胜负。”
赵诗蔓见磊磊毫不犹豫地答应,倒也暗暗吃惊,心想,莫非她在武道的修为也达到了化境了吗,不过,看她这几天几夜跟子长拭,翻来覆去总是那几式三花盖顶,三长两短等等,也不见得有什么妙的地方。
杜子长想,自己的修为远不如磊磊,如果她再毁了自己的两根骨头,那么,自己败局已定,不如跟她以武道决胜,自己的太极虽然修练几天,但是,以自己领悟的境界,也不见得一般的暗境强者弱多少,所以,欣然点头答应。
却听磊磊又说:“不过,我们毕竟是修行者,我们不如以真元驭使拳法,这样才能叫作真正的试,小子,你可敢!”
“啊!”赵诗蔓一惊,这不还是较双方的修为吗,便担心地看向杜子长。
杜子长却很是淡定,“行,没问题,那么,前辈,咱们便开始吧。”
“不行。”赵诗蔓忽然站起来,一脸无视地对磊磊说:“老丑女,你这样没完没了地缠着我老公,总得有个尽头吧,如果,到明天天亮之前,你们依然胜负未分,那算我老公赢了,怎么样?”在她的意思,明天晚是赛的日子,子长和这老丑女斗了几天,能够休息一下,那是最好的。
磊磊冷笑一声,“好,如果,我在明天天亮之前不能赢了这小子,那么,你们可以自行离开断石村。不过,如果他小子要是输了呢?嘿嘿。”
“如果我们输了,我们赔你的野猪!”赵诗蔓故意避重轻地说。
“哼,你说得容易,我那野猪可是你赔得起的。我看,不如这样吧,如果他输了,我也不难为你们,只要你赵大小姐能留在这里三年,可以了,至于三年以后,如果你一不小心怀了我家少白的儿子,那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了。”磊磊的话很是露骨,她竟然想让赵诗蔓成为她的媳妇。
赵诗蔓听了,不怒反笑,“哈哈,只要你家那蠢猪儿子有那个魅力,我也不介意。”她含情脉脉地看向杜子长,“老公,现在有人要跟你抢老婆啦,你可要小心哦。”
杜子长莫名的心一疼,“诗蔓,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老丑女,来吧,我以真元驭使太极来向你请教。”
“好。”磊磊应了一声,众人一起走到屋外一片空旷的山崖,这片山崖很是宽阔,不过,正面却是万丈深渊,磊磊有意选这里赛,看来仍然没有忘记趁机除去杜子长这个他儿子潜在的对手。
杜子长面对磊磊,身形微斜,右手前伸,左手微屈,正是太极的懒扎衣一式,这一式是当年杨露蝉所创,意为艺高人胆大,与敌之时,只是随手将衣服一拢,也懒得扎起来,一样可以轻松取胜。
磊磊见杜子长意定神闲,蔚然大家风范,暗自一惊,光看这份气度,他显然已经胜了一筹。心不禁暗暗打鼓,自己是不是了赵诗蔓那鬼丫头的当了。但又一想,杜子长修为高深,或者另有所遇,但是武道一途,却绝没有捷径可走,他才十几岁的人,一招一式,纵然象模象样,却未必能得其精华。当下她左手内翻,右手斜掠,纤腰微扭,起手一式咏春拳的隔山打牛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