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长和李平再也想不到赵诗蔓煽情到现在,竟然是为了她吃烤野猪肉找到心里的平衡点,都有点哭笑不得。
赵诗蔓见二人依然无动于衷,便继续展开她的说教,“怎么啦,现在天已过午,你们不饿啊,快点呀,等我们吃饱了,说不定这群野猪便该冲过来了,到时候,我们也会成了它们的腹美味,这,不是很公平吗,如古人有易子而食,而我们只是换自己吃着玩,这应该很公平吧。”
李平无奈地笑笑,“子长,看来,我们被困在这里,短时间是回不去了,这里除了这条通道,要想回去,只有翻山越岭,这还得看野猪们给不给面子,如果它们阻拦的话,我们几乎很难通过,而要从这里继续向南,穿过镜湖,那更得十天半月了。所以,诗蔓说得对,先填饱肚子再说吧。我听说,野猪晚间都很少出动,我们吃饱了,正好养精蓄锐,等晚悄悄摸过去,怎么样?”
杜子长摇摇头,“李姐,你说的虽然有理,可是,我看到那些野猪,实在没有一点食欲。”
赵诗蔓忽然走过来,乜视着杜子长,“哟,大仁大义的老大啊,我代表这只瞎眼死猪向你表示感谢!”
杜子长见赵诗蔓故意装的一本正经,不禁噗哧一笑,“好啦,听你的,走,我们现在去烤野猪,妈的,咱是要当作这群蠢猪的面烤它们的老大,看它们有种冲过来,哼,大不了,我们再跑他娘的。”
李平听杜子长开始说的大义凛然,最后却是一副无赖样,再也忍俊不禁,大笑起来,“好吧,看来,是我露一手的时候到了。”她从身边取出一柄小刀,将野猪的腿卸下一条,“够了吧?”
赵诗蔓说:“不知道,先烤了再说,看你的手艺再决定我们的食量。”
李平嘀咕了一声,“这人,怎么会这样?”
赵诗蔓却大咧咧地说:“这人,本来是这样!”
杜子长只能苦笑,他见不远处有棵小树,便走过去一掌拍断,折了几根树枝,将猪腿窜,又将另外几根树枝搭了一个架子。
李平很麻利地在巨石四周找了很多枯草,然后生起火来,三人便将猪腿架在火烤了起来。
李平很是耐心地慢慢翻动着猪腿,看她的手法很是熟练。
赵诗蔓双手托腮,大瞪双眼,坐在一边,不时地嗅一嗅,“嗯,好香!”
杜子长则密切注意着那群野猪。
好在,群野猪虽然依然虎视眈眈,却没有向前一步。
等到他们生起火来,那群野猪更是动也不动,杜子长想,一般野兽都很怕火,是不是把火弄得大些,吓吓它们。他果然在巨石通道那里又生起一堆火来,加好多枯草,火势大盛,那群野猪眼果然露出敬畏之色,但是,它们却依然没有退后的意思。不过,看它们那样子,也是绝对不敢冲过来的,看这样子,暂时倒是没有威胁。
赵诗蔓见杜子长又生起一堆火来,立即向李平要了刀,又去割了一条猪腿扔给他,“李姐,烤啊,别浪费了火。”
李平笑笑,“我们三人,吃得了这么多吗?”
赵诗蔓狡黠地一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趁这些猪老爷们没有进攻之前,准备点余粮总是好的。”
李平无奈,只好指挥杜子长将猪腿架好,她说:“子长,开始时用猛火将外面烤焦了,然后改成火,慢慢的煨,这样烤出来的肉才会外焦里嫩,香酥可口。可惜,这里没有调料,要不然真可以整出一顿野猪大餐呢。”
“啊,野猪大餐,好耶,好耶。”赵诗蔓高兴地跳了起来,“对,等我们回去时,将野猪带回去,也让我们所有槐树花派的成员也能吃一顿野猪大餐。”
“妹,你还是省省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杜子长故意拉长了脸,想吓吓她。
“哼,我才不怕呢,跟你在一起,哪里都是天堂!”赵诗蔓满不在乎的说。
李平听了,看了她一眼,有点心不在焉,手拿着烤野猪的棍子竟然忘了翻动,直到一面烤得焦了,一阵刺鼻的糊味飘出来,她才惊醒。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自嘲地说:“嘿嘿,二位,这是李氏特色的焦味烧烤,你们没有吃过吧,快点过来尝尝,保证你们终身难忘。”
杜子长和赵诗蔓刚要凑过去,却忽然发现李平的面前竟然多了一人。
杜子长大吃一惊,他现在一直将真元提到了最佳壮态,按道理四周的动静都在他掌控之,为什么这人竟然会悄没无声地出现呢,他不动声色地将神识在这人身来回扫视了几遍,却发现这人实在是再普通不过。
那人一副老农打扮,一身粗布服装,头戴着一个棉布做的帽子,脖子还围着一个棉布围巾,在这秋日的午,也不知他热不热。他一直走到李平面前,一把抢过她手窜着猪腿的树枝,恶声恶气地吼,“原来是你们杀了我家的肥肥,居然还敢在这里烤着吃,哼,我跟你们没完。”
“你家的肥肥?”李平怔怔地看着那人。
那人狠狠地咬了一口烤猪腿,也不知他怕不怕烫,反正一大口热气腾腾的猪肉在他嘴里转了两圈,便被他囫囵吞枣地咽下肚去,“不错,是它,你们干嘛要杀死它。”那人说着,像是不解气似的,对着手的猪腿又是狠狠一口。
赵诗蔓鼻子弥漫着诱人的香味,她听了李平的话,正要伸手去取野猪腿,却不想忽然来了个不速之客,抢走了猪腿不说,居然还说他们杀了他家的肥肥,不由大怒,跳起来,指着那人,“你以为你是谁呀,你家的肥肥,这满山满谷都是野猪,难道都是你家的肥肥,我看你是猪脑子,打秋风也不会打,告诉你,快快放下猪腿,向我们老大道歉,要不然,我分分钟将你扔进野猪群里去。”
那人眯着一双混浊的眼睛,不经意地看了赵诗蔓一眼,赵诗蔓突然觉得他的眼有一股异的力量,心里一惊,她本身便是一名隐形级的强者,更是擅长读心之术,这时,被那人看了一眼,却觉得有点茫然。她立即收慑心神,再看向那老农时,只觉他土得掉渣,哪里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李平却是脸色一红,“大叔,对不起,我们也是不小心才伤了它,而且,并不是我们杀了它的,还请你老消消气。”她是丨警丨察,自然要注意自身的形象,如果擅自伤害百姓的牲口,那可是严重违反纪律的事。
“什么,不是你杀了它的。”老农瞪眼看着李平,那样子简直要把她一口吞掉,“明明是你用刀割下肥肥的腿,你还说没有杀它。”
“是这样的,大叔,这头猪在我用刀割它腿的时候,已经死了。”
“那还不是你用枪打死的,别以为你是丨警丨察可以随便开枪。”
“不是,真的不是。”李平一时实在不知说什么才好,她一直是个奉公守法的优良警员,何曾被人指责过,但是,刚才确实是自己开枪在先,如果她没有打瞎这头野猪的双眼,想来,它也会跟那群野猪一样,不会撞向巨石自尽的,这样算起来,老农说她杀了肥肥,未尝没有道理。
赵诗蔓见李平在老农的责问下,渐渐无话可说,便站到她面前,扬了扬手的刀,原来她从李平那里取了刀,并没有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