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初恋

初恋是什么？应该是午夜花园里那朵娇艳的蔷薇花，透着怒放时的炫彩和暮色中的雨露，看着让人如痴如醉、满心欢喜。当然，不是每个人都有初恋的，这种事儿不像初夜，第一次就算，得看你是不是真的爱了，真的离开就不行了，得是要死要活的那种，才算。

这一晚上甜蜜的让人有些忧伤，ANNIE和苏珊在一张棉被下面紧紧的抱在一起，她们耳语着悄悄话，她们热烈的亲吻对方，她们忘乎所以的靠近对方，近些，再近些，直到感觉自己的心跳声是从对方身体里传来的。

苏珊等这一刻等了很久，她一直在飙泪，一点一滴的诉说着那种【我爱你，这些年却从未只字提起】的苦闷，她固执的等啊等啊等，也不管岁月如何让自己不再娇美，也不在乎多少姻缘就此错过不再，在故乡没等到，就跑来北京等。她眼睁睁看着那些男人一个一个的给ANNIE丢下一堆承诺，然后没事儿人一样若无其事的离开，而她却只能站在一旁，无能为力。终于，不用再等了，就现在，想要终身厮守的爱人就在身边。

“姐姐，我们要好好的。好好的爱彼此，好好的爱自己，就我们俩。”ANNIE觉得这才是她的初恋，冥冥中注定的青梅竹马，后知后觉的爱上彼此，这份爱是无比温暖的，爱苏珊就像是爱她自己，爱的越多，得到的也就越多，不用担心受到伤害，只要手挽手的坦然面对一切就足够了，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爱人不想戴安全套而让自己意外怀孕的痛苦，也不会总被要求临睡前穿上丝袜高跟鞋的无理要求。

“嗯，妹妹，就我们俩。无论你是瘦是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两个人，很简单的走到一起，相爱了，这是多么单纯的事情！什么性别、性爱、性格之类乱七八糟的问题，去他妈的，人家就好上了，人家就爱上了，你们丫管得着吗？女人和女人之间的爱情更加唯美，更加难以撼动，因为那份体贴和关怀是男人做不到的。现在很多拉拉都把自己往男性化的打扮，短头发、牛仔裤、把胸勒的平平的，走起路来一摇三晃像个小流氓，其实丫他妈是找不到男人爱才作践成这么个逼样，有能耐你他妈整个红颜祸水的造型大家学习学习？苏珊&ANNIE的爱情，跟那些不伦不类的小拉拉之间有着本质区别：苏珊不讨厌男人，但也不喜欢，她心里只有ANNIE，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她不是真心爱这ANNIE，早就潇洒的离开了，而且她们还能是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眼下，她赌上一切来全力争取，就已经证明了这份爱足够伟大；而ANNIE呢，现在，她还是会喜欢男人，看到那些帅得要命的纯爷们儿还会一脸花痴状背地里意淫人家要求抱抱，可是，说到爱，想也不用想，她肯定会选择苏珊，她觉得，谈到爱，谈到后半辈子都愿意每天看到同一个人，这个人在你的生活中、生命中举足轻重，这个人既是你的见证、也是你的信仰，那么，对于她来说，这个人只能是苏珊，至今为止，还没有出现任何一个人可以取代苏珊在自己心里的位置，以后恐怕也不会有。激情四射时炙热的燃烧固然让人心驰神往，但是一切退却之后，还是苏珊善解人意的微笑更让她平静，更让她踏实，更让她不离不弃。

“我们一起追求梦想，一起赚钱，然后选择我们都喜欢的生活方式。”

“我们可以一起旅行，选择一个喜欢的城市居住。”

“我们会有自己的家，养些花，像对待孩子一样对待它们。”

“我们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不想生的话就领养。”

“想生的话，就人工受孕，找一个智慧型的好男人，管他要精子，一起把孩子抚养成人，喜欢的话就养俩孩子，我们都是妈妈。”

“嗯，女人这辈子是要生一次孩子的。你怀孕的时候，我照顾你，我怀孕的时候，你伺候我。”

“最好是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最好他们从小相爱，长大后结婚。”

“是啊是啊，干嘛要顾及别人怎么看，别人花一分钟冷嘲热讽把自己肚子里那点儿恶心的脏话喷完就走，自己却要一直矫枉过正按照【别人】的想法继续生活，干嘛啊，有这个必要吗？”

“生活是给自己看的，不是让别人闭嘴的，谁也管不住别人的嘴，索性当别人放屁好了。”

“如果，只是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分开，怎么办？”ANNIE问。

“先好好爱着吧，如果爱情被现实打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相信，即便是不得已分开了，我们仍然是爱对方的，这份感情不会随着时间而泯灭，我们是朋友，是亲人，是爱人，是忘不掉的另一个自己。”

“那要是分开了，怎么办？？？”ANNIE躺在被窝里，有点固执的傻傻的问。

“就算真的分开了，ANNIE也还是ANNIE，苏珊也还是苏珊，只不过苏珊不再是ANNIE的苏珊，ANNIE也不再是苏珊的ANNIE。”

“姐姐，你绕口令说的真好。不管怎样，我觉得，苏珊都是ANNIE的苏珊，ANNIE也只是苏珊的ANNIE。”

苏珊笑了，她不再担心失去，因为失去意味着曾经拥有，既然都拥有了，还抱怨什么呢？这份爱情到了现在，没必要患得患失，更不用在意天长地久，过好眼下的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她们相爱这件事儿本身跟情欲、性欲无关，而是真正向往那种毫无猜忌与间隙的生活，两个人在混沌的生活中寻找着什么，然后就在一夜之间把所有的事儿都想明白，自然而然的走到一起，她们拥有的那种亲密是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取代的，这还不够吗？

第二天，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冬日。苏珊醒来后，非常幸福的看着ANNIE在熟睡中乖巧的样子，她像往常那样自己早早的先起床，练了一会儿瑜伽，在家里吃牛奶面包果酱的早饭，画了个淡妆，选好衣服，准备去上班儿。临出门儿之前，她走到床沿轻轻地亲吻ANNIE的嘴唇，昨晚，像是梦一样让人难以置信，多年来的期盼终于成了现实。ANNIE装睡，却偷偷睁开一只眼睛，享受她的亲吻，她们各自，整个上午都在回味早晨那一刻短暂的欢愉。

七十七、求洗脑

头天晚上睡得早，所以，杜若很早就睡不着睁着眼睛发呆。她并没有起床，冬天嘛，暖和的被窝总是让人恋恋不舍，肿胀的半边儿脸已经像块面团一样彻底发起来了，用手轻抚一下都疼的不像话，这王八蛋下手也太狠了，有这牛鼻子力气应该让丫周末也别闲着去给搬家公司打短工，一天50管顿中午饭那种，累死丫挺的！

眼看着又要过年了，想起去年的大年三十儿还是热热闹闹在大炮家过的，可今年呢，也没个恩爱的劲儿了，眼么前儿不掰了都他妈的算好事儿了！怎么就到了这么个地步，难道单单就是家庭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