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奇男子2
整个奥运会期间,倒霉的不光赵老大一个人,很多民工被遣返回家,住在地下室的人也被赶到大街上去找租金高三倍的楼房,大学生的假期也比往年来得早,总之,我们伟大的北京在奥运会的奉天承运下清除一切闲杂人等,摆出一副特别欢迎你们丫挺的模样,向八国联军敞开胸怀。
李比达的餐馆也被查了,说是卫生检疫不合格,整个广院西街的餐馆都临时关门大吉,还别不服,没吊销营业执照就是好事儿了,工商、城管、税务、卫生,这些地方有一个好惹的吗?咳,不就半个月吗,对于苍蝇馆子来说,无非少卖几桶地沟油而已。
这段时间来北京的的人确是多了不少,机场、火车站、地铁安检纷纷升级,走大街上随时都有被丨警丨察抓去盘道的可能。看热闹的、添乱的、惹是生非的人都打着支持奥运的旗号来北京赶庙会,这四九城更加人满为患了。平时上班儿倒还好些,可到了周末,得赶紧断了出门儿上街的念头,哪儿哪儿都是人,西单、东单满眼都是举着傻瓜相机乱摁快门的傻瓜,何文冲有句话说得好:“这人多的跟不要钱似的。”
杜若把男篮小组赛的球票转手卖了3万块钱,交易的过程胆战心惊,生怕是丨警丨察老爷钓鱼执法,还好,来的是三个跨洋越海赶过来挨宰的老美,人家还纳闷,这么好的比赛有票为什么不看啊?切,你们丫哪有中国人识时务。卖了球票拿了钱,杜若特别高兴的告诉大炮这笔钱就作为共同财产计入买房基金。可王大炮觉得有些抹不开面儿,原先答应几个哥们儿去看球儿的,失信了,而且比达也一夜之间回到了解放前,决赛的票也跟着泡汤了,丫一琢磨,要不,约大家周末出来吃饭聚聚。其实,他心里是想请大家吃饭,面子上好过一些。
杜若一听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比达的餐馆儿也查了,所以约大家出来吃饭八成你买单,而且你又是这么一位抢单先生,我既不敢拦你也拦不住你;但是你没必要因为这事儿对你那帮哥们儿心存愧疚啊,本来就不是你的票你瞎许诺什么啊。”
“别别别,亲爱的,你这么说话会让特别特别爱你的我非常非常伤心,咱换个表达方式成吗?你也是聪明人,换做我这么说你你乐意吗?我是打肿脸充胖子来着,我错了我不说话了,咱能嘴下留人吗?”王大炮别过脸去,丫现在处理问题聪明多了,这是康师傅教的,面对心智和手段明显高出一筹的对手,你就把一切摊开了摆在台面上说,要耍无赖更要厚脸皮,这会显得你丫很可爱,对于你媳妇儿这座难以逾越的威虎山必须趁丫不防备的时候来个智取,任何强攻的想法都是自讨苦吃。
“好好,不说了。只是现在餐馆都涨价,而且人满为患,是去吃饭还是看人啊?你看这样行不行,约大家周末去城外头玩儿去,平谷、密云、门头沟,吃个农家饭,晚上一起看电视打麻将。你请顿饭,剩下的AA,好不好?”
“不错,的确是个好主意。可刚才提到打麻将的时候,我怎么发现你的瞳孔有陡然放大的迹象啊!”四川人麻将技艺精湛,请客吃饭花二百,说不定四圈牌下来杜若早赢回来三百了,这回还是没算计过她,但出城玩耍不失为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王大炮马上打电话给李比达,跟他敲定时间之后不挂机,像开电话会议一样又把何文冲CALL了进来。
“老四,这个周五下班儿出城,你丫带着洗漱用品上国贸找杜若去,我正好一车接了你们然后再去接比达跟迪莉。”
“哦,那定下来去哪儿了吗?”何文冲问。
“没呢,这不等着你丫献计献策呢吗?”比达说。
“这么着,我有一哥们儿,在延庆当村官儿,上个月回学校里遇见过一次,说是随时欢迎、包嫖包赌,要不咱上他那儿去,至少不会挨宰啊。听说现在周末出城玩儿的可多了,老乡们都磨刀霍霍等着我们送上门儿呢。”何文冲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贫两句。
“成,那你定吧,晚上休息可别睡大通铺啊,得是大床间,要能洗澡,干净是必须的。”大炮说。
“靠,我这一穷二白的本来还想跟你们共产共妻来着。”何文冲很失落,妈的人家都一对儿一对儿的,就他一个独善其身的,前两天王大炮还特别有追求的要跟他组建个单身俱乐部,可现而今人家奔着结婚去了,奶奶个熊的。
“拉倒吧,你这四处招蜂引蝶的在外面便宜还没占够啊?上回给你介绍的那个苏珊怎么样了,有联系吗?”大炮问。
“你丫拉倒吧,那妞儿整个儿一化装成冰棍儿的石头——又冷又硬,咯得牙疼。算了,我改天回学校找个师妹去,最近在林子里(核桃林论坛)跟几个妞儿打得火热呢。”
“禽兽,当心罪孽深重下辈子投胎成卫生巾啊!”比达噎他。
“我操比达,我要是论罪当诛的话,你丫就是该凌迟的主儿,这也就是遇着迪莉立地成佛了跟我这儿装大尾巴狼。”
“哈哈哈哈,你俩别闹了,挂了挂了,周五见啊。”
延庆,岔道村,奇男子大徐的地盘儿。这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赶到地方,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大徐特地安排了一桌以尽地主之谊,虽然跟城里一样也是鸡鸭鱼肉,可吃进嘴里却有种说不出的鲜嫩,那些山野小菜,绿油油青嫩嫩比超市里的有机食品强上百倍,再加上一盘子现烙的玉米饼,甭提多带劲了。农家院里的阿姨一看就知道是个实在人,连自己腌制的腊鸡腊肉都端了上来,满满一桌子,让人大饱口福。
要说还得是大徐面子大、混得开,大家跟他进村这一路上,挨家挨户就没有不跟他打招呼的,而且,以年轻貌美的村姑为主。何文冲对大徐挤眉弄眼的说:“行啊,你丫魅力不减当年!这要是还留着头发和腹肌,那不得妻妾成群日子美得跟山大王似的。”
大徐笑逐颜开的跟他介绍:“村口小卖铺嗑瓜子儿的丫头是大老婆,当年哥刚进村上任的时候,教过她英语,前年考大学还是我给出主意填报的志愿,她家的菜地我可没少费心,哥可是乡里科学种田的技术带头人;茶庄里身材高挑的是我二老婆,村里搞旅游经济一开始几乎家家开饭店,我就劝她做个茶庄,搞特色经营,现在每年收入也不少,这姑娘人不错,话不多笑起来特甜,跟蜜似的;村东头开旅馆那家是三老婆,他们家网站还是我给做的,每个礼拜都被预订一空,生意好得不行;还有开饭店的四老婆,搞运输的五老婆,养鱼养虾的六老婆……”
“我日,瞧你丫如数家珍内揍性,接着编。别吹牛逼啊,明天我就一一查验去。”何文冲偏就不信的挤兑他。
“呵呵,明儿你们就可劲儿逛,提我名字就成,哥在村里形同村长。”
李比达架不住好奇也问起来,“哥们儿,你那一帮媳妇儿是真是假啊?每天晚上受得了吗?”
“当然真的了,年龄不论大小,排名只认先后,从大老婆到十老婆,个顶个的漂亮水灵,从十八的到三十的应有尽有,革命需要,哥们儿御姐萝莉全控!我刚进村儿的时候,村长说帮我解决个人问题,让我踏踏实实安心在村里发挥光芒,我就挨家挨户的蹭饭了解情况。本来谁也不待见我,看着我这秃瓢就一脸不耐烦,三个月后,我做了一份致富计划书,全村大会挨家挨户的讲解,村长给我在身后戳着,没有不服气的。现在三年了,基本上都赚着钱了,这地方不缺地,谁家都不用买房子,有了钱攥手里那是真金白银,日子过得比以前好多了。哥们儿现在名义上是村长助理,实际上就是一把手,那些小姑娘都是上赶着想跟哥成亲,实在没辙,哥就给编号一视同仁,谁都有机会。不过,到现在也没决定跟谁成亲,有苦难言啊,娶谁都会伤害一帮阶级姐妹。”
“牛逼牛逼。”“简直帅呆了。”“我靠早知道有这好事儿毕业之后我他妈就不当兵去了。”大家伙一起给他戴高帽,何文冲更是拍着大腿愤恨不已,你说这上哪儿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