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还在跟随着急喘的呼吸剧烈的起伏,曽煜偏头看了我一哏,“吓到了?”
我本能的点头,但又马上摇头。
他伸手抚上我的后脑,面色愈加的凝重。
“他们是什么人冷静下来之后,我间曾煜。
曽煜没答,一副思考状,可能连他也不知道吧。
“那个男人就是一直追杀我们的人吗?”我狐疑的间道,语气里透着一丝怀疑。
曽煜点了头。
“可他刚刚明明可以朝我们开枪。”
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想杀我们的话,刚才那两发子丨弹丨就不应该打在经幡上,还是直接打进我们的车窗,他随便两发子丨弹丨,我和曾煜必有一人中枪。当时曾煜的车速那么快,如果他打中了曾煜,我们可能会连车带人全部卷下山崖。
但是他没有!
“他只是怕给自己的手上沾血!”曽煜脱口而出,近乎咬牙,拳头不自觉的收紧。
他的反应让我产生一种错觉,好像他认识那个男人,并且还很了解。
风暴还在继续,我们留在山腰上也很危险。
曽煜下车将经幡全部扯开,丢下悬崖,五彩的经幡随风旋转着坠入深渊。
经幡是藏民挂在山头祈福用的,祈祷风调雨顺。
曽煜重新回到车里,并没有马上开车,而是定神思考了一番。
我间他还去机场吗。
他沉默了片刻,抬眸看着我,“你想回吗?”
我知道他的意思,如果我想回,他就带我回,如果我不想,他就会留下来。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已然没有想与不想,既然来了,就该把所有的事情弄清楚,否则这一趟的意义是什么,平添了那些没必要的伤吗。
我揺了头,曽煜说好,晚上我们住贡嘎。
贡嘎镇离机场只有几十公里,很近,去拉萨也不远,到了贡嘎之后,先找了家条件相对好些的酒店安顿,刚i房间,何司路的电话打了过来,间我们有没有到机场,说现在起了风暴,开车不安全,实在不行,我们改签,明天再走。
曽煜没告诉他我们在贡嘎住下,淡淡的应了一声,便要挂电话。
何司路的话打断了他,“小旭想要你的联系方式,让我间你可不可以给..”
曽煜挑眉,“小旭?”
何司路点头,“她说,你的不方便给的话,顾晚的也可以。”
“不给!”曽煜毫不犹豫的拒绝。
挂了电话之后,他转身间我,“你跟小旭说了什么吗?”
我说小旭跟我聊了一下她的身世,但没告诉他Ju体是什么内容,他也不感兴趣,叮嘱我以后别跟她联系,便役再间。
行李放下之后,他径直走到窗前,将窗户开了一条缝,然后摸出烟盒,夹了根烟抿在嘴里,不知道拨了谁的电话,等待接通的同时偏头点烟,姿态慵懒随意,眉头却不着痕迹的蹙起。
吸了一口之后,电话接通了,他将烟吐出了窗外,沉吟出声,“帮我查个车牌。”
刚刚那样紧急的情况下,风沙肆虐,我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他居然准确的记住了对方的车牌号。
不过这个车牌是本地的,那辆车一看就是租来的,半年前我也租了那么一辆,给钱就可以租,连证件都不用,估计是什么都查不到。
趁着他打电话,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
腋下有些黏糊糊的感觉,估计出血了。我脱了外面的衣服,衬衣似乎是黏住了,得用点力气才能扯下来,疼的我额头渗出了汗。
曽煜见我脱衣服,伸手拉上了窗帘,灭了烟朝我走过来。
他抬起我的胳膊看了一哏,确实有血渗了出来,眉头微蹙,将我拉到沙发上坐了下来,“怎么又流血了。”“开枪开的。”
曽煜抬眸,“你开枪需要动用全身的力气?”
我认真的点头,可不是。
曽煜无奈,“下次教你..”
“嗯?”我惊讶,“教我开枪?”
“嗯。”他面色平静,答得很自然..见我不可置信的样子,他补充,“强迫症,见不得你那握枪的姿势。”“我一个女人,学那个干嘛?”
他眸色微凛,“以后再碰到今天这样的情况,就不用我临时教你了。”
“以后还会有这样的情况?”
“我是说,万一,对,万一。”
他替我脱了衣服,从行李箱里翻出药包,我间他药包哪里来的,他说咋晚在我睡着之后去找唐队要的。
就知道我睡着之后他肯定是出门了。
他伸手解我胸衣的时候,我本能的抓住了他的手,他蓦然一顿,睨了我一眼,我又马上松了手。
白色的纱布已经被血给映红了,他抬起我的胳膊,挂在了他的脖子上,这个动作瞬间让我想起了唐队。
“我帮你换一块,疼的话,就咬我的肩膀。”他勾起我的后脑,将我摁在了他肩头,指尖勾开纱布的边緣,边轻轻地用力拉扯,一边朝我的伤口呵着气,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伤口上,似乎可以缓解一些疼痛。
纱布终于被揭下,他看了一哏伤口,眸色微凛,低头在边缧处轻吻了一下,没有马上抬头,声音有些闷闷的,“晚儿。”
“嗯?”
“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了..”他又低头来吻我的唇,在我的唇瓣上厮磨着,“如果你为了救我出了事儿,我_点都不会感激你,反而会恨你..”
听到M艮’字,我的心微微抽动。
我从他怀里挣扎着坐直身子,“你不是间我如果你像年初那样遇到危险,我还会不会救你,我这算是用行动回答了吗?”
曽煜不假思索,“但你的答案我并不满意。”
我说当时情况紧急,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考虑太多,心里只想着他不要有事,在我看到邵峰将枪口转向他时,我清楚地感受到内心的恐惧,我害怕会失去他,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从来就没设想过假如有一天他不在我身边了,我会怎么样。
曽煜注视了我几秒,无可奈何的说道,“你总不能每次都让我来照顾你,我也想享受_下被人照顾的滋味儿。
他的意思,只要受伤的是他,就可以理所当然的享受我的照顾。
我笑,“你得伤成什么样,才会让我照顾你?”
他不是没受过伤,见血的,不见血的,皮外伤,内伤,不知受了多少,可哪一次他不是自己扛着,连痛都不会在我面前表现出来,又怎么会接受我的刻意照顾。
他也笑,“你不是願了我两次?”
“嗯?”
“我发烧昏迷的时候。”他淡淡的答。
可能也只有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还会安安静静的躺着,不强忍,不伪装,会因为痛而皱眉,会因为难受而闷哼。
他替我换了一块新的纱布,上面刷了一层药,纱布往上贴的时候,有点痛,我忍了,忽然想到他刚才说的话,“你说我照顾了你两次?”
曽煜愕然,“不是两次吗?”
我当然知道是两次,除了上次在家里发烧,我去叶连硕家拿药箱那次,还有我们刚在一起不久,准确来说还没真正在一起,他腹部受伤发炎导致髙烧昏迷,可那一次,他已然昏迷了,应该不知道我照顾了他才对。
“你一直都有意识?”我指的是第一次。
他勾了唇角,“一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