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责怪他,我说你能不能真诚些,怎么这么假呢?
他却一副调皮的样子,我假习惯了,改不了啊。
其实,我是想问他,你为什么不能把你自己的心思表达出来呢?或者,如果你对我不喜欢,为什么让我总感到你的惦记呢?如果一段时间没有了你的消息,我可能会对你这个人淡然的,如果看出你的不情愿,我自然就自讨没趣地退下了。
但,你总是让我记忆犹新,感动不已。
我一直在外面出差,每日都有他的陪伴,他随时告诉我,他在开会,他去别的单位办事,他在写方案,等等细枝末节的小事,一览无余地报告给我,我觉得他有些幼稚可笑,又十分珍惜他对我的那份信任。
每天饭时,他都问我吃的怎么样,累不累,嘱咐我多休息。
每晚都聊到11点以后。
我心里也抱怨他,天天聊得这么晚,我能按时休息吗?我不累才怪呢!
可是,每天无论工作多忙,都期待着他的在线,都愿意和他没完没了说话,尽管是天南海北,无关疼痒。
隔屏相望,幸福充溢着整个身心。从来没有这么和一个人这么兴奋地交流。
每天我们都是聊到很晚,我也担心他太累,因为他每天的工作都是满满的,而且不能出现一丝的差错。我提醒他:“睡吧,别把自己搞得太疲惫。”
他毫不在乎地说:“我是夜猫子,我精力旺盛。”
我嘻嘻一笑,挖苦他:“是吗?你精力旺盛,我怎么没感觉出来啊?”
他装傻,把话题扯到别的上面去了。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总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以他的敏锐与诙谐,不会是榆木疙瘩脑袋的。对于他的装傻,我又生气又高兴。生气的是他不解风情,高兴的是他一个谈吐文明的男人,他的语言与心灵总是让你感觉干干净净、暖心暖意的。好比饮一抔甘泉,清冽、纯净而又滋润着你的心田。
那时,我们的谈话还从来没有涉及到感情问题,或者说男女问题。其实,对于这么一个心仪的男人,我还是充满好奇,好比一块神奇的土地,有着强烈的探索欲望。
说白了,最想知道的还是他的情史。
我貌似一副调皮的样子问他:“像你这么帅的家伙,一定有女孩喜欢你吧,讲讲你的风流韵事吧。”
听了我嘲笑,他一副光明磊落的昂扬,坦诚地告诉我,原来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女孩喜欢他,他也喜欢那女孩,两个人恋爱了。
果然不出所料,真的有。我醋意大发,但好发作,谁年轻的时候不谈恋爱?他和你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不满。
佯作波澜不惊的听着他讲。说实在的,学理科的他,看不是他在风月上有什么特长,更没有天花乱坠的语言描述能力。
他只是简单介绍着,可是,家里的老人说这个人不实在,他感觉那女孩不实在,于是,两个人就吹了。
“哎,这情节也太枯燥了,不吸引人。”我嘴上这么说着,心中窃喜,这家伙,历史还算清白。
我有些过分地问道:“以后又见过面吗?现在还联系吗?”
对于我苛求语言,他竟然没有反感,老实地回答:“去年在北京见过一面。”
“寻找到了从前的影子,感觉一定不错吧?”我的酸味越来越浓。
“没有什么感觉了,感觉她变了,她特能说,我一直在听她讲话,我只是插话。”听他的话,那份年轻时的感情好似已变得平淡了。但我又怀疑这话是故意给我听的,他不想惹起我的不满,可是,他有必要照顾我的情绪吗?
“现在还联系吗?”我有些得寸进尺了。
“不怎么联系了,就是过年的时候发个短信。”他的回答很实在。
“对她还有感觉吗?”我近乎有些刻薄了,不顾自己的修养。
“还有什么感觉,都过去了。”
实在也抠不出什么新鲜玩意了,我不得不罢休。
凭我的直觉判断,这应该是一个很认真对待生活,很本分的男人。
对他的爱意,在心头更浓了。
终于结束了漫长的出差旅程,回家了,身边的世界一切都恢复原位,履行自己做妻子做母亲的责任。
可是,心中那份浓浓的情怀依然无法表白,只是默默地珍藏在心里,想他,强烈的思念痛煎熬着我;爱他,真想不管不顾地去爱,但是,有很多的无奈!
于是,我只能把自己的这份沉甸甸的情感寄托在文字上--------
你知道吗?那一天,你告诉我,那两棵银杏树已相依千年时,我的心猛然一颤,只是,我不敢看你,不想让你看出我惊诧的眼神,我怕暴露我久藏的心思。
在仰望那一对银杏树的瞬间,我的双眼忽然润湿,我的心顿然间永远地留在那里。
对于两棵相爱的银杏树,没有季节的变化,没有光阴的流逝,那风声,那云影,都会给他们发出祝福的信息!
我多想,成为两棵中的一棵,而你就是我身边的那一棵,然后,我就能与自己的爱人千年相守,生生世世不再分离。
我想,如果有一天,我找不到你,我会到那棵银杏树下,相思我的爱人。让我身边的风,让天上的云,把我的爱告诉你……
我真的好羡慕你,你每年都能到那一对银杏树旁,与他们分享爱的幸福!到了那一刻,请别忘了,替我好好地拥抱它们,抚摸它们,风儿轻摇绿叶的“沙沙”声,是我对你的深情呼唤。
他看到了这篇文字,给我发了一条短信:
我愿意成为你身边的银杏树,我会陪你走过四季,哪怕是在没有叶子的冬季。我不在乎距离的远近,更不寄希望于牵手相伴,只要挚爱的心相互温暖。
有些话,我只能见面再说了。我要看着你的眼睛才能说。
看着他的短信,我的心又苦又甜。
我们的谈话又开始扯一些没有边际的话题,但是,彼此的牵念已不可阻挡的萦绕在心头。
尽管有着许许多多的不可能,有着许许多多的不应该在我心头堆积,可是,我还是无法抑制地想念他。即使不能见面,我也希望我们能够联系着,自私地愿他时刻能陪着我。
他每周都要和朋友聚一次,美其名曰“组织活动”,以往,他任何活动都会半真半假地报告我,时常在活动当中还和我聊上几句,常常是现场直播,活动内容,他私下的感受,事无巨细的全盘披露。我猜想如果人家知道有个叛徒在现场,一定会开除他,可他仍旧不改悔。
也许,他的这种习惯给了我心理上的依赖,每时每刻都想知道他在哪里,在干什么。基于他的实话实说,我完全信任了他。
但是,唯有组织活动的时候,悄无声息。
我不好多问,有一天,实在忍不住了,就旁敲侧击他:“组织活动很有趣吧,女生很漂亮吧?”我特意用了女生这个有些稚嫩的词打消他的防范意识。
可他平静地说:“是挺有意思,大家都是好朋友,平时工作挺累的,放松放松。”
“不会吧,抓牌的时候,碰着女生的手,有过电的感觉吗?是不是很刺激啊!一定会让你对人家心驰神往啊!”我知道我的语言有些过分。
可他,还是不惊不讶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