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保安笑了说装吧你就，你人都走了，怎么还会让你留着这个！

哎嗨，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山人自有妙计！六毛象模象样地摸了摸下巴做捋胡须的样。吹，吹牛不用打草稿的。有个保安还是不服气。走了，我今天休息，出去逛逛去，你们要吹的继续。有个保安这么一说，另外几个也相继离去。

六毛因为要收拾好那张卡，慢了一点。梁君说这真是人家的门禁卡，你就应该还给人家去。不然的，查出来了还以为你想干吗呢。要是假的，就算了，以后少跟人吹牛，会吃亏的。六毛说哥，还真是真的，我为什么要还回去。他们辞退我的时候还欠我半个月的工资没给，说卡住发工资的时间，我正好差半个月，上哪说理去！

梁君说这卡一般都有押金的吧，你退了把押金拿回来不好吗？六毛嘿嘿一笑说这点你放心，押金我拿回来了。当初领这卡的时候就是因为有押金，一百块呢！我怕给弄丢了押金拿不回来，就在外面做了个假的。六毛看梁君急了，急忙接着说，没事，我一直用这个真的。后来辞退我的时候，要求必须把卡交上去，我就把假的交上去了。

人家不查的吗？梁君问。

查什么，谁会想到咱有这一手，对不对？

四、梁君的老婆

说话梁君在西城小区上班有一个多月了，中间给家里打过两回电话，知道家里一切都好。小娟从家里打来电话说现在出身了，特别想他，医生说现在情况稳定了，趁身子还利索着要过来跟他一起，给他做个饭了什么的，听说在外面打工吃的住的都比较凑合，怕苦了梁君了。小娟是梁君老婆，退伍之后经人介绍很快就结了婚的。小娟人长得白净，心眼也好，十里八乡是出了名勤快能干会操持家务活。本来婚后小两口商量好一块出来打工的，可巧小娟很快就怀上了，吐得一塌糊涂，没办法就留家里了。梁君粗略算了一下，现在差不多有三四个月了，是出身了。听说小娟要上来跟自己，梁君很为难，先是一口回绝，回来经不住小娟在电话里哭着说结婚没多久梁君就出来了，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什么的，心一软就答应了。

六毛挺仗义的，一听梁君说起这档子事，拍着胸脯说没事，嫂子来了，你们住这，我跟他们挤去。几个爷们随便挤一挤就过去了，不能亏待了嫂子。梁君说小子大恩不言谢呵，逮空哥跟你喝两壶。

接到电话小娟口说不及就到了，六毛他们几个忙不迭地帮着小娟拎东西，直个劲地夸嫂子漂亮又能干，一个双身人拎了大包小包这么多东西，不怕累着。小娟不好意思地说家里也没啥好东西，听梁君说有你们几个，特意带来给大家尝尝的，都是家里自己弄的，没啥好东西。六毛说嫂子你人又好，为人又热情，君哥有福气呵！

梁君一边只顾乐呵，看着六毛和小娟你一言我一语相互客气着，说晚上没事叫你嫂子做几个菜，咱弟兄们好好喝一回。六毛说，喝好就行，不能喝高了。阿东不能喝，他要值班的。梁君说没事，改天再让他喝。

当天晚上梁君心情特好，六毛也替梁君感到高兴。几杯酒下肚，六毛拍着梁君的肩说哥，你这么做是对的，新婚夫妻哪能一直分开着过。跟你一比，兄弟我自愧不如哇。梁君说哪里，我这情况特殊。六毛明白梁君说的是小娟怀了孕需要照顾。六毛后来哭了，六毛说我在外面混了这么些年，钱没赚着，还落个孤家寡人一个，有哥你做榜样，明天我就打电话，叫我老婆也上来跟着我。六毛眯着眼嘿嘿笑着凑近了梁君，酒气直往梁君脸上喷地，不用多花那个钱呵！梁君听懂六毛话里的意思，脸更红了。小娟见六毛贴着梁君耳朵不知道说什么，脸上奇怪的笑，不由地笑问：说什么哪，怕我听见！？

六毛这才会过神，梁君老婆在呢，急忙伸手打自己的嘴说，靠，忘记嫂子在这了，我该打！大家伙一起笑起来，知道六毛喝高了。

五、梁君的心事

小娟才上来的时候，梁君着实快活逍遥，有人关心体贴感觉是不一样。说是小娟上来在自己身边好让自己照顾，实际上多是小娟在照顾梁君。有一回梁君当班，小娟出去买菜，看见有车来梁君忙不迭地过去开大门，稍微慢了一点，就见车主把车窗摇下来嘴里不知说些什么，想来都是些不好听的。小娟心疼梁君辛苦，凡事都不让梁君插手，除了换煤气罐什么的粗重活，做饭洗衣服什么的小娟一概全揽了。

没过多久梁君的烦心事就接踵而来，先是老板以梁君数次违反管理规定，上班时间在值班室聚众聊天为由，扣了梁君三个月工资。然后就是小娟在洗衣服的时候不慎滑倒动了胎气，在医院观察了两天，花去两千多块。真是祸不单行，雪上加霜。城里生活成本本来就高，这一下梁君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之前六毛一直很热心仗义，那是因为他净人一个，现在不一样了，六毛的老婆贤勤上来了，把六毛象个孙子似的看紧。再说这借钱的事，大家都一样是穷打工的，看菜吃饭的，都不容易，怎么好意思张嘴。扣三个月工资的事，老板私底下跟梁君说好了，说这是因为业主们投诉，管理处得挡挡外人眼，等这事过去了，再返还一半给梁君。梁君到底还是不服气：聚众聊天又不是自己一个，大家都这样，怎么偏偏扣我梁君的。再就是六毛老婆同样在这里是家属，凭什么就只收小娟的住宿和水电费！

就在梁君纳闷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消息让梁君不由地叹服六毛的心计：贤勤在小区里成了清洁工，每天负责一栋楼也就是三个楼道的清洁卫生和垃圾收集。不管怎么着，一来不住闲，二来多少有点收入，吃住全免了，怎么着都实惠。梁君后悔早怎么没有六毛这样的心思，后来想就算早想到了也没用，以小娟目前的情况爬高弄低的怎么行呢。

六、六毛的窘事

阿东看出梁君的心事，跟梁君提了个建议，说六毛既然能够安排他的老婆，想来给小娟安排个轻省的活也不难的。梁君说小娟这个样子，身子越来越重了，不方便，怕没那么容易。阿东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就不行呢。一语惊醒梦中人，这天知道六毛休息，梁君正好也不当班，梁君特意去买了几个蹄膀和卤牛肉啥的下酒菜，叫六毛两口子过来聚聚。说六毛老婆上来这多时候了，都没好好请过他两口子一回。

六毛之前跟老婆商量过要请一下兄弟们。贤勤一句话把这他心思彻底堵死了，贤勤说他们算你哪门子兄弟，你兄弟都在家扒着门框巴望着你施舍点吃的喝的。再说不就是在外面当个看门的吗，说得那亲热人。现在是梁君作东，不用自己出钱也不用自己出力，只要两肩膀抬张嘴去就行。六毛这么跟贤勤一说，贤勤哪能不动心。说有这好事，不去白不去，不去是傻子。六毛说老婆，不过做人得讲点良心，你看梁君老婆大着个肚子，你是不是。。。？没等六毛说完，贤勤说干什么，让我过去帮忙做饭，你究竟是谁的男人？自己女人不心疼去心疼别人的女人？六毛说你看看你这个人，怎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这么不中听呢，我是说咱啥也不带过去净吃，至少早点过去帮把手，看着仁义些。

好在这回贤勤听从了六毛的建议，两人早早过来，六毛陪着梁君边看那个一年四季飘着雪花的二手电视机边闲聊着国家大事和家常小事，贤勤和小娟在另一边拾掇吃的喝的，探讨着女人之间才能探讨的一些个话题。很快酒菜齐备上了桌，四个人围桌坐定，趁着两个女人一见如故头碰头窃窃私语时不时啼啼傻笑的当，两爷们进行着现实又残酷的生存话题。

梁君说哎呀咱们有老婆的人，确实不如光棍自在呵。六毛说你小声点，也不怕嫂子听见。梁君说是你怕被弟妹听见，晚上跪床头吧？六毛说你就好提凉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