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来,虹姐走了。空荡荡荡的房间里还留下昨夜虹姐腴肉生香的体味,其实她起床的时候惊扰了我,我故意假寐不起,也不看她,心里想留她,但我不会开口。直到她关上门,我颠簸的心才恢复平静,伴随着失落。
走之前我把被单洗了,在晾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生活就像这洁白的床单,只是上面布满精液。生活是我们自己弄的污迹斑斑,只是有些人看不出来。
我觉得虹姐比我干净,不管她是个怎样的人,做过什么。至少她洒脱,她说她喜欢我,我不去选择可信还是不可信,但我知道,只是知道。正如我第一眼见她我就知道自己喜欢她。可是我不敢真诚的面对自己对她真实的想法。
关于真相有三种,看你选择哪一种去相信。
第一种,先知先觉。完全依据自己的主观意识,自己选择相信便认定了。很多人都是选自己愿意相信方向的去相信。
第二种,后知后觉。依靠事后自己的感知或者他人旁敲侧击使自己从新选择了和之前不同的相信。
第三中,从未发觉。或许真的没有发觉过,这并不说明掩饰真相的人高明,谎言本来就是个盒子,裱褙的再好只要打开来,一切都已明晰了然。不打开的人除了有的自欺以外,谁又能说他愚蠢。
我对虹姐就是从未发觉的这种,但也没有猜忌她是否说的话是对我施慌,只是我们不可能,相爱的理由只有一个,不能相爱的理由很多,也说不过来,可我就是认定我们不可能。
很多时候我会在虹姐身上看到初恋的影子,我和初恋终究没能在一起,现在和虹姐又如何可能。
有人说女人首先要性感,不性感就得感性,不感性就得理性,不理性就得有自知自明。在看我看,来对于男人只要把要求倒过来是一样的,男人首先就是要有自知自明。我认为我和虹姐不可能这就是我的自知自明。
得到虹姐批示之后,我和东北小白招人的事也提上了日程
湖南的芒果卫是选秀兴起的地方,我们在招人的时候东北和小白也过了一把评委的瘾。
比如有一个前来应聘的男生,个头不高,身材单瘦,双目无神,仪态举止看上去就想个高中生。我们问他有什么特长,他羞赧的说,18厘米,算不算特长。
我和小白对望着,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当场验证是不大可能,况且也不是招陪睡的牛郎。
小白对这个小男生说,你可能误会了工作性质,我们不是招鸭的。
小男生当场就急了说,我想我能适应这个性质的。
我感觉这个男生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改口说,工作没底薪的。
小男生还不死心说,我现在缺钱,你们能不能给我试试。看着他无助的眼神,我也不知道怎么打消他的念头,因为他的外形实在一般。
东北见状说,你还是学生吧?
小男生不回答,还是一副委屈倔强的样子。东北一改往昔五大三粗的样子,和蔼的跟他说,你跟我比比那玩意。说着背搂过男身背转过去,我听到东北裤腰带一声响。然后他们回过头来,小男生眼神完全变了,似乎看到了魑魅魍魉的鬼怪,目瞪口呆。
东北拍着他说,我以前和你一样,把找钱想的很简单,早早辍学来外面闯荡,现在还不是在老老实实在场子里上班,你看我这身板。说着拍拍自己的肱二头肌接着说,还有那工具。又望了一眼自己的裆部,接着语重心长的说,你还是好好读书去吧。
这下小男生没了脾气,朝我们笑了一口,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包厢的房门。
还有一位比较有印象的帅哥,身高相貌都无可挑剔。长的跟三春浦马差不多,属于男人看了都想爱的。
就在基本拿到PASS卡的时候,准备门得时候,我发现他不仅仅虎口有纹身,后颈也有纹身。
当即我就叫住了他说,你身上还有别的地方有纹身吗?
他到了大方,脱掉外套,解开衬衣。青龙白虎,飞鹰走蛇,中国的,外过的,中文的,外文的。印的一身,完全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肌肤,肉色早已经没了,花花绿绿,紫姹嫣红,就是一花虫。
如果他有东北那身板,我倒也不敢造次说什么不中听的话。可他就长的一副小白脸的样子,我也不想给他留面子直接对他说,你可以回去等消息了。东北小白也是一脸的惋惜。
他也懂意思,知道这是婉拒,没再联系。
虽然说我也是跨时代的男儿,但对这纹身的态度还是有所保留。并不是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守旧,而是我想如果我的女朋友也纹的像个金龟子,那穿着衣服跟脱了衣服有什么不同。纹身只能是装饰,如果真的搞成一种喜好,对个性张扬的表达,那真是一种对自己的不重视,毕竟能陪着你走完这一生的除了自己的身体也无他物。很多年轻人看外国影片的影响,觉得纹遍全身很屌,但他们没有发现片中的人都是忠诚的宗教信徒,不然想想,这么多纹身,在纹的时候会多痛,他们依靠什么继续纹,当然这只是一个门外汉对纹身的看法
队伍建立了编制,其实也就是10个人。不过也分有嫡系,嫡系有东北,小白,小白的师傅,说到小白的师傅也就是带小白入行的,也是我们其中最大的一个。女孩子们来找小白的师傅总是亲昵的叫他爱哥哥,我们就尊称他为二哥,二哥也是原先场子里过来的,等到我们快招玩人了二哥才风尘仆仆的赶来,口说自己业务忙,不过在我看来,是先让小白去探探风声,看我们几个小屁孩是不是玩过家家的,后来事已办妥,板上钉钉的时候他才过来,既不耽误自己找钱,也显示了资历。于焉可见,他的确是一个成熟的人。我和二哥只是照面之交,谈不上朋友。最后还有一位呢是我特别要介绍的。人叫楚原(化名)新招的。
人总是下意识和自己相似的人交往,我也如此,我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他有意思,眼神虽然迷惘但不空洞,面部坚毅,剑眉横卧,鼻梁高耸,中分长发,上穿高领黑色毛衣外套,下着蓝色洗水牛仔裤,上面大大小小很多补丁,没穿保暖裤,冷风飕飕把他的膝盖冻的通红。我站起来对他进行目测高度,175左右,比我矮一点。他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这里招人是吧?
我们问他有什么特长,他说,没什么特长。
虽然这句话是属于我们走过场的话,你可以说我会跳舞,会唱歌,会走秀,巧舌如簧,随口一个我们都会给表格让他填。但像这样被直接拒绝还是第一次,顿时东北小白都三缄其口,很是尴尬。我只笑看着他笑,小白又点不甘心的问,真的没有,你再仔细想想。
很明显,小白在给他打掩饰,想要缓解这个局面,也希望他能说出一个以便通过。他挠了挠脑袋,半响说,我的特长就是没有特长。
我二话不说,直接给了表。
招满人那天晚上,我们去唱K,楚原一首长沙方言版的《心中的日月》,把我笑的不轻,更加觉得他有意思。楚原是我们中最小的,89年的,我很喜欢这个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