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披头散发没精打采地从里面走出来，边整理散发边说：“没搞出来，那人不高兴。”

我正纳闷那人为何气愤地匆忙要走呢。

我们问为什么没搞出来。是不是喝酒了，还是溜了果子硬不起来？

小兰说都不是，要出水的时候他就抽出来，过一下再搞，再抽出来，如此反复，搞到最后出不来了，他就闹情绪，这又不能怪我。

我们都为嫖客的行为不耻，替小兰抱不平。

另一个经验丰富的说：“没经验！你抱着他不放，说我受不了，我要，我好想要嘛。这招准管用，一用一个准。有空了我教教你。”

受教了，我受教了，真的受教了。但是，赚不了那个钱，我也不会对嫖客说那样的话。或许，我根本就不是这块料，我更愿意选择读一本诘屈聱牙的书。——我是个顶无趣的人。

雨，下得惆怅起来，萧萧地落着，无穷无尽……

二十八、真假处丨女丨

来了个17岁的小丫头，小小的个子，乏善可陈的面貌，沉默寡言，眼神闪烁。

有个70岁的老头儿得知消息，派了个人来和老板娘谈判，希望小丫头做他的小情人，月薪四千。她的工作是：在老家伙有需要，还翘得起来的情况下，小情人就要尽义务。（票子不是那么好拿的）平时买买菜，弄弄饭。如果想上班，可以帮她找份好的工作。至于邻里四居，就谎称为外甥女。

小丫头不干。

老板娘当着我们的面劝她：“多好的事，还不干。你现在小，再大点让你考驾照，给你买辆车，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你想上班让你上班。平时弄弄饭，没事玩玩鸟，又不是多累的事。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你唾手可得。真是年龄小不懂得生活的艰辛，在外面做每天面对不同的客人，受的不是人受的气，倒不如伺候一个人的好。”

我不由得说：“老家伙翘得起来么？只怕十天半月一次吧！总该力不从心的。难不成老牛见了嫩草见天啃？就是他想他的东西也不争气啊！”

她们笑。

我继续说：“再说了，人家小姑娘多小啊，肯定不愿意把青春荒废在一个行将就木的古稀老者身上。一月四千也不是多诱人的数字，就她这个年龄，一月轻松赚他两倍。倘若时光倒流，追回到你十六七岁的时候，恐怕你比她的反感程度还要强烈。花朵一般的年龄，你要她终日和一个软塌塌气喘喘的老爷爷搂在一起，别说**，想想就可怖。不说别的，就拿咱自己做例，你愿意么？她愿意么？你们有谁愿意？至少我是不干的。出来固然是赚钱，但起码要赚得舒心点，窝心怄火必不长久。到时候搞不好，一拍两散，还怨你的不是，搞得你里外不是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往后这种事少管的好。”

有那会看问题的，赞同我的看法，纷纷议论，老板娘也就不闻不问了。

从中，我发现一个当下男女之间的规律：少男喜欢成熟少丨妇丨，耄耋老人偏爱豆蔻少女。

这个小丫头是处丨女丨，她自己说的，真假只有她自己知道。

老板娘打电话把那个要找处丨女丨的老家伙叫了来，老家伙怀揣三千元钱，抖抖给老板娘说：“我钱带来了，本来要搞的，这些时生意不好，想找个处丨女丨开苞带红运，现在又不想搞了。你找别人吧。”

要死要活闹人不得安宁找处丨女丨，现在面对现货却退缩，恐怕除了他本人，谁都不明了缘由。

老板娘只得另寻其人，还别说，一找一个准，立马就来人提货。

想想也是哈，如今的社会，谁还缺那三千元钱。对于有钱人来说，三千元破个处算是给自己的鸟开下荤。

这个浮躁的社会，你要说你是处级的，难得有人置信，来提货的人也不信，宁愿花银子上医院做鉴定似乎才对得起自己的精子。

小丫头又不干。

无奈之下来提货的人全当信了，把现货提走。

晚上，老板娘接到该人电话，投诉说疑心是假，哧溜一下就进去了，毫无想象中的紧缩感，最可气的是自己那话儿不争气，进去就没了，都没来得及抽动一下。就像猪八戒吃仙桃，没尝到滋味就进了肚子。

有血为证，勉强掏了两千。心里欠欠的，亏得慌。

二十九、醉鬼大闹发廊

夜深了，街道阒寂无人，我抬头看看挂在墙壁上的时钟，已然十二点，正打算给老板娘打声招呼我要回家，外面走来一个男人。

既然有生意，我不可即刻走，那是不给老板娘面子，也是不识相。除非没被选上，便可逍遥回家;设若有幸挑中，也不坏，赚钱是王道。指不定遇着个合拍的，身心得一番享受，也还不错。

有人蓦地立起身子去开门，不料外面的人神志不清，你开左边的门他进右边，待你开右边的门他又进左边。开来换去外面的人不得要领，左边是门右边也是门，头上撞了几个大包，人却还在外，不由得兜头俯冲。只听“嘭”的一声沉闷的巨响，“啪”的一声刺耳的玻璃仰面倒地的哗啦碎裂声。

我顿时懵了。

老板娘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过去从铝合金门框里搀扶起一个五十来岁、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

“嘭”的一声响是男人笨重的躯体摔倒在地的声音，“啪”的一声是男人将铝合金玻璃门撞倒摔碎的哗啦声。

一侧门摔倒在地，铝合金玻璃门四分五裂、张牙舞爪，露着狰狞的面孔，使人不敢靠近。

男人坐到沙发上，右手手掌嵌满碎玻璃渣儿，有的直直的插在皮肉里面，鲜血淋漓，惨不忍睹，触目惊心，有的皮肉大块耷拉下来，只余少许皮牵扯着。鲜血顺着倒挂着的小手指犹如屋檐直冲而下的雨水。男人扯起那块耷拉的皮肉就是一挣，弃之门外。扯的犹是别人的手，表情是漠然的。

老板娘惊慌失措，从里间匆忙拎出一个小药箱，为其清理创口，为其包扎。

满地血迹，血腥味掺杂着刺鼻的酒精味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老板娘手上脸上身上糊得到处是血，宛如她亲手血刃了他。

我悄声责备老板娘：“还不赶紧把手对着水龙头冲洗干净，他要有艾滋病，你手上要有伤口你就等着嗝屁了。不是我吓唬你，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目前的伤势是你管得了的吗？非得上医院。”

老板娘茫然地看看我，然后去洗手。

有的人一辈子生死在一个愚昧的圈子里。

我和开门的小姐合力将残缺的铝合金门框抬出门外，蹑手蹑脚收拾满地狼藉，生恐一个不小心锋利的碎玻璃扎到自己。

小小的药箱收拾不了一只残破的手掌，老板娘洗干净手出来以一副生意人不得罪人的口吻，说：“酒喝多了，开左边进右边，开右边进左边。我的门倒没什么，你这手可得上医院。给你家里打个电话叫个人来接你，再拖下去血越流越多，后果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