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打碟的时候很有感觉。
可能是因为在J哥的房里,我放得比较开胆子比较大吧,自己尝试了很多以前从未打过的音乐类型。
也可能是有K在自己身边,机会难得所以我想好好的在K面前秀一把。
又或许是自己终于搞定了一个女人,可以不用在背负处男的骂名,高兴之余,肾上腺分泌的激素使得我发挥超常。
慢到一些酒吧RNB,FK,还有时下流行的中文慢摇。
快到一些商业的乡村音乐还有电子HOUSE,甚至是跳舞节奏强劲的breakbeat。
一晚上下来,房间气氛不断升温,高丨潮丨一波接一波。
在一旁边观摩的K,对我的音乐也很是认可。还说,我已经有了他一半的功力,继续发展的话会很有前途。
而J哥临走时,走到DJ台,对我说道:嗯,今天J哥玩得挺高兴的。你以后要在接在历。
说完掏出钱包,递我给一百块钱。
接过J哥递给我的钱,傻笑着对他说道:嘿嘿,谢谢J哥。
记得他们从来都不会给我小费,J哥的这一举动让我感觉诧异的同时,内心里也很是温暖。
后来几个月的时间里,W音乐会所在武汉夜场的声誉逐渐响亮起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它那几乎每天都会爆满的生意。
记得那个时候,想要在W会所订到当天的包箱那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事情。
而每天都还会有三到四个包箱连续的翻台(头一批客人走后另外一批客人进房,房钱另算)。
那段时间里,J哥他们也去的比较频繁,记得,我曾连续几天都有在W里给他们打碟。
慢慢的,在与J哥他们打房的同时,自己打碟的水平也从中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音乐风格也逐渐的走向了商业化的路线。
每一次,我都会在包箱里想着法的,让自己的音乐使得他们玩得更开心,更尽兴。
然而我的音乐在W里也开始被越来越多的客人认可。
自己的点房率也开始直线上升,从开始的一个星期一两次,
增加到后来的自己竟然在同一天里被4个房的客人点中。
23号,我想这对于我来说应该是个幸运的数字。
最红的时候几乎是每天都能够在DJ部的对讲机里听到:XXX房点23号DJ打碟。
而L总也向我对现了当初他对我所承诺的。
我的出场费由最开始的100,加到120,在到后来的150,180。
那时的音乐,在我概念里已经不仅仅是一种虚无飘渺的东西。
我感觉对于当时的我来说。
它,就是一种武器,一种能让我去征服他人思想的武器。
伴随着那种去征服他人给我带来快感的同时,则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丰厚利益。
而在那个大家都叫嚣着物价飞涨,钱难赚到手的年代,
自己却觉得赚钱简直就是一种享受,上班就像是在玩游戏一样。
赚钱?
我想不是的,我那是在捡钱。
记得曾经有一位嗨客对我说过,
只要这世上还有音乐,那么它就会存在着du品,
这两者缺一不可,两者相互共存。
渐渐的我也发现,我对于那种音乐给自己带来利益的依赖,逐渐的加深了du品对自己的侵蚀。
打KING,在我的生活中,已经演变成了一种习惯,就好像是吃饭,喝水,刷牙一样。
明明知道自己的中枢神经早已经被KING的药性所麻痹,
自己还是会不加思索的拿起吸管去享受那种纯粹的吸食过程。
自己下班以后的生活也已经因此而变得了无生趣。
但同时我也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那时候的生活过得很空虚。
因为当时的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可以付出很少努力,就会因此而得到很丰厚的回报。
然而,为了能让自己对这现实生活的逃避更加彻底。
我开始在自己打房时,刻意的留下一部分KING随身携带在自己的身上,以便自己的不时之需。
不管是在网吧,还是和同事一起宵夜,我都拿出一点自己的私藏去和大家分享。
尽管自己每次在家里打KING的时候都会很小心,
但是生性敏感而又多疑的妈妈还是发现了我的一些异常的举动。
那天上班前,我起床打开电脑播放自己上班时喜欢用到的一些音乐。
然后关上房门悄悄的拿出自己藏在烟盒里KING,倒在电脑桌上,用充值卡认真的刮了起来。
刮出几条后,我在自己的抽屉里找到一张面值100的钞票,卷成一根吸管的形状。
手拿着吸管,我正准备打。
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吓得我赶紧用键盘盖住刚刚刮好的几条KING。
我打开房门,爸爸和妈妈同时走了进来。
记得,他们从来都不会像这样郑重其事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尽管那时的我已经感觉到了有一些异样。
但打开门以后,我依然正定自若的在那里听着音乐,拿起鼠标点击着屏幕。
他们走进房间以后,坐到了我的床上。
见我不于理会,爸爸开口说道:大齐,你现在的工作主要都是在干些什么?
从来都不会去过问我任何事情的爸爸突然用这样口吻对我进行质问。
我感觉他们肯定是已经觉察到一些什么吧,但我并没有慌张。
也许是当时的我根本就不会太去意他们这样突如其来的关心,又或许是我早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我慢慢的转过头看着爸爸说道: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在XX音乐会所帮人调音响,客人去到那里跳舞,我主要就是
负责放些比较流行好听的音乐而以。
说完,我回过头移动鼠标继续在屏幕里游走。
爸爸没有再说什么,而妈妈则快步走到我的身边,把一小包东西扔到了我的面前。
我仔细的看了看她扔在电脑桌上的那包东西。
发现这不是我前天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的那包KING吗?
我还以为是自己无意间掉到什么地方去了。
当时也并没有怎么去在意,想不到竟然是被这女人给拿走了。
我抬起头看了看一脸愤怒表情的妈妈,又看了看那包KING。
然后继续点击着鼠标。
见我沉默不语,
妈妈开口说道:你说,这是什么东西?调音响?难到你调音响的时候需要用到这种东西吗?
我转过脸看着妈妈,我想对她说点什么。
但是一想到她这种另人发指的可耻行径和她那张写满虚伪的嘴脸。
刚到嘴边的话又被我咽了回去。
大齐,你现在的工作到底是在做些什么我不想知道。你也不小了,什么事情应该做,什么事情不应该做,我希望你
自己心里有个谱。最好不要因为你做的一些事情让我和你妈妈在老家的亲戚中间抬不起头来。
爸爸的这一席话立刻激怒了我。
我关掉音乐,冷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哼,该做,不该做。那你说,我到底应该去做些什么,我又不能够去做些什
么。从小到大,你们有真正的去在意过我的感受吗?在武汉的这些年里,你们又知道我都是怎样过来的吗?现在我工作了
,赚钱了。你们到开始指责起我来了。好吧,是我让你们丢脸了,我让你们在老家抬不起头了。可你们呢?除了把我生下
来,你们又对我做了些什么?你们有给过我真正想要的任何东西吗?
说完之后我哽咽了,泪水慢慢的模糊了我的双眼。
妈妈立刻接过我的话说道:你太不懂事了,电视上那些因为吸du而倾家荡产的人你看得还少吗?我们把你养到这么
大,给你吃,给你住。你觉得我们容易吗?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做的这些事情,你觉得你对得起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