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原来是挖坑自己跳

“小杜，后面就不劳你大驾了，我的司机要回来了。这段时间辛苦了。”彭副道。

“我跟着您，加班少了，隔三差五蹭饭吃，您的朋友还给我指点迷津，传授经验，怎么都觉得是福利。您说不要我保障了，总觉得像是处罚啊。要不您把我当秘书得了……”杜宇成跟彭副相处之中已经走得比较近了，没有了那种生份，说话也比较随意。所以当他听到彭副那种口气的话语时，百分之百肯定是彭副是借着玩笑的口吻来说事儿。

“我可不够级别”彭副道，“我前两天还跟老大说你的事儿，借调好像都满三个月了吧？”

“嗯……好像是到了，我算算……已经超了三天了。”杜宇成开变换了一个车道，停下来等红灯。这段时间跟着彭副心中感到比较舒畅，生活也充满乐趣，倒是真没有如当初预想的那样掐着指头算日子，更是没有苦苦煎熬的感觉。

“就是啊，让他给你调进来。我这边说了好些次，应该不是大问题。”彭副道。

“……我估计比较难的。”杜宇成道。

“没问题，听我的，放心干工作，好好过生活，其他的不需要你操心。”彭副说。

杜宇成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说一说他的理由，他不想让彭副白白努力。“我有个事儿，一直打算跟您说的……”在路上，杜宇成把当初为叶副准备材料的事儿说给彭副，并且，把自己提前知道内情的状况也进行坦白。只是，他没有说徐之恒。其实说不说都差不多情况，彭副肯定能想到什么人会知道那样的内情，会透露给杜宇成。

“这事儿是我背地里干的，我估计叶副早晚会知道，而且他跟老大是一个车皮拉到部队的兵，这事儿等他搞清楚也该跟老大说了。这事儿就是人品问题了，老大肯定不会用我的，无论如何，再怎么有用处有才华，有才无德的人是是危险品。”杜宇成说的时候心里很没底儿也很忐忑，他不怕其他的，就怕彭副知道了，对他的认识发生了改变，产生看错了人的想法。这是他最最在乎的。

说完了事儿，认真开车，不发一言。

彭副只是笑笑，“这事儿我知道一些，领导掌握真实情况，想看看上报告的人会不会故意隐瞒，这事儿我是知道的，只不过知道的比你晚，是在报告上去之后，领导发飙之前。”

杜宇成心中“咯噔”一下，却还是努力保持着冷静，但是视线却有戏模糊了。

“变道了，小杜，别走神儿，我的小命攥在你手里呢。心理素质要好好锻炼一下啊。”彭副道。

杜宇成集中注意力在当下的驾车上。

“你知道吗，如果不是你那个报告，叶副也就当老大了。”彭副说道。

根据彭副的说法，当时叶副的竞争力很强，基本上超过了唐副。但是在讨论研究用人的问题上，徐之恒的老板却极力反对叶副，说他连一个情况都不敢如实报告，屁大点儿的责任不敢承担，欺瞒上级，不可用。于是叶副被否，现任的老大才有机会。彭副还说，其实这个报告让谁写都是这个结果，叶副这人就是怕领导发火影响到自己，所以肯定会极力找个情况把真实的问题掩盖过去。只要叶副的这个意图不变，谁写都是要按照他这个原则。所以欺瞒是一定的，结果也是注定的。

彭副还断言，这个事儿，叶副绝对不会跟老大说的，关系再好也不会，因为他们是竞争对手。

如此说来，这件事儿自己纠结啊纠结，还自以为阴损了一次，心理还背上了一定的负担，甚至对叶副出现了心理上的愧疚。今天的一切，却最终发现自己没有发挥什么作用。完全是张三李四这种可有可无的人物。

杜宇成把车子停在停车位，彭副却没有下车的意思，继续跟他讲着。

“不过，你既然事先知道了些东西，你这个事儿就变得很复杂了。”

复杂吗，似乎没有什么影响。

彭副又爆出一个猛料，现在的老大是到单位过渡一下的，后面会走。并且，极力反对叶副的那个领导即将退休，所以，下一个老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定是叶副。

这样说来，杜宇成真的是把自己害惨了。

原本，按照叶副的意图写材料，不知道什么领导那头的消息，最终叶副还是挨批，坐不上这个位置，但是叶副不会怪杜宇成，因为这是他自己的决定和安排。他上位以后，一定还会用杜宇成。

但是现在，叶副一旦从他的渠道得知，杜宇成事先知道了消息，知道了首长的意图。虽然知道与不知道对事情的结果没有任何有意义的影响，但是却把杜宇成自己装进去了。因为，他知道了不提醒，不说，就是有害人之心。那如此一来，叶副上位，杜宇成肯定是不能用的。

这就是自己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的全过程，太他妈的傻X了。

“现在不能劝老大留你在机关了，不然，命令下了反而是害你。等他上位，你又把命令下在机关了，那你是想走走不成，想发展肯定没戏，进退两难，真的天天过苦日子啊。你这事儿干的，哎呀，挺冤……”彭副说。

彭副下车，杜宇成跟着下车，锁车，把钥匙递给彭副。

“你小子……明天上午抽空到办公室找我一下。得给你好好想一想啊！”彭副接过车钥匙，走了。最后半句话，像是沉重的自言自语。

自己很卖力地挖了一个大坑深坑，而且自己跳进去，还乐呵呵地屁颠屁颠地填土，直到最后，才发现把自己给埋进去了。

到这里，应该为自己的鲁莽草率和意气用事所造成的后果买单了。

回去必然是已经不用再问的结果了，但是需要杜宇成思考的问题是回去之后做什么。如果叶副成为了此业务系统的一把手，那似乎意味着，自己的道路走到了一个尽头。即使把状态最最理想化，回去领导给他一个连长，自己也干不了的。业务老大下来检查，你这个连队的好坏是老大说了算的，你今后有没有晋升和调整跟业务老大的意见有很大关系。基本上，叶副当老大之后的一届两届任期内，杜宇成是毫无希望可言。如果人品方面叶老板再稍稍阴暗一点点，那是个更惨的结局。何况，人不能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别人的怜悯之上。

既然如此，似乎都剩下转行这么一条路了。改政工？改……靠，好像改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七年的排长了，还有什么能改出来的希望和前程？

吴鹏建同志的去向倒是给杜宇成一个启发。干脆，我也去找人生的第二个方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