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是谁在召唤
很多悲惨的故事，回过头去想，都成了笑话。
——黄西
虽然还是没有走出挫折的打击，还没有走出失落的情绪，没有走出痛楚的阴霾，可正如歌词里唱出来的那样，尽管人生有太多不如意，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一段忙碌的年初筹划工作，让自己悲剧的遭遇开始在时间中沉淀，渐渐地，忧伤开始了褪去。
过年的生活，杜宇成没有再次申请一个休假，而是留在连队欢度新春。这一次，汽车连的新年还是不够热闹，由于过年放假期间封车，常委有的回家过年，小车司机基本上都请假回去了，还有些家在附近的，大年三十轮休，初一上午才会回来。三十晚上那顿酒，倒是显得气氛不足，人气不旺。杜宇成没喝多少，就起身出来打电话拜年了。先是跟家人打电话问候，随后又跟领导拜年。梁家兄弟又回到东域堡的老家，两人都在，杜宇成与他们都通了电话。梁家大哥也听弟弟说过杜宇成考研报名的遭遇，道：“小杜，这也不算什么坏事儿。现在去考研的，基本上规定都要回原单位，想留校那是难度非常大的。别听我弟弟答应的那么好，他是搞学问的，协调能力也一般，他只能保证你分数过线才被录取。留校这种难度的事情超出他能力范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一次，梁家二哥倒是同意老大的意见，“不能读书，说明你还是要在部队发展的，你可以考虑一下技术级，这样符合你的性格，也不用受制与关系人脉，技多不压身，技精少求人。”
杜宇成又跟东域堡的两位贵人打电话。这一打才知道，老指导员已经调走了，调回老家附近的单位，而且已经调了正营，副官继续干着连长，估计肯定要四年直接从正连到正营了。于主任回家过年，杜宇成跟他拜年时，听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上次你陪同的上级机关领导，听说这次要扶正了，虽然任职时间不到，但是上级领导非常看好他，正职一走，就准备安排他以副代正负责工作。你刚接手，一般情况下回选人上去，他对你印象不错，也很看好你的工作能力。正是他需要用人的时候，你抓住机会，多在他身边露一露。你一走，部长也说工作方面力度不够了。他的意思，我们本级没有编制解决你的问题，但是让你在基层是在不合适，可惜了。他建议把你往上推，正好上级机关有这个调整，我们也吹吹风，争取把你送上去。相对于几层了连队，你还是适合机关的。”于主任建议杜宇成跟上级的领导打个电话拜个年，让领导想得起来他这么个人。
能去上级机关，想都不敢想啊！杜宇成琢磨了半天，酝酿了一下要说的话，然后拨通了领导的电话。接通电话先自报家门，然后立即拜年。领导一听，道：“哦，小杜啊！新年好啊。怎么样，还好吧？”
“感谢领导关心。我现在回原单位了，在连队过年，一切都好。”
“行，好好干啊！代问你家里人好。”
“感谢领导”杜宇成听得出领导的意思，也不再多说什么，如果这时候急着表什么态，岂不是太唐突，而且不符合他在肆云陪同检查期间跟领导留下的印象，适得其反是必然的。于是他也顺着领导的意思，说两句吉祥话，就此算是拜过了。
领导就是领导，在任命没有明确之前，不会透露任何征兆的。
再往后打电话，就发现网络很忙碌，打朋友的手机也打不通，很多短信发布出去。直到初一下午，才看到信息发送至某某某的信息报告，这个破网络，中国十几亿人真让它扛不住。
这一次没有明确的消息，但是却能感受到一种召唤的力量。不过，杜宇成没有抱着太高的希望，两条腿走路才能稳当，他这段时间最关注的是自己从行政转入技术级的事情。经过他自己翻规定，找政策，向已经转政工的同学询问制度规定，还托干部口的小干事帮忙问。最终得到的结论让他挺纳闷的。按照规定，他们这个专业是设有技术级的，而且一直干的话，起技术级的上升空间非常大。但是，有一个不巧的限制，这种技术编制在别的部队类型里都有，唯独杜宇成所在的西河这个单位，没有设置。起初杜宇成还不太信，怀着一丝希望，到处找规定，还让找过资深管干部工作的领导询问过，最终答案确实如此，本单位没有。
技术级是走不成了，只要他杜宇成还在西河这个单位，那是一点儿希望都没有的。也许是上天注定，自己走技术级的路是已经堵住了。
老天总是喜欢作弄人，就在杜宇成忙活了好一阵子，发现技术之路被中断之后的几天，于主任的电话就打来了。“小杜，上面机关的任命还没明确，正职还没提升，领导没法借调你过去。但是现在有个机会，上面要组织一个会议，结合会议还有一个大型的活动，人手不够。领导刚才更我打电话，意思是想叫你上去协助组织，抽调三个月，没有借调手续，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这还要问吗，杜宇成自然是一百个愿意。
事情由于主任去操办。
按理说，办个通知是很快的，但是杜宇成开开心心地等了一周都没有动静。
于主任的电话又打来了，“通知下去了，以咱们部里的名义拟的，可是你们单位干部口就是不放。说什么上面的干部口子明确过，从今年起，业务单位没有上报机关领导审批的，无权借用基层干部。你们那个干部股长卡规定卡的真是死！我跟领导反馈过，他们上级出面，从他们那一级的干部部门下通知，我们这一级干部口子也得听上面的，倒是有一级一级压下来，应该没有问题，就是有些慢。你提前准备准备，到时候通知一到就赶紧过去，他们那个会议很急的。”
杜宇成提早准备好自己需要带的东西，就等通知到位，拎着箱子就能走人了。
当你专心期盼和等待的时候，总是会有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这时杜宇成的经历总结出的教训。
果然，通知没等到，于主任的电话又来了，“你们单位回复说你和另外一个干部是接任主官的培养对象，他们跟上面反映这个情况。”
杜宇成心道：妈的，你听过排长直接干连长的吗？纯属找借口制造麻烦。